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腳步聲匆匆跑來,他們手裡各扣了一個魔法煙火,等到第三個衝進來的食死徒終於發現他們時,第二批韋斯萊嗖嗖—嘭勇猛撞向他們的腦門。
哈利再一揮手,八道粉碎咒衝向食死徒們脆弱的小腿骨。
鄧布利多不告訴他作戰計劃,他可以自己製定。
“跑!”
他們衝向唯一沒有標記的出口,納威去推門,卻發現怎麼也推不開。“這不是我的標記!”羅恩驚恐地叫道。
“當然不是。”有人輕輕地說,“那是我的標記,赫奇帕奇的標記。”
一個蒼白細瘦、頭發枯黃的男巫從某一間門裡走了出來,他有一條水銀般閃亮、鋼鐵般堅硬的右臂,正握著魔杖,隻是舉起左手揮了揮,笑道:“好久不見,哈利·波特,然後……還有你。”
他的目光停在赫敏身上,赫敏一愣,繼而恍然大悟:“你是小巴蒂·克勞奇!”
克勞奇點了點頭,但他看上去很平和,沒什麼惡意。他探頭看了看時間廳和更裡麵預言廳的熱鬨,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幾枚煙火……”他嗤之以鼻,“阿茲卡班呆久了,手都生了吧?”
他抬起手,似乎打算解救貝拉出來,哈利手一動,八道昏迷咒再次直撲小克勞奇而去,但卻被他一個牢固的鐵甲咒擋住。
“彆這樣,沒必要。”小克勞奇預判了他的預判,神情卻很倦怠,仿佛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沒有意思,“我不會攻擊你們的,你們也彆費事,我們隻要相安無事地等到黑魔王駕臨就好了。”
“所以你殺豬的時候也會勸它們彆掙紮嗎?”羅恩難以置信。
“我懇求你,能不能做個好點兒的比喻!”金妮臉色鐵青。
“如果我放出貝拉,她可不會這麼好說話。看看你們,一個個狼狽不堪,不就是被她追殺的嗎?”哈利看著小克勞奇的動作,忽然意識到他正在不斷地給預言廳的門上鎖,怪不得貝拉竟然遲遲衝不出來。
見哈利注意到了,小克勞奇也就不再偽裝了,他甚至把時間廳的門也關上了。
“真是的,明明能用腦子解決的問題,為什麼非要用武力?”他認真地詢問小巫師們,“我做出的貢獻,難道不比貝拉特裡克斯大多了?為什麼黑魔王眼裡隻有那個女人?”
“說不定是看上她了。”羅恩嘀咕道,“誰讓你是個男的呢?”
“你說什麼?”小克勞奇立刻道,“大點聲!”
“我說……”羅恩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現在!”
“阿拉霍洞開!”
所有人一齊蹲下,每人隨便挑了個門念咒,門後風光在開門的一刹那出現在眼前——幸運女神眷顧了納威,他攻擊的門是出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弗雷德一腳踢了出去。
“去找人!”他吼道。
門很快合攏了,大廳瘋狂旋轉起來,小巫師們都閉眼抱頭蹲在地上,猝不及防的巴蒂·克勞奇就沒這麼好運了,他暈頭暈腦地試圖扶著牆,卻差點被帶倒,還不等哈利他們再來一次,似乎哪裡的門開合了一下,大廳就又旋轉起來。
“真服了,你們怎麼還在神秘事物司?”有人尖聲尖氣地在哈利耳邊說,“這裡有黃金撿啊?”
“多比?”哈利懵懵地問,眼前發花。
“多你個頭!”他後腦勺上挨了一下,那個濕淋淋的來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巴蒂·克勞奇,先進了時間廳,一揮手把門關上了。
很好,又開始轉了,哈利頭大如鬥,悲哀地發現小克勞奇竟然開始適應這種旋轉了。
“你們幾個不都是魁地奇球隊的嗎?真弱!”小克勞奇粗魯地拎走了赫敏,像在用火焰把玩一具蠟像,赫敏努力忍住痛苦的呼救,臉上的汗水像是融化的蠟液,“先把球給我吧,你們不老實,這我可以理解。不過遊戲過程中萬一把球弄碎了,就不是黑魔王樂於見到的了。”
他沒發現阿波羅尼婭到了?哈利頓時覺得連著三次旋轉真是值回票價,至少小克勞奇再也不用拿貝拉要挾他們了,說得跟關門放狗一樣。
“沒問題,球在我這。”羅恩舉起手,“放了赫敏,我把預言球給你。”
“我以為你們會玩一些‘不——羅恩!不要!’的戲碼,你是羅恩·韋斯萊對吧?”小克勞奇爽快地把簌簌發抖的赫敏扔進盧娜懷裡,左手已經握住了羅恩手裡的預言球。
他感覺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這種疼痛很快加劇起來,小克勞奇憤怒地翻起手腕,發現羅恩手指間夾著一支奇怪的、透明的短棒,尖端閃亮的銀針深深紮進他的血管裡,電光火石之間,羅恩已經一口氣將藥液全都推了進去。
很痛,痛得要死。巴蒂·克勞奇隻覺得一顆心跳得忽快忽慢,他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昏花,空空的胃袋猛烈地翻攪著,卻吐無可吐。
不是已經……征服了這種眩暈嗎?他想不要緊的,他還有魔杖,但眼前紅光閃過,他右手一空——是救世主拿手的繳械咒。
真是愚蠢啊,我的無杖魔法在黑魔王的教導下已經……剛剛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小克勞奇想笑,黑魔王他——黑魔王……黑……
“他已經走了?”羅恩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道。”赫敏微微有些哽咽,聲音裡壓抑著激動,“噢,羅恩!你為了我……”她轉身抱上羅恩,把臉埋進他的脖子裡。
弗雷德和喬治擠眉弄眼地召喚了一根繩索將小巴蒂·克勞奇綁成一條大蝦,哈利取走了那個預言球,覺得此間不宜久留,那倆已經親上了。
“呃……我們去幫忙吧?”他尷尬地招呼剩下的人,指了指時間廳,盧娜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但阿波羅尼婭可不需要他們幫忙。
“我可不是鳳凰社的,我不留活口。”阿波羅尼婭遺憾地搖搖頭,“關上門還怕嚇到你們,結果你們還玩挺大。”
她讓盧修斯伸伸腳抵住門,自己去觀賞了一下羅恩的傑作。“嘖,這都開始硬..了……”她掰著那隻手腕。
“咳!”赫敏意味深長地連連咳嗽,“咳咳咳!”
“好好好,沒硬沒硬,還熱著呢!我猜他一定死於搶救不及時。”阿波羅尼婭哭笑不得,“準頭可以啊,小夥子,一針紮中動脈,這……你怕不是有透視眼吧?”
“愛情的力量。”雙胞胎異口同聲。
阿波羅尼婭這才注意到了他們,神色微變。“我下死手果然是對的。”她喃喃道,將目光投向禁閉的預言廳。
“不!”盧修斯躺不住了,睜開一隻眼,“你彆太過分,想想黑魔王的怒火。”
阿波羅尼婭神情緊繃,正琢磨著乾脆把雙胞胎打暈了找個地方一丟、一鎖,鳳凰社終於遲遲趕來,後麵還跟著個納威,乖巧地倚著門。
“真不容易啊!”阿波羅尼婭嘲諷道,“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她一回頭看見正跟哈利說話的西裡斯,頓覺眼前一黑。怎麼回事,她和弗朗索瓦絲還是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了?明明拜托她死活都要看住西裡斯,打暈了關籠子裡也不能讓他在七月之前回國!這幫人啊!!格蘭芬多啊!!!
亞瑟和莫麗都有點怯怯地,像是看馬戲團裡的瓶女或者雙頭人,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讓珀西來認,珀西說這不是格林格拉斯女士的魔杖。
廢話,她的魔杖那不跟身份證一樣了嗎?
直到盧平進去時間廳查看了一下食死徒的慘狀,確認了她的身份。
“全巫師界放著魔杖不用、非得用腿把人絞死的,就她一個。”盧平皺著眉打趣道,人都死了,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拜韋斯萊嗖嗖—嘭煙火所賜,用魔杖更不方便。你們大可以說他們是重傷,送去阿茲卡班立馬就死了。”
“那這也是你乾的嗎?”比爾很好奇,指著小克勞奇毫無尊嚴的遺容。
阿波羅尼婭瞟了赫敏一眼。“算是吧!”她含糊地說。
“你用的是什麼?”比爾使勁兒拔下了那根注射器,頓時連他爹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蛇怪的毒液嗎?”
那你還敢用手去碰針尖,你是真不嫌棄啊!多臟啊!
“呃……阿托品吧?”她挑了個對麻瓜和巫師來說都很易得的毒物,顛茄嘛,女貞路5號的地下室裡找找還能翻出二兩。
赫敏絕望地閉上眼,但想想巫師壓根沒有法證痕檢,又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