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意義上,他不能。所以那幾天我一直很沮喪。”赫敏安慰地摸了摸男友的腦袋毛,“但我想鄧布利多一定有辦法,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哈利犧牲的。”
“那他為什麼要帶我們去岩洞?”羅恩抗聲說道,憤怒至極,“他想讓哈利明白犧牲的意義!順便再讓你發現魂器的秘密!這一切都順理成章!他在鼓勵、在騙哈利去送死!”
哈利覺得鄧布利多可能真是這樣打算的,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他真的是第七件魂器,那麼死亡就是他的宿命。
等等……宿命?
“那樣預言就說不通了。”哈利的眼睛慢慢亮起來,像一把碎鑽的火彩,“不,先等等,赫敏,我當然知道預言不是一定非要應驗的,譬如我可以跑去地球的另一端躲上一輩子。但事實是,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剩不到48個小時,預言已經驗證了99%,除了結局——如果我是魂器,預言就不會說得那麼死了。”
隻能活一個,一個死在另一個的手上。
作為魂器,梅林附身他也殺不了伏地魔,如果真的無法可解,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信不信格林德沃第一個跳出來殺了他?鄧布利多未必不會,也許隻是慢半拍。
這個理由明顯比赫敏一味地盲從鄧布利多要強上許多,羅恩轉憂為喜,用力地握拳搗了搗手掌,高興地說道:“沒錯!”
赫敏情難自禁地緊緊抱住了哈利,她壓根兒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這幾天一直在努力開導自己,或者說,洗腦自己。不然真的沒辦法可想了,誰能眼睜睜地接受自己的朋友走向必死的結局呢?
羅恩大笑著抱上來,分享著剛剛嚇出來的冷汗與熱淚,還不忘問一句:“那好消息呢?”
“噢!”赫敏從長袍口袋裡抽出一本書,那是鄧布利多的“遺贈”——《詩翁彼豆故事集》,“我想我發現了,你能戰勝伏地魔的關鍵。”
哈利的心“砰砰”地跳起來。這本書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從小盧平和雷古勒斯給他講的睡前故事就是把這一整本書的童話改頭換麵,誰會懷疑呢?白雪公主、長發姑娘,不都比這扯淡多了嗎?
11歲之後他知道得更多,比如他和伏地魔是N代表親,比如他父母其實埋葬在家族墓園,他每次掃墓的必經之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的墓,就是他的祖先,是《三兄弟的故事》中的老三。
但他一直以為這是後人牽強附會的,麻瓜曆史上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梅林和亞瑟王都是受害者。還有那件隱形衣——有這樣一位閃閃發光的祖先,後代搞點兒隱形衣來玩玩是很正常的吧?難道要去發明顯影墨水嗎?
總之,他從來沒想過《三兄弟的故事》會是真的。但現在赫敏拿出了這本書。這說明了一切。
“所以隱形衣就是那件隱形衣?”羅恩難以置信地說,腦子轉得一點都不慢,“天啊,我、我……你這關係也太硬了,哈利。”
哈利剛想說什麼,就被羅恩給逗笑了,急忙擺手,低下頭去整理思緒。那邊羅恩已經急急忙忙地問:“那複活石呢?接骨木魔杖呢?在哪裡?”
“鄧布利多的魔杖丟了。”赫敏提醒他們,“當時‘陪葬’的是另一根魔杖,不是被德拉科繳械的那一根。那一夜之後,它就不見了。”
“可鄧布利多說,會有人撿起來的。”羅恩下意識地喃喃複述,那一夜所發生的事情都太刺激了,這輩子都很難忘了。
誰撿走了它?誰最終得到了它?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說實話,這個結論未免太想當然了,仿佛世界上隻剩這一根魔杖了一樣。但整件事、整個六年級,他們的生活裡都充滿著鄧布利多式循循善誘的痕跡,他甚至不屑於隱藏。
距離決戰,還有不到4時。緊要關頭,鄧布利多不會設置乾擾選項。
“飛賊飛來!”羅恩忽然一抬魔杖,從哈利的書包裡飛出個金光燦燦的小東西,一頭撞進羅恩攤開的手掌裡,被他捋平了翅羽,放在中間的小茶幾上。
三個人沉默不語。那是哈利獲得的“遺贈”,他抓到的第一個飛賊,裡麵藏了東西,甚至連打開的時機都標注好了。
是什麼東西呢?天啊,不會是複活石吧?!不會吧?
“真的,他明明出門左轉就可以親口告訴你。”羅恩唏噓不已,“好像在玩解謎尋寶的遊戲啊!”
哈利也有同感。但他二年級就擅自加速計劃,三年級直接想翻身上桌,要他是鄧布利多,他也不敢把所有事都大剌剌地擺在哈利麵前。
“現在你是全部三件死亡聖器的主人了,哈利。”赫敏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德拉科繳械鄧布利多,你繳械德拉科,這符合接骨木魔杖的傳遞規律。恭喜你,接骨木魔杖是不能殺死主人的——羅恩說得沒錯,你後台真的很硬。”
“不對。”哈利搖搖頭,“有什麼地方不對……難道我和裡德爾的區彆,就在於我是個關係戶嗎?”
赫敏被他說得一愣。
“或、或許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現實,以及……呃,殘酷?”羅恩十分茫然。
這個問題十分要命,他要是再不問個明白就來不及了。哈利不再猶豫,急匆匆跑下樓,通過地下室(他第一次發現的時候驚呆了!)回到隔壁4號——嶄新的德思禮一家堂堂登場,目測“達力”應該是唐克斯,麥格教授技術過硬,但她應該拉不下這個臉。
會議還沒結束,珀西正在彙報著什麼:“……剛接到唐寧街的確切消息,黎明之前整條女貞路都會被清空,包括相鄰的木蘭花新月街,除了我們的人,隻會有野狗和野貓。”
“記得向羅恩借熄燈器,晚上我們需要裝作有人在家。”他的“弗農姨夫”慈祥得很惡心!
“您應該把它直接給我的!”珀西嘟噥道,低頭記了幾筆。
“計劃往往趕不上突如其來的變故。”
珀西閉嘴了,下一個居然是秋·張??噢對,她畢業了,畢業入夥,鳳凰社的老規矩。
“塞德傳來消息,一切都沒問題。”秋·張低頭讀著一封信,她也進入了魔法部,戴著一個可愛的水獺發箍,“真正的食死徒都在監視之下。”
“這邊也是。”斯內普說,“你死了,你布下的保護咒會消失,既然你沒死,那你就自己撤了吧!”Ⅰ
“弗農姨夫”和善地點點頭:“那麼按照計劃我們……珀西,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