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老老實實地跟哈利一樣背轉過身,但還是想偷看,德茜蕾和赫敏則不約而同地施了一個天網咒——任何活物不能從物理意義上離開魔咒範圍內Ⅱ,經曆過上學期的冒險,赫敏很有亡羊補牢的精神。
馬克西姆夫人神情難看,她隱晦地抬了抬手,芙蓉立刻拉著她滿臉口紅的男伴退開了。海格作為場上唯一道德模範,頗有些手足無措,但卡卡洛夫哼了一聲,大有“你行不行不行我來”的意思。
“你們做什麼?”斯基特徹底慌了,“殺人滅口?在霍格沃茨?鄧布利多眼皮子底下?你不敢!”
“你最好祈禱我真的不敢。”斯內普厭惡地抽出魔杖,心裡第不知道多少次稱讚阿波羅尼婭當年悍然下手的果敢。
“我有你們的把柄,你敢殺我,我就嚷出來。”斯基特說道,“這裡沒一個人的身份見得了光,不是嗎?”
海格、馬克西姆夫人、斯內普、卡卡洛夫甚至德茜蕾的臉色都變了。看來麗塔·斯基特收獲頗豐,隻有從芙蓉那裡撈到的是不值錢的花邊新聞。
阿波羅尼婭簡直要被她蠢哭了。不是看破紅塵、徹底不想活了的人,說不出這麼找死的話——不說還好,當著老少爺們的麵,斯內普也就給她一個遺忘咒了事,可這話一說,卡卡洛夫一定先把她弄死。
“嚷出來?如果不殺你,你甚至會寫到報紙上去。”斯內普說道,“我假設你的嘴比我的咒語還快——那在場諸位就是互相持有彼此秘密的同盟,絕對不敢互害。”
麗塔·斯基特呆呆地看著他,忽然激動起來:“我會保密!我保密!我發誓!如果我到處亂說,讓我當一輩子甲蟲!”
“看來你真的知道些什麼?”卡卡洛夫輕柔地問,臉上混雜著恐懼、憤怒和煩惱,“我很遺憾。”
除了麗塔·斯基特和海格,幾乎所有人都分辨得出哪些話隻是虛言恫嚇,哪些話卻是認真的。赫敏的臉色立刻變了,喊道:“你不能!卡卡洛夫教授!”
“開個玩笑。”卡卡洛夫說,臉上卻沒有一絲開玩笑的神氣,眼珠子裡迸射出一股陰惻惻、冷冰冰的光。
“這樣我們就放心了。”鄧布利多終於趕到了,頭頂還在冒熱氣,多比順利完成任務,消失在了夜霧中,“否則萬一斯基特女士出了什麼事,大家就都會懷疑是你乾的了,伊戈爾。”
“我說了我隻是開玩笑!”卡卡洛夫立馬換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情,看著越發像一個變態殺人犯,“你可不能這麼冤枉我,鄧布利多!”
“關於這件事,您總能給我們一個交代了吧?”馬克西姆夫人神情嚴肅。
“當然,這是霍格沃茨招待不周。”鄧布利多一力承擔下來,“斯基特小姐由我來談,各位請先回禮堂去吧,廚房新上了牛奶潘趣酒,這個天氣多麼適合來一杯啊!”
對於學生們來說,這件事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但阿波羅尼婭卻被拉來當了一次見證人,在霍格沃茨額外多耽擱了好些天。麗塔·斯基特被施了一個遺忘咒,又與鄧布利多立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今後永久地不能借阿尼瑪格斯形態之便竊取他人隱私,除了比賽當天,也都不得再出入霍格沃茨。
魔藥課教授辦公室裡,斯內普正在整理自己的私人魔藥材料庫存,順便找一下鰓囊草,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進!”他頭也不抬地說,“什麼事?”
“我要見哈利,借你這地方一用。”阿波羅尼婭風塵仆仆地站在那裡,難得地有些茫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午剛剛離開學校?納西莎不是約你喝下午茶嗎?”斯內普皺起眉來,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自然看得出來她越來越偏執,不容許一件事、一個人超脫自己的掌控,又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阿波羅尼婭嗤笑一聲:“就是這下午茶鬨的!我真是……萬萬沒想到!”
半小時後,在魁地奇球場上翱翔天際、凍得一塌糊塗的救世主姍姍來遲,一進門就覺得心頭一緊,甚至有種夢回女貞路5號的感覺——盧平缺席的正式談話,說明他闖大禍了。
盧平雖然管他也挺嚴的,但出於某種樸素的格蘭芬多情懷,在三個斯萊特林麵前總是不自覺維護他。
“出去!”斯內普看他的眼神像看一袋廚餘垃圾,“你的鼻涕都結冰了,要麼你把它吃了,要麼你自己清理掉,在這之前彆進我的門。”
阿波羅尼婭笑了,他鬆了一口氣,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可阿波羅尼婭的問題卻打了哈利·波特一個措手不及。
“告訴我,哈利。”阿波羅尼婭的聲音溫柔得很詭異,“德拉科和金妮,你覺得他們誰更可愛?”Ⅲ
“砰”的一聲,斯內普手一抖,將一隻沉重的銅砝碼砸到了地上。
“金妮!”哈利不假思索地說,“怎麼了嗎?”
大人們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阿波羅尼婭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為什麼呀?是金妮更好看嗎?德拉科不如金妮好看?”
“他倆為什麼要放到一起比較?”哈利傻眼了,“我隻是覺得‘可愛’用來形容女孩子比較多,德拉科已經過了這個年紀了不是嗎?金妮最起碼還能‘可愛’上二十年。”
斯內普忽然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彆白費功夫,他還沒開竅。”
“那你……也不覺得羅恩和赫敏可愛咯?”阿波羅尼婭還不死心。
“不是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可愛的地方,德拉科有時候也很可愛啊!”哈利徹底糊塗了,“阿波羅尼婭,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說你就是個大呆瓜!阿波羅尼婭白了他一眼,絕望地放棄了繼續試探的打算。納西莎·馬爾福說得沒錯,男孩子還是和男孩子更聊得來。可看看圍繞在救世主周圍的成年男巫吧,要麼一輩子困在情傷裡出不來,要麼是個愛情淩駕於道德的戀愛腦,相比之下萊姆斯·盧平最正常了,他隻是因為狼人身份有很強的不配得感罷了。
要不她聯係一下亞瑟·韋斯萊?怎麼說呢?“幫忙問問哈利是不是gay?如果是,順帶再進行一下青春期..性..教..育”?得了吧,韋斯萊家親生的孩子都是完全放養長大的,羅恩還要靠哈利助攻呢!
“他們不是。”斯內普肯定地搖了搖頭,在這件事上他最有發言權了,畢竟他一天至少能見這倆小貨三次,不管是明戀還是暗戀,都很逃得過各位師長的眼睛,“一個蠢主意而已,一個敢提,一個也真敢答應,讓納西莎彆太敏感了。”
“是什麼?”哈利依然還是懵的。
“反正,第二個項目還有兩個月,到時候一切見分曉。”阿波羅尼婭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背在背後猛搖,斯內普無奈,隻好轉動桌上的一隻玻璃瓶、使其標簽向外。哈利果然注意到了,他瞥了一眼。
“你該讓隆巴頓看見。”等哈利走後,斯內普如此評價,“或者格蘭傑。這小子對魔藥和草藥的求知欲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