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莫麗一口氣沒上來,頓時搖搖欲墜,“你是說,查理?”
羅恩連忙跑去搶下她手裡的大銀勺,和金妮一起把老媽按在沙發上坐好。
“冷靜點,媽媽。”他祈求道,忍不住看了看家裡的鐘——即使目前優勢在我,鐘表的指針依舊齊齊指向“生命危險”。
“為什麼是羅馬尼亞?”哈利問。
“因為他沒牌可打了。”西裡斯笑道,“拉攏巨人,失敗了;拉攏狼人,又失敗了;得力助手,一個接一個的死,剩下兩個間諜不能輕舉妄動,盧修斯又菜得人儘皆知……連海格都在儘力安撫八眼巨蛛,阿拉戈克快死了。”
“如果海格失敗了,”羅恩嘟噥道,“你們就會失去我這個強力臂助!”
“那完了!”西裡斯誇張地捂住心口,“因為海格總是帶著格洛普,蜘蛛們對他很不友好呢!”
赫敏還在安慰莫麗。“放心吧,火龍是不能被馴服的。”她說,“巫師隻能和它們和平共處。”
“對對對!”羅恩也想起之前陪赫敏查過的資料,“查理說他在龍眼裡也就跟草地裡的一窩兔子沒什麼區彆,不值得吃的。”
“咳!”西裡斯清了清嗓子,“說實話,巫師曆史上確實有過一次無限接近於‘馴服’龍的記錄,但好消息是,那位巫師是我們這邊的,更好的消息是,他目前就在羅馬尼亞。”
莫麗·韋斯萊的臉上扭曲出一個悲欣交集的滑稽神情。“哦,你是多麼壞心眼啊,西裡斯!”她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
“要真是十萬火急的消息,我怎麼會拖到現在才說?”西裡斯十分委屈。
“那是誰啊?”羅恩悄悄拐了拐哈利,“他們怎麼好像都知道啊?”
哈利搖了搖頭,被路過的赫敏贈送了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白眼。
“紐特·斯卡曼德。”芙蓉居然都知道這號人物,還特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仿佛這是理所應當的,“他還曾兩次抓住格林德沃,至少一次摧毀他的邪惡計劃,並迫使他選擇和鄧布利多決鬥,導致了他的慘敗。”
“我還以為他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教科書作者。”羅恩神色悲哀,“我是怎麼拿到保護神奇生物那個O的?”
韋斯萊一家提心吊膽地等了幾天,信足足寫了一打,連珀西、弗雷德和喬治都抽空回來過,終於在哈利十六歲生日這天等到了確切的好消息——報喜鳥盧平和唐克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招待。
“裡德爾無功而返。”盧平言簡意賅地說,“查理也受了點傷,因為保護區被撕了個大口子,他們得去把龍都找回來。”
金妮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根雙胞胎前年滯銷的嗚嗚祖啦,吹得所有人都捂起耳朵。
“斯卡曼德先生沒事吧?他年紀應該也不小了。”
“沒有。但他沒想到裡德爾是個一言不合就用死咒的瘋子,剛開始不適應,手裡的小動物損失不少。”
韋斯萊們齊齊鬆了一口氣,放心開趴!
“你們在忙什麼呢?”哈利遞給盧平一杯酒,後者搖了搖頭,換了氣泡檸檬汁,“鄧布利多派你和唐克斯一起?”
唐克斯臉上浮現出一種又甜蜜又煩惱的表情。
“是啊,是啊!”她鬱悶地說,“不知道鄧布利多怎麼想的,派我們去勸阿米莉亞·博恩斯,讓她趕緊跑路。我根本不擅長勸人,萊姆斯我都勸不動,何況博恩斯司長呢?”
哈利隱隱約約記得那個嚴肅的方下巴女巫。
“她有危險?湯姆要殺她?”
“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是部長以下第一實權派,他一定會換上自己人,好吧,‘自以為’自己人。”盧平俏皮地說,隨手從莫麗遞給唐克斯的蛋糕上揪掉一顆櫻桃,“對不起,莫麗,朵拉不喜歡這個。”
剛才還熱熱鬨鬨的派對現場忽然安靜下來,大家互相交換著興奮又八卦的眼色,當事人已經雙雙紅成了兩根水蘿卜。
“看來我和西裡斯要長輩分了?”雷古勒斯揶揄道。
“沒有的事,你彆胡說!”盧平立刻道。
“你都情難自禁了,月亮臉。”西裡斯看熱鬨不嫌事大,“如果不是私底下無數次念過這個名字,又怎麼會不小心順嘴說出來呢?”
盧平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沒事,西裡斯。”唐克斯滿眼是淚,是高興的,頭發變成了朦朧甜蜜的奶油粉色,“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我不是在唱獨角戲,他不是不愛我,他隻是個膽小鬼!”
“男巫的榮譽呢,盧平教授!”弗雷德催促道,“你寧願被人說膽小鬼嗎?”
“我就是膽小鬼。”盧平斬釘截鐵地說,雖然臉色時紅時白,可態度卻很堅決。
“那就是愛我咯?”唐克斯立刻反口問道,“你承認了,萊姆斯。”
“她可真像安多米達,平常蔫蔫兒的,關鍵時候真機靈。”西裡斯差點兒沒笑出來,“快彆打擾了我們哈利的生日會,你倆上樓說去!”
“狼人不會遺傳給小孩的,萊姆斯!”哈利趕緊補刀,“你隻是感染了某種病毒,它可不能改變你的基因!”
“我還沒想那麼遠呢!”樓梯上傳來唐克斯羞惱的叫聲。
羅恩迫不及待地想說話,被赫敏攔下了,他們屏住呼吸,企圖偷聽到一些動靜,奈何盧平也不傻,一時間樓上樓下一片安靜,隻有無線電收音機裡輕柔地漾出女歌手迷人的聲線。
“算了吧?”亞瑟揮揮手,“戰爭年代最容易湧現那些熱血上頭的愛情,我看萊姆斯這麼謹慎也挺好的。”
“熱血衝頭的愛情?”莫麗的語氣很危險,“我們也是戰爭年代在一起的!”
亞瑟連忙喊冤,氣氛重又歡樂起來。
“我們也是戰爭年代在一起的。”芙蓉坐在比爾的沙發扶手上,雙手含情脈脈地捧著他的臉,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往他大腿上滑,“愛情會永遠充斥在我們的腦海裡,哪怕戰爭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你倆也上樓吧!”金妮毫不猶豫地說,“這裡盛不下你們的愛情。”
八月初的某一天,哈利他們收到了霍格沃茨的貓頭鷹。好消息是他成為了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壞消息是本年度黑魔法防禦術的課本仍然是空的。
“不妙的預感。我寧願像穆迪那樣,買了本書當擺設。”羅恩坐在魔法部派來接送他們去對角巷的轎車上,惴惴不安,“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就更需要一位靠譜的教授了!”
“部長難道不靠譜嗎?”開車的司機忽然憤憤地問,“考試局的人說今年黑魔法防禦術的通過率都提高了呢!”
羅恩吐了吐舌頭,和哈利交換了一個眼色,赫敏則指了指儀表盤,示意他們去看——上麵擺放著一個小小的彩繪泥塑,憨態可掬的小水獺抱著一塊又黑又扁的長方體。
對角巷已經完全失去了那種熱鬨繁華的感覺,變得蕭條、冷清。連破釜酒吧的老板湯姆——他甚至開始要求彆人用中間名稱呼自己了——都在滿腹怨氣地擦著酒杯,臉色比豬頭酒吧的另一位鄧布利多還難看。
“多虧了《戰時保障法》。”湯姆唉聲歎氣,“我們至少不會餓死。”
“《戰時保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