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才?
恐怕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不過鄺知岱沒什麼求知欲。
她隻是覺得,如果這人能由她代理,應該能賺上不少錢。
其實喬淺和明瀲也看到了。
她們自然也能看出字畫的好壞,此刻也都在心裡詫異,怎麼做到的?
就這樣,三人竟然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
即使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可三人內心卻都在腹誹:這人看我乾嘛?
嶽識青看到三人這樣,更慌了。
臉一紅,大腦就也宕機:“不不不,是我……姐姐畫的。我隻是臨摹。”
隨意想的借口倒也能用,嶽識青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她在說瞎話在這方麵一直很有天賦。
三人立即點點頭,如釋重負:“哦,怪不得。”
嶽識青長舒一口氣。
混過去了。
她真的很怕成為焦點,哪怕隻是在四人宿舍裡。
她隻是喜歡寫字、畫畫,當然還有刺繡、寫詩……隻要能一個人做的事,她都喜歡。
上一世,她幾乎癡迷繪畫和寫詩。
可惜,她一來是孤兒,沒有顯赫的家世撐腰,二是女人,自己無法出名。
但她遇到了一位世家公子。
起先她本來是想和那位公子戀愛的,而那位公子似乎也對她傾心,可後來,嶽識青才知道,那人隻是看中自己的能力。
於是,她成為了那位公子的槍手。
公子在漸漸成名的同時,對她也越來越頤指氣使,可她就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對方,對方越是對她不好,她越是隻會真心付出。
甚至對小廝、對丫鬟、對公婆、對子女,她都隻會把心掏出來的相處方式,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換取對方一點同情。
但從未成功。
公婆對她動輒打罵,任意揉搓,連丫鬟小廝都暗裡給她使絆子。
就連她的兒子長大之後,都唾棄她這位出身低賤的母親。
就這樣活了一輩子,最後還被那位才子唾棄,稱她能活著都是靠自己。
於是,她發狠,把公子府燒了,那些人都死了,豈料卻釀成了一場席卷小半個城的火災。
所以,她被“天道”懲罰,穿進這本書中。
她打定主意,做個小透明,不再和任何人建立聯係。
於是,在三人明顯對她失去興趣之後,她鬆了一口氣。
彆看她,彆注意她,讓她安安靜靜地寫字畫畫就好。
求求了。
……
喬淺其實有點無聊。
大家都不說話——主要是她沒有和這三個人社交的欲望,畢竟她是很快要走的,而這三個人……也都不太正常。
喬淺忽然心口糾痛,她想起自己之前一直帶著的半截毛筆、一顆算盤珠子和一柄歪把勺子了。
那是她在原來的世界,唯三的朋友。
她們那時候像是四個瘋子,都是四個沒有家的人,但是相處得多融洽啊。
親姐妹也不過如此了。
她必須要找到她們。
而在這一刻,沉默的那三個人也是一聲歎息。
忽然,似乎是感應到了大家尷尬的氣氛,廣播忽然響了。
導演大風的聲音傳了出來:“嗯。在監控裡看到大家都很無聊,於是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次選秀的規則。”
“以往的男女團選秀都沒有淘汰製,而我們有,”導演的聲音頗為得意,“在這裡每一天生活需要花費荷花幣,沒有荷花幣選手的會直接被淘汰——當然,即使被淘汰了也不能回到原來的公司休息,而是要在我們山上的特製房間裡做節目的Rea。”
“哈哈,想想吧,彆人在唱歌跳舞出道,而你因為被淘汰了隻能做rea,還會在未來被放到網上公開處刑,所以我想大家應該都不想被淘汰吧?”
四人:“……”
實不相瞞,剛剛還在想怎麼能趕緊被淘汰回家,現在不想了。
“而每次活動,比如主題曲錄製,都會有不同數量的荷花幣獎勵。”
“明天早上我們就開啟第一個活動,也算是給大家的一個破冰環節。”
“活動名稱,歌唱飛花令,規則,每個宿舍四個人按照編號順序輪流唱,第二個人要和著上一人的歌詞和曲調巧妙銜接,現在聽不懂也不要緊,待會兒會有工作人員去給你們做示範。”
“第四名獎勵一個幣,第三名獎勵兩個幣,以此類推。參與者人人有份,算是給大家的福利環節啦。”
“這次的表演可以說是第一次公開亮相,請你們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實力表現出來,讓觀眾一下子就記住你們哦~”
……
四人一夜無話。
雖說是不能從第一麵就判斷一個人,但畢竟喬淺和另外三個人也隻相處了這麼一會兒。
她本能地覺得,這三個人……都有點怪。
但她也不確定,再相處看看呢?
第二天清晨。
喬淺是被此起彼伏的練嗓聲吵醒的。
終於要開始努力了嗎?她想。
本來以為這動靜是因為宿舍的另外三個人都在為了第一次亮相而悉心準備,可喬淺一睜開眼,呆住了。
二號練習生明瀲正在地板上做著俯臥撐。
三號練習生鄺知岱正在對著電腦看股市折線圖。
四號練習生嶽識青正在對著一張宣紙發呆。
其他宿舍練習生的練嗓聲不絕於耳。
而404宿舍正在集體掛機。
喬淺:……
不是。
怎麼這三個人,看起來比她還不在意這場選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