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3)(1 / 2)

禮堂裡再次沸騰了,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個神秘的B·B·L。出了這種事,早飯也耽誤了,鄧布利多乾脆取消了上午的第一節課,讓大家儘情吃飯,克拉布也被移走了,斯萊特林長桌恢複了原樣,連小精靈們都緊急補充了一些簡餐。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這個凶手已經被大家稱作“稍後再見”Ⅰ——更恐怖了。直到這時,遲來的貓頭鷹才姍姍降落。

“你說中了,哈利。”赫敏直接將頭版撕了下來,懟到他眼前,“阿茲卡班真的淪陷了。”

“B·B·L是誰也很清楚了不是嗎?”哈利現在反而輕鬆了,報紙上的人臉他昨晚都在夢裡一一見過,“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萊斯特蘭奇。”

赫敏驚疑不定地瞪著他。

“可是,她為什麼要……”羅恩艱難地試圖理解食死徒的思維邏輯,“伏地魔已經快把克拉布家滅門了啊!”

“伏地魔是懲罰不聽話的仆人,而貝拉特裡克斯是為自己出氣。”赫敏飛快地接受了現實,“如果你旅遊回來,發現地裡的萵苣被鄰居拔了,養的雞也被人連窩端了,你生不生氣?”

“我往他門上扔大糞彈!”

赫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隨著《預言家日報》一起到來的,還有最新一號教育令——任課教師不得向學生傳達與課程無關的內容。這下好了,哈利已經可以預想到,阿波羅尼婭在自習課上的最後一點兒責任也沒了,她要不睡大覺,要不就得拿魔法部的公文過來批,沒準高興了還看會兒麻瓜呢!

當天晚飯之前,各個學院已經充分接收到了自家院長或嚴厲、或憂慮、或寓教於樂、或陰陽怪氣的叮囑,包括但不限於:不認識的包裹不要拆,看著不對頭的東西彆伸手瞎摸,不要在陌生的紙上隨意簽下自己的名字,更不要向看不見腦子在哪、卻有智慧懂思考的玩意兒傾吐心聲。

“我本以為這是外麵成千上萬的麻瓜小孩都明白的基本道理。”麥格教授似乎從某位同事那裡學會了某些不太友好的技能,“但事實證明,我們精心培養出來的優秀巫師更接近一群天真爛漫的……”

她最後的善良就是將那個名詞吞了回去。小巫師們被罵得不敢吱聲,捫心自問,換做他們,當然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好在文森特·克拉布還不算莽撞到家,他並沒有豪放地一把抓起那條項鏈,因此僥幸從死神手中逃出一命。可對於毫無危機意識的小巫師們來說,近在眼前的襲擊案完全衝散了遠在天邊的阿茲卡班越獄事件所理應帶來的恐慌與混亂,可由於受害者的個人原因,他並未獲得一些同情與憐憫。

學生們仿佛隻是看了一出蹩腳的謀殺戲劇,完了咂咂嘴,覺得津津有味。

直到哈利·波特在《唱唱反調》上的報道登出,大家才後知後覺地將克拉布一家子前前後後出的事和阿茲卡班越獄聯係到一起,進而鏈接到最深處的源頭。

伏地魔真的回來了,他救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而那位神秘的“稍後再見”——顯而易見就是曾經被老克拉布搶過金庫的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娘家姓布萊克。

連那樁至今仍未告破的克拉布血案,如今再看,真凶都呼之欲出了!伏地魔早早就潛伏在英國的土地上,自由來去,隨意殺人!

而魔法部在乾什麼?在捂嘴。

頒布《第二十七號教育令》的時候,連格林格拉斯教授本人都尷尬不已。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勇敢說出真相的哈利·波特甚至連霍格莫德都不能去了,多麼幼稚的小手段!

一股強烈的不平之情在學生之間蔓延開來,隨著五年級和七年級考試的臨近而愈發洶湧。

但魔法部的乾預變本加厲,繼上學期末告彆霍格沃茨的凱瑞迪·布巴吉教授(大多數人不認識她)之後,西比爾·特裡勞妮教授也被強行解雇了。

儘管高級調查官已經挑了兩個最軟的柿子捏,儘管鄧布利多教授及時趕到並找來一位被族群放逐的馬人作替補,但這無疑是魔法部的一種表態——我康奈利·福吉就是要跟鄧布利多死磕到底!什麼神秘人複不複活的,我不關心,我說他沒回來就是沒回來!

“說實話,我這幾天一直時刻防備著馬爾福他們偷襲你。”羅恩說。

“他不會的。他知道我要是真把盧修斯的名字拿下來,反而對馬爾福家不利。”

“那諾特和高爾呢?”

“不知道,被貝拉嚇破膽了吧?上一個不聽指揮瞎搞的食死徒可是克拉布啊。”

五年級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雙料保護神奇生物課剛剛結束,和另一撥從溫室方向過來的三年級學生彙合在城堡門口。他們沒能很快地進門,因為外出歸來的格林格拉斯教授和要去湖邊草地上遛遛的費倫澤(教授?似乎沒人這麼稱呼他)在台階上狹路相逢了。

“天氣不錯。”阿波羅尼婭客氣地點了點頭,她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如果您不習慣走台階,我可以為您讓路。”

“你改變了很多。”費倫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但絕不傲慢,反而很平淡,“這些年我的族人們占卜未來,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真令人難過。”阿波羅尼婭挑了挑眉,“期待馬人的能力更加精進。”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結局嗎?”英俊的馬人露出一絲好奇的神情,“隻要是人類,巫師也好,麻瓜也好,無不囚困於此。”

她看上去很想笑,但又著實笑不出來。“結局?”阿波羅尼婭反問,“我知道啊,Var Mhulis!”Ⅱ

“很抱歉,我隻聽得懂英語。”

“沒必要,整個英國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聽得懂這句話。”阿波羅尼婭輕輕歎了口氣,“有時候還挺寂寞的,不是嗎?這句話的意思是,凡人皆有一死。”

費倫澤驚訝地瞪大了一雙美麗的藍眼睛,這下輪到他挑眉毛了,眉頭恨不得飛到發際線上去。

“既然你對生死有這樣深刻的理解,為什麼還——”他識趣地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眼前的女巫終於露出略帶不耐煩的神色,比了個“噓”的手勢。

“您站在這裡,費倫澤,您的勝利意味著我的失敗,為此我不得不受到懲罰。”阿波羅尼婭依然在笑,但是神情很冰冷,“所以還請您適可而止,我現在可沒心情跟您探討哲學問題。”

她繞過呆在原地的漂亮馬人,拾級進入城堡,一進門就看到斯內普行色匆匆地從教職工休息室那邊走過來。阿波羅尼婭沒精打采地向他點點頭,剛想上樓,腳下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還好斯內普眼疾手快,她才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個大馬趴。

“你先彆回去。”

當著來來往往的學生,斯內普不好多說什麼,隻攙扶著她往教職工休息室去,還好現在裡麵沒什麼人——除了賓斯教授。

阿波羅尼婭沒說什麼客套話,她的確已經是強弩之末,一直在硬撐。現在終於能大略放鬆休息一下,頓時覺得自己宛如一隻正在被做成標本的撲棱蛾子,每一根神經都被密密麻麻地紮滿了釘子。

“忙你的去吧,我緩口氣就好了。”她呼了一口氣,“剛才看你好像很急?”

“德拉科以為你和那個馬人起了什麼衝突,叫我去解圍。”斯內普眉頭皺得死緊,“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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