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知道?你或許該問,還有誰不知道?”哈利冷笑,“我身後的赫敏·格蘭傑,雖然是麻瓜出身,但她的父母相知相許,她是在期盼與愛裡生下的孩子,那麼你呢,裡德爾?”
照明咒搖曳的微光裡,隻能聽到金妮喘粗氣的聲音,顯然已經氣到手抖。
“你的父親隻不過是一介平庸的麻瓜鄉紳,輕浮又膚淺,傲慢又無禮,你母親就是個被無用皮囊吸引的花癡,居然一直傾慕著看不起自己的他!”哈利慢慢上前,將斯內普嘲諷的神態學了個十足十,“迷情劑或者奪魂咒的產物,你也能算個人嗎?怪胎!。”
“閉嘴。”金妮冷冷道,“彆怪我沒提醒你,波特。”
“你不覺得在薩拉查的雕像前陳述家史格外帶勁嗎?”哈利反問,“偉大的創始人應該也想知道他的後代成了什麼模樣吧?貧窮、瘋癲、癡呆、醜陋、畸形、殘疾……連他的後代都選擇不去霍格沃茨上學了,像隻大猩猩守著香蕉一樣守著斯萊特林的名號爛死在垃圾屋裡!”
金妮渾身都顫抖起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食死徒都知道這回事兒,克拉布隻是不敢告訴你,你昔日的仆人看你就像看個笑話!你再也沒辦法愚弄他們了,你那引以為傲的一半血統,嗬!”哈利滿是嘲諷的笑了起來,“你要真這麼愛惜岡特的血統,那你該叫莫芬一聲‘爸爸’呀!他本應該是你爸爸的,不是嗎?你該由一對同樣醜陋的親生兄妹生下,更醜陋、更呆傻,連條新褲子都買不起,隻能呆在屋子裡當爺爺的心肝小寶貝!”
羅恩和赫敏已經聽傻了,前者捂著嘴,幾乎不敢呼吸;後者死死捏著魔杖,被巨大的信息量給衝擊得直接宕機。
“可惜你媽媽已經死了,被人騙走了最後的財產,可笑你還在仇人手下奴顏婢膝地工作。”哈利加大火力,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太超過了,奈何年輕的伏地魔是真能忍,“那岡特家怎麼辦呢?斯萊特林的最後血脈要斷絕了?啊,有了……你獻身給你舅——哦不,給你爸爸,不就解決了?伏地魔大人如此偉大,男人之間搞個把孩子也不是難事吧?你怎麼把莫芬送進阿茲卡班了呢,是因為不喜歡嗎?”
“你、你這個——”頂著小女孩臉的怪物終於破防了,連聲音都變得尖利高亢起來,她猛地抬起魔杖,哈利卻縱身一撲,直接將金妮撲倒在地——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離得足夠近了——他奮力壓住金妮拚命掙紮的四肢,抱住她的頭,就重重地往地上磕。
羅恩驚叫了一聲,甚至罵了一句臟話,但赫敏死死地捏住他的手,不令他阻止。
事實證明,巫師隻是很難死,但並沒有很難暈。伏地魔能控製金妮的身體與行為,可她卻仍然是個嬌小的十一歲女孩——金妮輕而易舉地失去了意識。哈利把魔杖遞給赫敏,自己抽出那本日記,用力撕了撕,根本撕不動。
一道黑影宛如清水裡暈開的墨水,從金妮身上逸散出來,漸漸凝成了亦虛亦實的人形,年輕而英俊,像隔著一層沾了水的毛玻璃,總是影影綽綽的。
“哇哦,赫敏……”連羅恩也無法抵禦這種男女通殺的魅力,“你要是早生五十年,一準是個食死徒。”
赫敏氣得頭暈,根本不想理他,伏地魔的虛影卻幽幽地說道:“你不嫉妒嗎,哥哥?”
“啊?”羅恩打了個哆嗦,“誰是你見鬼的哥哥?能不能彆這麼叫我?”
“你的朋友是如此的優秀而你,卻如此平凡。”虛影冷冷地注視著正埋頭銷毀日記的哈利和赫敏,“他們頭腦清楚、冷靜、聰明、懂得又多、學習又好,老師和同學都無比地喜愛他們,你就像是萬丈光輝旁一個卑微的影子,誰都注意不到你,人們提到波特和格蘭傑,都會說他們如何如何地臭味相投,從未見過那麼要好的朋友……可你呢,羅恩·韋斯萊?連你的媽媽都更喜歡波特,而不是你!”
羅恩被他說得一愣,赫敏停下了和哈利從相反方向扯開日記本的嘗試,小聲勸阻道:“羅恩!彆聽他的!”
“也沒有‘無比喜愛’吧?”羅恩遲疑著說道,“去年他倆給格蘭芬多扣了一百分,被三個學院聯合起來埋怨了半個學期,簡直莫名其妙嘛,赫敏一個人加的分都不止這個數。還有今年,哈利簡直是千夫所指,多虧了他自己看得開。”
赫敏愣了愣,露出一個筋疲力儘的微笑。
“羅恩剛剛一個人殺了蛇怪。”哈利頭也不抬,“想想你十二歲時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伏地魔,做不到就彆在這挑撥離間,我們趕時間,”
“對哦!”羅恩猛地想起來,“我現在手臂還麻呢!”被赫敏拖走了。
他們用儘一切知道的咒語,水啊火啊折騰了半天,金妮都快醒了還沒搞定。伏地魔在一邊兒無能狂怒,但他現在的水平也就比幽靈稍微強一點點,不借助金妮的手連根魔杖都抓不住Ⅰ,隻好不停地針對每個人進行精準話療,仿佛能看穿他們的內心似的。最後哈利煩了,問那隻鳥:“能拜托你給鄧布利多教授帶句話嗎?”
鳳凰不悅地叫了一聲,爪子踢了踢死去的蛇怪,那尖銳的毒牙在照明咒的光芒下泛著不祥的慘綠色澤——也可能隻是太久沒刷了。毒液滴落的聲音和密室另外一邊的地下水相映成趣,令人頭大如鬥。
哈利沒抱什麼希望,和赫敏雙手扯著日記本,對準毒牙用力一懟!
“不——”俊美的虛影慘叫起來,仿佛看到什麼最恐怖的事物,連那張被造物主眷顧的五官都扭曲得不像樣子了,“彆!!!”
金妮劇烈地彈動了起來,像是正在經曆大功率電擊,一縷又一縷的黑煙從她身上湧了出來,融彙向那個正在悲鳴的虛影,有那麼一瞬間伏地魔看上去更“結實”了一點,但很快這就被證明是他徹底消散前的幻象。
無形的風吹過,照明咒映亮的區域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哈利茫然回顧被穿在毒牙上的日記本,大股大股的黑墨水正從“傷口”噴射出來,混合著毒液,相當惡心。
“我說,這下是不是徹底結束了?”羅恩抱著妹妹的身體,給她揉著腦袋後麵那麼大一個包,“不會再有人突然從黑暗裡竄出來了吧?”
赫敏疲憊地坐在地上,點亮的魔杖被她插在發髻裡,比叼在嘴裡的哈利看著體麵多了。“我真的……”赫敏擺了擺手,“雖然沒什麼體力勞動,但我覺得我能睡上三天。”
“彆告訴金妮,”哈利誠懇地蹲下來,“你就說是她自己磕的,行不行?”
“撲哧”一聲,羅恩埋頭在金妮的袍子裡笑得抬不起頭,好不容易等他笑夠了,才嚴肅道:“那不行!”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