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哈利弄哪兒去了?”赫敏毫不客氣地質問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啊?赫敏你在說什麼?”
“萊姆斯·盧平是個狼人!”赫敏忽然爆發了,她尖叫起來,“哈利是你好朋友的孩子啊,哪怕他發現了你是狼人,你也不能、也不能——”
完了,真的完了,崩盤隻在一瞬間。
“狼人?”羅恩強勢阻斷,機靈得如有神助,“不、不能夠吧?”
“這世界上隻有兩種生物會在每月固定時間起不來床,羅納德。”赫敏抹了一把眼淚,悲憤極了,“盧平教授是女人嗎?”
她從袍子裡掏出那份自動填充月相曆,狠狠地摔在地上,氣流激起了一陣小旋風,吹動了垂落的隱形衣一角。
羅恩瞳孔地震!
萊姆斯·盧平頭疼欲裂,他既不能說“你知道我們的關係,格蘭傑小姐,我彆說是狼人,哪怕是狼狗我也不會把哈利怎麼樣的”,那樣計劃破產,佩迪魯一定溜之大吉;他也不能說“嘻嘻嘻沒錯我就是邪惡的狼人,我現在就要把你們這些小巫師全都吃掉”,那樣赫敏八成就會把他們的關係翻出來,死的人更多。
“是啊,解釋一下吧,盧平教授。”終於受不了了的哈利·波特一把掀開隱形衣,魔杖直指盧平,“你真的是狼人嗎,我想聽你一句實話。”
“哈利?”羅恩發出一聲驚喜與迷茫交織的呼喊,“可你不是——你怎麼——”
赫敏也傻眼了,她終於開始思索整件事自始至終的不對勁之處,這一整年她為了五門選修課疲於奔命,很多事情都被她忽視了。
正在這個時候,她感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拂過她的腳背,赫敏低頭一看,竟然是是克魯克山,高高豎著瓶刷式的粗尾巴,口裡叼著個血淋淋的怪東西,正撒嬌般在她褲腿上蹭來蹭去。
那東西隻有體型像老鼠,從臉皮往下就一塊塊地掉毛,五官更是糾結在一起,尾巴還短了一截,最重要的是,它沒有左前腿。
哈利講述的故事還在赫敏的耳邊回蕩,仿佛有一道閃電劈開漆黑的夜空,照亮其下無邊無際的真相之海,她隻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了,聲音輕得有如夢囈:“這就是佩迪魯嗎?”
“什麼?”一個不屬於任何人的粗嘎聲音響起,卡住不動的門板被人重重地推開了,一個高大憔悴的男巫立在門後,他衣裳邋遢,袍子都快爛完了,十來年沒修剪過的長發打著結,最重要的是很瘦,非常瘦,“他在哪兒?!”
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驚喜和驚嚇都還來不及發酵,隻聽一聲淒厲高亢的貓叫,老鼠已經從克魯克山嘴裡掙脫了出來,三爪並用,一瘸一拐地向門外沒命狂奔。
西裡斯立刻將門關上了,但蟲尾巴已經完全是耗子思維,他可以走破爛的牆洞!
盧平忽然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外語,那塊平平無奇的野餐桌布立刻變大變寬,向前飛速延展,將逃逸的佩迪魯整個兜了起來,然後四角打結,係得死死的。
“傳說中的飛毯。”盧平鬆了一口氣,“你知道的,孩子們,法國和非洲有很深的淵源。”
哈利一屁股坐回沙發上,隨即又彈起來紮進了西裡斯的懷裡,西裡斯被他一頭撞倒在地,也哈哈大笑著爬起來,把他抱得雙腳離地。
“我終於敢來見你了,哈利。”西裡斯說著,重新恢複光亮的灰眼睛裡溢滿了熱淚,並很快流了下來,和哈利的眼淚混合在一起。
“我終於見到你了!”哈利口不擇言,“我們大家都很想你,雖然我沒見過你,西裡斯!”
盧平本來在一邊含笑看著,看著看著沒忍住也哭了起來,走過去和他們擁抱在一起。
一旁羅恩的大腦已經完全停止了運轉,赫敏看看正在好奇撓毯子的克魯克山,又看看悲辛交集的男巫們,終於忍無可忍地叫道:“他在試圖咬破它!”
男巫們不得不冷靜了下來,各自擦乾眼淚鼻涕,西裡斯已經完全自暴自棄了,就笑嘻嘻地打量著教子的好友們。
“他有魔杖,納威的。”哈利低頭擦著眼鏡,“彆怪我沒提醒你們。”
他話音剛落,那個安安靜靜的毯子包忽的驟然膨脹起來,約有一個人那麼大,繼而整條飛毯都炸成了碎片!
“西裡斯!”哈利一手捏著眼鏡一手捏著布,倉促間拔出自己的魔杖扔了出去,被西裡斯一把接住。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兩道強力魔咒在半空中對撞,差點沒把這破房子炸塌了,但盧平和西裡斯沒一個打中佩迪魯——他在掙脫飛毯的束縛後立即又變回了老鼠。
還得是克魯克山,從一片家具的廢墟中扒拉出了軟趴趴的佩迪魯。這種程度的魔咒衝擊,巫師們隻是有點頭暈眼花而已,老鼠已經昏過去了。
“咳、咳……”哈利灰頭土臉地從袍子口袋裡取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銀色籠子,克魯克山把佩迪魯吐在地上,玩玩具似的用爪子把他撥進去,那籠子便自動鎖上了。
“阿波羅尼婭送我的聖誕禮物,妖精製品,應該比飛毯結實?”他咧嘴笑道。
籠子裡的老鼠忽然激烈地掙紮起來,“吱吱”狂叫,赫敏臉色煞白:“你不應該說出她的名字,哈利。”
“顯而易見,我既然說出來了,我就會讓他帶著這個秘密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