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
瑜花鄭重點頭,“是,武姑娘,我記住了。”
黎京安,李渡風:“……”這都記住了個啥啊。
伯侯府內,愁雲慘淡。
韓母臥病不起,韓語桐在旁伺候。
韓父拿了棍子就去找韓戰先,要打死他這個不能人道的不孝子。
一棍,兩棍,棍……
韓戰先忍無可忍,一把掐住韓父的脖子,韓父不能呼吸,整張臉憋得通紅,“你個孽子,你敢弑父?”
“弑父就弑父,你算什麼東西?”
韓戰先一把將韓父扔了出去,韓父脊柱撞在了橫梁上,當場倒在地上嗚咽哀鳴。
下人們害怕極了,完全不敢動,隻能等韓戰先離開後,再過來將韓父扶回房休息。
而另一邊,紀青黛還在哭。
瘋狂地哭,歇斯底裡地哭。
【傻丫頭,你哭有什麼用呢?你要報仇啊。】
【韓戰先忘了你對他的救命之恩,忘了你們的海誓山盟,背叛了你們的愛情,然後利用你,侮辱你,傷害你,還給你下了倍的墮胎藥,放火燒你,他那哪是要打掉孩子,他就是要你死啊。】
“可是,我能怎麼辦?我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
【殺了他,為自己報仇。】
黑霧凝結在紀青黛的手裡,變成一把尖銳的匕首。
【用這把刀,刺進他的胸膛,讓他後悔,後悔這麼對你,後悔傷害你。】
【他背棄了你們的愛情,他是個騙子,孬種,他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了你頭上,他甚至都不敢承認是自己不能人道,想退婚。】
【對,他不能人道想退婚,是為了不耽誤黎京安,他不願意耽誤黎京安,卻可以千方百計地算計你,利用你,耽誤你,還將一切都推到你頭上。】
本來紀青黛還在猶豫,一聽到韓戰先是為了不耽誤黎京安才利用她,立刻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化蛇為紀青黛打開了方便之門。
紀青黛毫無阻礙地就來到了韓戰先麵前,她拿起匕首,直接對著韓戰先紮了進去。
獻血瞬間滲透了藍色的外袍。
“你這個賤人!”韓戰先一掌將紀青黛擊飛。
他前麵才打斷了韓父的脊骨,早已經殺紅了眼,加上認定紀青黛是個在外麵給他戴綠帽子的yin婦,早就對紀青黛恨之入骨,這一掌更是沒留半分餘地。
紀青黛就像一截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然後掉落在了假山之上。
她的身子掛在假山上,嘴裡大口大口的出血,眼球凸出,死死地盯著韓戰先。
韓戰先,若有來世,我一定將你剝皮抽骨,碎屍萬段!
……
花界,一陣泠冽寒風刮過,緊接著天搖地動,電閃雷鳴。
“怎麼回事?”小仙們無助地詢問彼此。
花長老衝了出來,“彆慌,讓我看看。”
“糟了,青黛出事了。”
話音未落,一條白綾纏在了花長老脖子上。
辛夷手裡抓著白綾,豔如牡丹,“不是出事了,是曆劫失敗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花長老問。
辛夷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花界,“從今天開始花界由我做主。”
說著,她擰斷了花長老的脖子,花長老的花靈散做滿天星飛了出去,越過天機山,化作一個骨頭的形狀,沉入了忘川。
花界變天了。
……
紀青黛在鮮花盛開的地方醒來。
夕陽餘暉照耀在她的身上。
百花穀中,本該在成為花神的她醒來後,接受花神祝福而更加繁茂燦爛的鮮花此時卻黯然失色。
紀青黛坐起來,百花長成的華麗衣裙,此刻被黑色的曼陀羅大片大片的占據。
“頭,好疼。”
紀青黛捶打著腦袋,過往那些和韓戰先一起的經曆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淩遲。
恍惚間,她甚至分不清前世今生,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他……
“對,殺了他。”
“殺了所有人。”
紀青黛喃喃自語。
已經恢複真神的身份,化蛇根本不敢靠近紀青黛,趕緊溜了,去給梨落報信。
紀青黛渾身縈繞著黑氣,精神恍惚地跟隨著記憶中拉扯著神經的那根線走。
她飛到了京城的上方。
魔發披散,神情瘋魔。
京城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疼,好疼。”
紀青黛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明明化蛇已經不敢再接近如今半魔化的紀青黛了,但是她好像還能聽見化蛇的聲音。
那是她心魔衍生出來的黑霧。
【殺了他們,這些人全都嘲笑過你,殺了他們。】
【你是神,守護眾生,眾生卻一再欺淩於你,他們根本不配你的守護。】
【蒼生不配,神便該降下神罰。】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紀青黛身上逐漸形成一個漩渦,隨著她眼睛逐漸因為心魔地挑撥而變得猩紅,漩渦越來越大。
“對,要殺了他們。”
“這些人根本不配。”
紀青黛身後的漩渦如同颶風一樣,開始肆掠周圍的一切。
京城百姓人人自危,瘋狂逃竄。
忽然,人群中一個身影吸引了紀青黛的目光。
周圍聲被擁擠的人群衝撞,摔倒在地上。
紀青黛看著他,好眼熟的人,可是她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了,隻覺得光是看著這個人的臉就覺得十分的厭惡。
殺了他。
殺了他!
快殺了他!
她內心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叫囂。
紀青黛指揮著漩渦對著周圍聲衝了過來。
於世子拔劍擋過去,暴風卷走了他頭上的發帶,簪子掉落在地,於世子用力支撐著長劍,“哪裡來的妖孽,敢在京城作孽?”
“可惡!”
紀青黛見漩渦被於世子擋住,乾脆靈力全發,颶風漩渦迅速吸納了周圍所有的花瓣,樹葉,變成一柄又一柄鋒利的飛刀,對著於世子和周圍聲衝了過來。
就在於世子和周圍聲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所有的飛刀被一道隱形的屏障擋住了。
梨落從於世子和周圍聲身後飛了出來。
狂風再大,她自巋然不動。
藍色灑金的衣裙與金色的流蘇耳飾在半空中浮動,凝滯。
眼底的紫色業火包裹著金色蓮花翻滾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梨落飛快掐動了法決,“寂滅咒,破。”
隨著梨落清冷的聲音落下,所有的飛刀全部碎裂,如塵埃一般落下。
“為什麼?”
紀青黛被花朵簇擁在半空中,她抓扯著頭發,“為什麼?我是神,為什麼你一個凡人可以破我的神力?為什麼?”
梨落眯了眯眼睛,紀青黛好像真的瘋了?
梨落指尖聚起一道紫色的火焰,幻化為彼岸花的形狀,飛到紀青黛眼前。
彼岸花?
紫色的彼岸花。
紀青黛就這麼被彼岸花吸引著,帶走了。
彼岸花飄啊飄,飄到了伯侯府上方。
此時的韓戰先正在拿伯侯府的奴仆撒氣,他怨恨鬱結於心發不出來,又知道自己殺了人,皇後也保不住他,隻想發瘋。
紀青黛看著韓戰先。
好熟悉的一張臉。
好可恨的一張臉。
腦海中那些混亂的,無序的,顛倒四的記憶再度狂亂地交叉起來。
紀青黛的頭又開始疼了。
她飄落在韓戰先背後。
韓戰先一轉身就看到了她,驚愕道:“你居然還沒死!”
“你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哈。”
韓戰先大聲地笑了起來,一如既往地看不起紀青黛,絲毫沒注意到剛才那些還在求饒的奴仆,那見鬼了一樣的表情。
“我是你最愛的男人啊。”
“我最愛的男人?”
紀青黛喃喃自語,韓戰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既然,你沒有死,那我就再送你一程。”
“呃……”
紀青黛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了,隨著她被韓戰先壓製到了極點,身體裡恐怖的力量自發的炸裂開來,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恐怖的力量打在韓戰先身上,豈是他一個凡人可以承受的?
韓戰先直接被炸飛開來。
紀青黛飛到韓戰先麵前,歪著頭仔細端量著他。
韓戰先躺在地上,一隻手臂都被炸斷了,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嘿嘿,這個表情好有趣。”
紀青黛如銀鈴般的聲音在韓戰先耳邊響起。
他驚恐地想要逃走,想要求饒,可是一開口,隻有一股又一股的鮮血。
“我喜歡你的表情。”
紀青黛說完,一抬手,又斷了韓戰先另一隻胳膊。
坐在一旁樹枝上的梨落捂住了耳朵。
叫得太慘也太大聲了,聽多了有損耳朵的健康。
不過,不得不說,瘋了的紀青黛弄韓戰先,可比清醒的時候狠多了。
梨落心裡的感歎還沒落地,啊的一聲,紀青黛又笑著切斷了韓戰先的一條大腿,然後是另一條。
紀青黛好像愛上了這個遊戲,她正準備割掉韓戰先耳朵的時候,韓戰先斷氣了。
“可惜了。”
紀青黛遺憾地感歎,“怎麼這麼不禁折騰。”
“賤人!”
就在紀青黛還在惋惜自己的玩具就這麼沒了的時候,天空一聲驚雷。
昆侖神君閃亮登場。
按上一世,天界話本子上所描寫的,昆侖神君身穿銀色神君官服,上麵用上好的流光線繡有蓮花,整個人看起來貴氣逼人。
現在麼。
銀色神君服是沒了,全黑了。
相對比於紀青黛的半黑化,昆侖神君韓戰先那是心肝全黑,徹底墮魔了。
梨落趕緊藏好自己的氣息。
韓戰先咬牙切齒地看著紀青黛,“你這個賤人,毀我曆劫,亂我修為,我今日就殺了你,為天界除去你這個妖魔怪物。”
不得不說,哪怕是自己已經徹底魔化,韓戰先還是習慣性地將錯誤推到彆人頭上,虛偽地拿著正義的大棒對著彆人喊打喊殺。
梨落撐著頭靜靜地看著。
韓戰先先出手,紀青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兩個都是曆劫失敗的人,神力壓根兒還沒有恢複到前世的一半,但卻招招狠辣,出手就是要對方的性命。
神魔相生相克。
紀青黛隻不過處在半魔化的程度,全天下的花之生靈還在繼續供她補充靈力,而韓戰先曆劫失敗,急於報仇,墮魔後,魔氣反而會吞噬他的力量,需要一定的時間他才能徹底吸納自己體內的魔氣。
於是,前世輕鬆吊打紀青黛和辛夷的昆侖神君,這一世,居然被紀青黛壓製了。
紀青黛一巴掌抽在韓戰先的臉上,直把韓戰先半張臉都抽腫了,那把韓戰先給氣得,什麼風度都不要了,跟路邊的野狗似的,對著紀青黛就撓了過去,把梨落看得直皺眉。
所謂的神仙,高高在上,衣袂飄飄。
凡人對之有著許許多多的美好幻想,總認為他們是高貴的,美好的,如青山般崇高,如大海般深邃,如星辰般智慧。
可是現實是,充滿欲望,又無法節製自己欲望的神,也不過就是天生力量較凡人強一點的人罷了。
打到破防,也就個狗德行。
梨落看了好一會兒,都快看困了,紀青黛繼續吊打韓戰先。
韓戰先半跪在地上,嘔出了一口鮮血,也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被氣的。
可惡啊。
他一個堂堂昆侖神君,居然打不過小小花界的一個瘋婆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