日記(1)(1 / 2)

“所以,為什麼不能讓所有學生交出他們的日記本?”羅恩蜷縮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裡,“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我。”赫敏冷冷地說。

嚇得羅恩趕緊坐正了。

“我們現在至少需要解決兩個問題。”哈利裝作沒看見,“找到密室、製服怪獸,或者找到日記本,抓獲繼承人。”

“密室是死的,繼承人是活的,可惜死的活的都好難找啊!”羅恩呻..吟著伸了伸腿,“我還是覺得直接沒收所有日記本更簡單。”

“如果事態惡化,遲早會走到那一步的,但這和讓繼承人自首有什麼區彆?”赫敏憂慮極了,“他至少會被開除,然後折斷魔杖,就像曾經的海格一樣,我都不敢保證我有這樣勇敢。”

公共休息室裡人山人海。鄧布利多教授離開之後,麥格教授對學生活動軌跡的限製措施進一步加強了,不上課的統統回休息室,上課的則必須由授課教授親自護送到下一節課的教室——如果不巧碰到那一位在拖堂,大家就隻好集體在走廊上罰站。

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裡,他們聊天說話都肆無忌憚,但一旁抱膝悶坐發呆的金妮還是多多少少地聽到了一些,她好像有些嚇到了,跳起來急匆匆地跑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再發生新的襲擊事件。海格彙報稱,自從小克拉布進了聖芒戈,他的雞存活率大大提高了,以前總是一窩一窩的死,手法堪稱殘暴,現在新繼承人卻是折騰半天才能掐死一隻,他把牙牙趕到雞窩旁守著,牙牙卻從不示警。

“說明新繼承人是個女巫,力氣小,下不去手,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殺雞。”哈利說道,“牙牙對弱者總是很友善,它沒準兒還以為那是來找雞玩兒的呢。”

“女巫,寫日記。赫敏,那不就是你?”

“彆說傻話,羅納德!”赫敏隨手扯過一張紙,畫了一張大框框套小框框的城堡簡圖,“來看看這個,我是從麻瓜犯罪劇集裡學來的。”

她先蘸了一下綠墨水,在二樓廢棄女盥洗室外不遠的走廊上畫了一個小星星。“這是洛麗絲夫人。”赫敏說,換了一種紅墨水,“科林在哪裡被發現的?”

“在樓梯上。”哈利馬上說,“醫療翼在二樓。”

一個小小的紅星星出現在了象征著樓梯的鋼琴格圖案上。

“賈斯廷·芬列裡呢?”

“好像是三樓,樓梯口旁邊的走廊裡。”

赫敏快手快腳地又畫了一張三樓平麵圖,羅恩十分自覺地貢獻出了自己的變色墨水,又多了一個明黃色的星星。

“而你,羅恩,你未來的嫂子克裡瓦特,是在圖書館附近,圖書館也在二樓。”赫敏用魔杖點了點墨水瓶,一個亮藍色的星星隨即出現在簡圖上,“很明顯了,不是嗎?”

他早就說赫敏是天才吧!哈利覺得自己呼吸都跟著微微粗重了起來。

“二樓是城堡利用率最高的樓層,幾乎沒有一間教室是閒置的。”赫敏繼續分析,“密室號稱打開了三次,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肯定每一次,學校都會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但他們什麼都沒查到,這隻有一種可能。”

她用力將羽毛筆紮進地圖上的小方塊裡:“這是一間女盥洗室,還是廢棄的,環境很差,人下意識就想早點離開這種地方越快越好,所以這裡被一次又一次地忽視了。甚至那個永遠也修不好的水龍頭,就是某種趕客的手段!”

“你值得一個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赫敏。”羅恩情真意切地說,“你想讓誰為你授勳?”

然而赫敏這麼多天的深思熟慮顯然收獲頗豐:“你們有沒有想過,盥洗室裡的那個駐場幽靈,她為什麼被稱作‘哭泣的桃金娘’?她身上沒有佩戴任何一種五瓣紅花或者壺狀漿果形狀的飾品。哈利,德拉科有時候會叫你‘疤頭’,那是因為你真的有疤,那些考不過我的拉文克勞背地裡叫我‘海狸’,因為我的門牙確實很大。”

“你的意思是,外號應該是有所依據的。”羅恩跟上了她的節奏,“除非……除非那是她的名字!怪了,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見過?”

赫敏不慌不忙,又拿出一張羊皮紙,那是盧平寫給哈利的信,赫敏當時就問他借走了,他都忘了還有這回事兒了。

“介意嗎?”赫敏問了他一聲,還不等哈利點頭,就抄起羽毛筆在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圈,“茉特爾·沃倫,第一次密室事件的受害者,顯然她沒能走下去。”

“我不明白!”當他們躲在隱形衣裡奔赴盥洗室時,羅恩忍不住開口,“鄧布利多教授肯定知道吧?他是唯一一位親身經曆了第一次密室事件的人,他會不記得受害者的名字嗎?”

“你也知道她是受害者啊?”赫敏沒好氣地說道,“反複詢問一個幽靈死前的情景,這太殘忍了。她如果不是始終無法解脫,也不會成為幽靈,你敢去問血人巴羅他是怎麼死的嗎?”

哈利忽然停下了,兩個好友猝不及防,一股腦兒地撞在他身上,幸虧現在走廊上沒有人。

“那我們現在就更不能這麼做了,赫敏。”哈利沉聲道,“你了解過幽靈了?”

片刻後,他們隨便找了間空教室坐下。

“勇敢的、不畏懼死亡的人是不會成為幽靈的,這和他們生前的牽掛無關,這也是為什麼你爸爸媽媽沒有成為幽靈陪伴著你,哈利。”赫敏首先說道,“尼古拉斯爵士死前被砍了那麼多下,他必然是……不敢的。”

“但蛇怪的瞪視是沒有痛苦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想利用死亡辦成什麼事。Ⅰ譬如客死異鄉的人,如果執著於回去再見一眼什麼人,他死了肯定是無法辦到了,但成為幽靈就可以。”赫敏攤開手,“是死亡把他們困住了,怯懦也好,執念也好,他們無法與死去的自己和解,因此被迫停在原地。”

“等等!”哈利猛地抬起頭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赫敏茫然地看著他,羅恩左看右看,最後試探著說:“停、停在原地?”

“這下我們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確定那間盥洗室確實是有問題了。”哈利站起身來,“這就是雙重認定,不是嗎?”

於是他們再度奔赴盥洗室,連隱形衣都忘了穿。任憑桃金娘在裡麵跳水發瘋,分頭仔細搜索起來——既然蛇怪通過水管穿行,要麼是洗手池、要麼就是馬桶。出於某種懂得都懂的原因,沒人願意去檢查馬桶,哪怕已經廢棄多年。如果斯萊特林的後人敢把密室入口安到馬桶排汙管,那哈利才算真的佩服。

“這裡!”羅恩很快說道,手指反複摩擦著一個暗淡的銅製水龍頭,“我想這個花紋應該是條蛇,彆的地方都沒有。”

“打開它,哈利。”赫敏鼓勵他,“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血脈已經斷在伏地魔那兒了,現在的繼承人肯定不是通過血液打開密室的,那一定是某種特殊的、可以模仿的天賦。”

蛇佬腔。

哈利閉上眼睛,反複深呼吸了好幾次,再慢慢睜開。“打開。”他嘶嘶地說,“給我打開。”

在積攢千年的水垢和黴菌裡玩了一把滑梯之後,三人來到了一座神秘宏偉又陰森詭異的地下殿堂。“你說說薩拉查這審美,”羅恩為了活躍氣氛,故意插科打諢,“不怪大家都覺得斯萊特林是壞東西啊!”

密室裡靜極了,隻有流水滴滴答答的聲響,經過無數次折射放大,幾乎有些魔音穿耳的效果。特彆是當三人被一條1:1脫下的蛇蛻嚇得慘叫後,引起的回聲是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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