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4)(1 / 2)

不得不說,還是當教授的了解學生,接下來的兩個月,哈利苦練人體變形術,在接受自己沒有繼承父親全部天賦這一現實後,又轉而去練泡頭咒。但他隻是不用參加期末考試,平日裡課還是要上,作業還是要寫,用麥格教授的話來說,他們“還有一年就要參加O.W.Ls了”!

“我還記得你上學的時候,阿波羅尼婭。”黑湖邊的裁判席上,鄧布利多正小聲和她交頭接耳,“學了很多不該學的,是吧?”

“如果你允許我也從哈利六歲起就教他魔法的話,教授。”阿波羅尼婭笑道,“哪怕巴希達·巴沙特也不能否認,哈利的《魔法史》就學得還不賴。”

鄧布利多愉快地笑了起來,借助地勢之便,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不遠處被室友簇擁著的哈利被家養小精靈攔截住,手裡不由分說地被塞了個什麼。

“菲利烏斯說哈利的泡頭咒練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撐多久。”鄧布利多說,“或許用不上西弗勒斯的鰓囊草。”

“那就當做pn B好了!”阿波羅尼婭渾不在意,“要是沒用上,我們還省錢了呢!”

“這是什麼,哈利?”納威好奇地看著哈利將標本瓶固定到尼龍泳褲的裡側,“說起來,怎麼今天都沒看見羅恩和赫敏?”

“昨天晚上一起出去了,然後就再沒回來。剛剛我在門廳看了一眼,應該不是鬨出什麼風紀問題被關禁閉了——格蘭芬多的分沒少。”哈利隨口道,翻開褲腰帶看了一眼,“哦,鰓囊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納威吃驚地扯開他的泳褲,“這要是鰓囊草,我就把我媽媽送我的那本《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們的特性》吃了。”

“我的天啊,你們兩個!”迪安和西莫手忙腳亂把他倆扯開,“要是被那個麗塔·斯基特看見,哈利,真的沒有女巫會喜歡你了!還有你,納威!”

哈利也覺得“鰓囊草”這個名字有點眼熟,似乎在斯內普辦公室裡看見過。但那草的樣子他是徹底不記得了,以他2.0的視力,怎麼看怎麼覺得天底下草都長得一樣——又不是在課堂和考場上!

“沒事,大概是炮製過,藥力更強,或者口感更好。”哈利無比確信斯內普不會害他,“說不定入口即化,還是藍莓味兒的呢!”

岸邊的勇士一字排開,四個人裡倒有三個人用了泡頭咒,整齊劃一,還挺好看,唯有威克多爾·克魯姆特立獨行地頂著個鯊魚腦袋,正在四處顧盼。

“很高明的變形術,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禮貌地說,“看來克魯姆先生並不僅僅是一位優秀的魁地奇運動員。”

卡卡洛夫很自負地笑了笑,說著什麼“威克多爾還並非我們德姆斯特朗最優秀的”之類的屁話,大家都很給麵子地紛紛捧場,盧多·巴格曼一吹哨子,勇士們便開始涉水往湖中心走。

“我早說應該把看台搭在湖中央,再把海格的擺渡船拉過來。”巴格曼嘖嘖感歎,“這樣有點兒傻,統共一個小時,來回路上就要花去一大半。”

“我恐怕其他孩子們不會那麼聽話。”鄧布利多搖頭笑道,指了指湖邊層層疊高的觀眾席,“在這裡落水,頂多著涼發熱,在湖中央把自己折騰下去,那我可就要麻煩巨烏賊搭救了。”

他說的一點兒沒錯。當學生們意識到這一個小時他們都必須麵對著澄澈如鏡的湖麵發呆時,立刻就開始自發性地找樂子,一些拉文克勞的高年級甚至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掏出了書。

“哦,那可不行!”阿波羅尼婭不讚成地說,“陽光太強烈了,對眼睛不好!”

她變出紙筆,匆匆寫了幾句話,折了個紙飛機,然而飛機歪歪扭扭地繞著看台上下左右地轉了幾圈兒,躲過無數隻作怪的罪惡小手,最終茫然地飛了回來,落在她眼前。

“怎麼了?”鄧布利多問。

“西——斯內普教授不在,我想他說的話孩子們一定肯聽,但是紙飛機沒找到人。”

“哦,我想……”馬克西姆夫人指了指他們背後,“他可能正在過來。”

“出什麼事了?”盧多·巴格曼好奇地問,“他看上去可不太好。”

卡卡洛夫憂慮地撫了撫左臂,看上去又害怕、又期盼斯內普是來找他的。鄧布利多和阿波羅尼婭紛紛回頭望去,果然看見斯內普堪稱怒氣衝衝地大步向這邊走,臉色幾乎和袍子一樣黑。

“校長。”他走到鄧布利多身邊,“借一步說話。”

鄧布利多不明就裡,起身跟著他走得遠了些。“怎麼了,西弗勒斯?”他看了看對方緊握的拳頭,“你發現小克勞奇的蹤跡了?”

“不。”斯內普短促地搖了搖頭,“我撿到了這個,就在我辦公室門口。”

一團章魚須般黏答答的暗綠色草藥靜靜地躺在他掌心,沾了些許灰塵。

“這是……”鄧布利多恍然,“鰓囊草?”

“就是我給波特的那一些。”斯內普說,“我想知道,他剛剛吃下去的是什麼?”

“他剛才沒吃。”鄧布利多搖搖頭,“但不意味著他的泡頭咒失效後不會吃。”

泡頭咒如果在水下使用,隻會聚攏起一個大水球。如果哈利魔力不夠,泡泡半路破了,那他隻能憋一口氣吃鰓囊草了。

“黑湖下的所有生物都隻會為勇士們造成阻礙,而不是危害他們的生命安全。”鄧布利多望向平靜如昔的湖麵,“我們需要做好哈利會輸的準備,西弗勒斯。”

把哈利·波特弄到伏地魔眼前沒什麼難的,難就難在怎樣做得毫無嫌疑,他這個雙麵間諜還得做下去。鄧布利多要是一味放水,黑魔王根本不會信。

“我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說,“難道霍格沃茨並不是所有家養小精靈都忠於巫師的嗎?”

鄧布利多急匆匆地將身體一側,白胡須可疑地抖動起來。“我恐怕並不是,西弗勒斯。”他的語氣裡有明顯的笑意,“而你特彆倒黴,正巧遇見了桀驁不馴的那一個。”Ⅰ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最先浮出水麵的是芙蓉·德拉庫爾,她兩手空空,一冒頭就嚎啕大哭,一問連人魚駐地的邊兒都沒摸到;緊接著是塞德裡克·迪戈裡,秋·張麵色慘白地伏在他胸前,露出驚魂未定的微笑;威克多爾·克魯姆的情況比較尷尬,他的‘寶貝’甫一清醒過來,就立刻踩著水遊遠了。

“我不明白……”赫敏緊張地、倒退著遊向龐弗雷夫人的方向,“你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克魯姆先生……”

克魯姆露出痛苦又羞愧的神情來,手足無措地遠遠跟在赫敏後麵。

阿波羅尼婭看得唏噓不已,代入一下赫敏也覺得怪不公平的——好好兒地和曖昧對象去找自己院長,一進門就被催眠了,在晚冬的湖水裡泡得四肢僵硬,剛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陌生壯漢摟在懷裡……也就是赫敏的魔杖被提前收走了,麥格教授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現在隻剩下哈利沒上來了,阿波羅尼婭本來覺得這是她最十拿九穩的一趴,鄧布利多卻走來告訴了她鰓囊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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