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聽到這消息的導演大風:“…..”
明瀲有點懵了,趕緊說:“我倆乾這個……不、不收錢。”
“啊?”鄺知岱了片刻,隨即歎氣,“可惜了。”
明瀲滿臉問號:“乾嘛扯錢什麼的?節目組安排明顯不合理,大家都很累,我力氣大,能幫就幫了啊。”
鄺知岱禮貌微笑:“好的。”
明瀲藏不住話,暗搓搓吐槽一句:“滿腦子都是錢……”
“沒有,”鄺知岱麵無表情,“我隻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商機,浪費了有些可惜。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這話聽上去就是十分……老練。
可明瀲也不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聽完直搖頭,勸道:“彆什麼事都想著賺錢。那玩意不重要。”
在她上一世的時代,風雨飄搖,錢真的是身外之物。
可鄺知岱聽到這話卻變了臉色——當然,很快又帶上了標準的微笑。
“好吧。”她淡淡回應。
其實在她心裡,這世界上沒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了。
她的上一世也並非太平盛世,國家動蕩、戰亂不斷,她閉上眼睛,都能想起那遮天蔽日的狼煙。
在這樣的世界裡,她作為一個寡婦,就顯得更可憐了一些。
得知自己能嫁入一個大家族的那天,她甚至有點慶幸。即使隻是小妾的身份,可在那種情況之下,似乎已經是女人的最優解了。
然而,她剛入門,丈夫就死了。
家族都覺得她命硬,克夫,以她為不齒。
於是,長老們決定安排她與丈夫合葬。
她無力抵抗,甚至都被釘進棺材裡了,幸好一夥流民作祟擾亂儀式,鄺知岱才逃了出來。
鄺知岱看著自己因為抓撓棺材板而被鮮血浸滿的手,心中隻有恨。
幸好,天降大雨,她可以把自己衝刷乾淨,重新開始。
在那個時代,人是不能奢求被國家保佑的,而且比起外敵來說,內亂更嚇人。
鄺知岱想要立足,就必須得有自己的武裝力量。
而能組織起自己武裝力量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有錢。
大把的錢。
其實,不論在哪個時代,窮人想發家致富無非三個辦法:
要麼你恰巧站在風口,要麼你去坑蒙拐騙,要麼你努力到死。
鄺知岱把三件事都做全了。
她的年代流行吃丹藥,於是,她把冥婚陪葬的金銀玉器都賣了,和人合夥買了一個小丹砂礦場。
而丹砂現在被稱為“水銀”,是有毒的。
其實,即使在那個時代,鄺知岱也知道這東西是有毒的。
但她還是做了這份生意,甚至不眠不休去研究提純技術,隻為了能做出最好的丹砂。
她就這樣一點一點把生意做大,吃了很多苦,幾十年的沉浮,才成為了當時第一的女商人。
甚至可能是曆史上第一位有名的女商人。
有錢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初害她的家族每一個人都殺了。
然而,她死後也受到“天道”懲罰,被傳進了這本書中。
不過,鄺知岱其實並不在意這本書到底是什麼樣的氛圍。
她隻在意錢。
她堅信,隻要錢夠多,到哪都是大奶奶。
哪怕是龍傲天,也得求她從指縫裡漏點錢。
所以,她也絲毫不在意彆人的看法。
畢竟從那個時代過來,她知道彆人的眼光不能當飯吃。
——尤其是這本書裡的人。
她覺得眼前的這位明瀲,應該是個傻子。
不然不應該覺得錢不重要。
至於那個喬淺…..
她一時還分辨不太出來。
鄺知岱不歧視傻子,她覺得傻子很好,不會痛苦,也沒有欲望,適合在這本書裡生活。
於是她帶著憐憫的眼光看向兩人,說道:“有機會,我帶你們一起賺錢。”
二人:“……”
罷了。三人各自想,這人是書裡的角色,和她計較什麼呢?
……
嶽識青走進404宿舍,隻覺得詭異。
一位做著仰臥起坐,一位敲著電腦,一位守護著自己的行李箱,全然沒有溝通。
於是,她就悄悄走到了自己的床鋪。
希望沒人發現她……可以嗎?
當然不行。
在她打開行李箱的一瞬間,鄺知岱的眼睛就飄過去了。
“好家夥,”鄺知岱感歎,“您是書法家還是畫家嗎?”
兩個行李箱裡竟然滿滿當當全是紙墨筆硯和墨寶。
嶽識青的臉唰一下就紅了,趕忙擺手:“不是……”
她哪敢自稱畫家。
但鄺知岱已經嗅到了商業氣息,湊近:“你的水平很高啊,對外出售嗎?有代理了嗎?”
鄺知岱畢竟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也倒騰過字畫什麼的,什麼水平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些字畫如果是嶽識青自己作的話,她絕對是個很有才的人。
沒有個幾十年功力,幾乎不可能做到。
感歎之餘,她也覺得有點奇怪。
這孩子看上去不大,又是這本書裡的,怎麼水平會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