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高熱(1 / 2)

第18章

即便是坐在桌子上,她和夏油老師之間的身高也仍舊留有差距。他站在她的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明明還是那副溫和的麵孔,除卻唇-瓣被她的口水浸潤過所以顯得有些晶瑩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但真緒就是能感覺出夏油老師現在的心情好像並不美妙。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移動了一點,想要拉開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但這小小的逃避舉動立刻被發現,夏油老師伸-出一隻手摁住了她的膝蓋。

身前的人湊近了一些,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發頂。對方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她的發絲被撥動,完整地露-出了額頭和眼睛。

膝蓋上的壓力變大,真緒屏住呼吸,有一種被捕獵者盯上的感覺,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腦海裡警鈴大作。強大的動物有強大的生存方式,弱小的動物有弱小的避險法則,反而是實力中遊的才更加危險。

不知道手底下壓著的究竟是誰的作業本,她的指尖收攏時把這作業本的封皮抓得褶皺。

或許是平日裡夏油老師的模樣太過溫文爾雅,讓她幾乎忘記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殘暴的模樣。不耐煩到徒手捏爆咒靈腦袋的人,說到底,他的脾氣又能有多好呢?

但是,到現在才知道害怕似乎有點太遲了。

半掩在陰影下的臉依舊掛著微笑,在夏油老師的頭發被完全束起的情況下,她才發現那些原本看似柔和的麵部線條居然如此鋒利,就像是竹葉葉片的邊緣。

真緒瑟縮了一下,聽見了夏油老師的第一個問題:“所以,到底是誰教給我們真緒這些東西的呢?”

這些東西是哪些東西?

她學會了什麼不該學的知識嗎?

可是人類社會不就是這樣嗎,有用沒用的東西都要學一下,好讓自己和野獸之間有所區彆。

碧藍瞳孔下一閃而逝的迷茫挑起了更高的怒火,夏油傑從喉嚨裡擠出兩聲冷笑,將雙臂撐到了桌麵上。

身軀之間的空氣被擠壓,隨著夏油老師俯身逼近的動作,她的身體向後仰倒。在這個追逐的過程中,真緒的餘光瞥見了被她壓-在身下的作業本,那上麵寫著伏黑惠的名字。

不合時宜的想法出現在大腦之中,她想把被她弄皺的作業本封皮撫平。惠惠做什麼都很認真的,東西也很整潔,被她搞成這樣會不高興的吧?

手指隻是移動了一下立刻就被摁住,覆蓋在她手背上的手掌停留了一瞬間後再次鬆開。下一瞬,她整個人被淩空抱起。

想著其他事情的樣子也太讓生氣了啊,真是不知道該誇獎還是批評,剛才都已經警覺起來了吧,為什麼又被其他東西轉移了注意力呢?

看來他養的並不是什麼聰明的小狗,而是需要一些輔助教育才能明白如何讓主人開心的快樂笨蛋。

夏油傑單臂將真緒托了起來,另一隻手將辦公桌上所有的物品全部都掃落。亂七八糟的東西‘乒乒乓乓’掉了一地,有的滾進了角落裡,有的圍在這張已經成為捕獵

場的辦公桌周圍。他將懷裡的人放了回去,一腳踏在了正好掉在他腳邊的作業本上。

垂下的劉海模糊了他的眼神,真緒被他抓住了後頸。夏油老師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一點一點地描摹著她的唇形,明明是在笑的,但他的聲音有一點冷:“現在沒有可以讓真緒走神的東西了,那麼,既然真緒這麼想學,還是由夏油老師親自來教吧。”

口腔被寬厚的舌頭塞滿,她被身體的本能反應控製著反複吞咽。口腔上顎被舌麵撐著,她的舌尖被吮吸得發麻。根本沒辦法合上嘴巴,下巴被掐緊,夏油老師的指腹陷進了她麵頰上的軟肉裡。

是完全相反的兩種感覺,一貫柔和的夏油老師接吻的風格並不細膩婉約。已經沒辦法呼吸了,除了麵頰上的手之外,另一隻手已經遊弋到了她的後腰上。好好掖在製服裙擺裡的襯衫被拉出,衣料攏住了脊背的肌膚和一隻並不屬於主人的手。薄薄的繭刮蹭著她的腰窩,喘息還沒吐-出就被另一個人吞下。

為什麼不一樣,為什麼和惠惠接吻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真緒掙-紮著想要從夏油傑的禁錮中脫離,她錯開自己的臉在唇角拖出長長一道水漬,新鮮空氣湧進,她急促的喘息微微得到了舒緩。

但並不是她的掙-紮多麼有用,是控製者給了她一小會兒放鬆的時間。呼吸剛剛順暢,整個頭部就都被掰了回去,她被迫卷進了下一輪接吻遊戲之中。

高熱已經讓她渾身的骨頭都如同被灼燒一般酸痛,在夏油老師的強勢之下,她的手隻能無力地攀附著他的肩頭。有什麼東西頂著她的大-腿,比她的溫度還要滾燙。

頭很痛,想呼吸,嘴巴和舌頭也好痛。她不喜歡這個遊戲了,接吻什麼的實在是太沒有意思了,一點都不舒服,隻會讓人感覺很痛苦。

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真緒抬手狠狠地推了身前的人一把。雖然對方的身形紋絲不動,但是掐著她臉的力氣終於變小。唇-瓣和唇-瓣之間拉開距離,彼此吐-出的灼息複又將彼此燙傷。

她用手背狠狠地擦拭過自己的嘴唇,但這麼粗魯的動作隻會讓自己更痛。口腔裡隱約有鐵鏽味散開,手背上也殘留著血絲。她的嘴唇被親得紅腫不堪,原本細小的傷口被扯得更開。

討厭,好討厭,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是因為惠惠說隻有麵對喜歡的人才可以做這種事,所以她才會主動親吻夏油老師的。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呢,根本不溫柔,反而把她弄得很難受。

是因為夏油老師不喜歡她嗎?

是她單方麵在喜歡夏油老師嗎?

襯衣的下擺被塞了回去,夏油老師細細地替她理著有些炸褶的裙擺,淩亂散落的發絲也被耐心地梳理規整後重新彆到了耳後。

一直沉默著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少女終於抬頭看了他的眼睛,從那張被他吻得腫-脹的紅唇裡吐-出點讓他並不想聽的話。

夏油老師,我現在討厭你了。ツツ[”

啊,討厭他嗎?

發現了他的真麵

目確實應該討厭他的吧,不過怎麼能這樣大聲的說出來呢。剛才含-著他的舌尖時,緋-紅的臉頰是那麼可愛。怎麼可以用這樣一張飛霞未散的臉說這種讓人不悅的話,怎麼辦,這樣隻會讓他想要做得更惡劣一點。

夏油傑注視著眼前的人,看著她一點一點把他留下的水液全部擦拭乾淨,晶瑩的唇-瓣恢複了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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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真的很討厭他呢,擦得那麼用力。

但是現在才說討厭他是不是有點太遲了,已經被他帶回家了,已經成為了他的所有物了。

討厭也沒用啊,可憐的真緒,討厭也沒用啊,夏油真緒。

根本沒有注意夏油傑的表情,沒發現他的角色似乎變得有點陰沉。她的頭很痛,大腦也變得昏昏沉沉,但想說的話必須要說出來才行:“我是因為喜歡夏油老師才會做這樣的事的,夏油老師為什麼要懲罰我?”

整個房間寂靜了幾秒鐘,真緒瞪著夏油老師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裡獲取答案。但有點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夏油老師愣了一下之後,突然笑了出來。

那種危險的感覺消散了很多,他眉眼彎彎:“啊,原來真緒是因為喜歡夏油老師嗎?”

那不然呢?

惠惠可是說了,隻可以和喜歡的人做的!

坐在辦公桌上的人頂著一頭蓬鬆過頭的金色卷發,一本正經地衝著他點頭。不是在騙人,寶石一樣的藍色眼睛裡是純粹的氣憤和不解。

但夏油傑忍不住想要逗一下金毛小狗,他後撤了半步,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再那麼親密。好像很苦惱似的,他看著她的眼睛:“剛才不是說討厭夏油老師嗎?”

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夏油老師會聽不懂啊,這樣子真的可以教好學生嗎?

千嗣真緒的表情變化有點太過明顯,看著夏油傑的時候,臉上赤-裸-裸地寫著“你是傻瓜嗎”這種話。

儘管已經很不耐煩了,但她還是決定解釋一下。

“是因為覺得喜歡夏油老師所以才會和夏油老師接吻的,但是夏油老師的反應很奇怪,接吻的時候很大力,一點也不舒服,所以我現在討厭夏油老師了。”

很一本正經呢,真緒。

不過把接吻這種事說的這麼輕鬆真的好嗎,還是沒得到答案啊,到底是誰把他的小狗拐走了。

有一種無奈的感覺,製止了她從辦公桌上跳下去的動作,夏油傑把她抱了下來。

可能是坐得太久了,大-腿被辦公桌的邊緣硌得有點發麻,也可能是發燒導致的四肢無力,真緒雙膝一軟,一頭栽進了夏油老師的懷裡。

對方倒是接受良好地攬住了她,他的手臂勾著她的腰,支撐著她的整個身體。

“很大力是因為夏油老師很喜歡真緒哦。”

撒謊的時候臉色都沒有發生變化,作為一名成年男性,還是教師職業的從業者,他可真是一個敗類啊。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再堅持那些沒用的守則的話,感覺笨蛋小狗會咬斷牽引

繩逃跑的吧。

“真緒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一定可以理解吧?”

因為很喜歡,所以親的很大力?

千嗣真緒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燒成了一鍋粥。總感覺夏油老師是在狡辯,但是又好像很有道理。

那這樣的話,惠惠是因為不那麼喜歡她才親的輕輕的嗎?

怎麼可以不那麼喜歡她呢,是他主動來親她的吧!

一直到被夏油老師帶到了他的宿舍裡的時候,她的大腦還處於一種宕機的狀態。根本沒辦法運轉,但是夏油老師應該不會騙她吧?

含在口腔裡的藥片苦得要死,真緒灌了兩杯水之後,求助一般看向了坐在她身旁的夏油老師:“真不可以找家入小姐治療嗎?”

夏油傑伸手摸了摸真緒的額頭,笑眯眯地拒絕了她:“不可以哦,家入小姐非常忙碌,真緒要做不給人添麻煩的孩子,所以還是多多依靠夏油老師吧。”

嘴唇還是很腫呢,被硝子看到的話,大概率會罵他人-渣吧。被罵倒是無所謂,可是眼前這個孩子,他沒辦法輕易放手。

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再說什麼。大概真的很疲憊,把水杯還給他之後,她就直接仰麵躺在了他的床上。

披散在床上的金發在他整體色調冷暗的房間裡成了唯一的亮色,少女的側臉上帶著未褪儘的紅暈已經閉上了眼睛。

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夏油傑轉移了話題:“那麼,就請在夏油老師這裡睡一會兒吧,下課之後老師會回來看你。”

要上課,還要收拾一下辦公室,應該還有幾個任務,真是好多事情要處理,看來隻能晚點回來見真緒了。

夏油傑從床邊站起身,等他走到門邊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已經滾進了被子裡。黑色被子的邊緣被拉過了頭頂,他隻能看到真緒露-出的幾縷金發。

在合上門離開之前,他關上了屋子裡的燈。

被子被拉下,真緒露-出了自己的臉。確定了對方已經離開之後,她翻身下床走進了浴室。

在‘嘩啦啦’的水聲裡,她把手指伸-進了自己的口腔。隻是扣弄了兩下,反胃的感覺就頂-到了喉頭。

兩顆粘連著血絲和渾濁液-體的藥片被她吐進了水池之中,很快就被水龍頭裡的水衝走了。瓷質的水池壁一塵不染,像是根本沒有承接過什麼東西。

真緒撩起自己的金發,俯身低頭湊近水龍頭,給自己灌了兩大口水來漱口。

藥片的苦澀和胃酸的酸味充斥著她的口腔,刺-激著她的口腔黏膜。她吐-出最後一口水,撐著洗手池的邊緣直起了上半身。

“真緒同學在吐什麼呢?身體不舒服嗎?啊呀,不會是懷孕了吧?”

突然在衛生間裡響起的男聲嚇了千嗣真緒一跳,撐著水池邊緣的手打滑,她的手臂整個摁進了水池之中。衣袖濕了一-大半,貼在身上涼涼的。洗手池的邊緣磕到了她的肋骨,一陣悶悶地鈍痛在皮肉裡散開。

她抬頭,看到

了鏡中人的臉。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站到她的身後的,白發男人抱著手臂靠在門上,一臉興味地看著她。接收到她投射來的目光之後,他立刻換上了一副故作驚訝的表情,把一隻手放到了自己的唇邊。

今天沒有穿那件華貴到有些誇張的和服,反而像是突然從家裡趕來的。他的身上罩著一件寬鬆的棉質居家服,闊領的設計露-出了他筆直的鎖骨。

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踩著拖鞋上前一步,伸-出手來拍了兩下真緒的脊背。還保持著那種故意拖長的驚歎語調,他俯身湊近,絲毫不考慮禮貌的問題,伸手就去戳真緒的嘴唇:“看起來好激烈啊,看起來真緒同學剛剛經曆了一場法式熱吻誒!”

堅硬的指甲戳痛了她嘴唇上的傷口,即便是他的甲緣修剪得非常工整,還是稍微有些刺痛。真緒的上半身幾乎完全趴在洗手台上,隻是戳了一下她的嘴唇而已,就讓她覺得站不起來。

好強啊,惠惠的新爸爸好強,感覺比原來的爸爸還要強誒。

夏油老師是特級咒術師了,但是感覺五條家主比夏油老師還要強,所以一定是特級吧。

特級咒術師,還有一雙藍色的漂亮眼睛,非常有錢所以可以吃飽飯,這些點加在一起,她好喜歡!

落在他臉上的視線有點太過直白了,比那天在操場上時還要狂熱。即便是隔著他的純黑的墨鏡鏡片,他都能看到對方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的光芒。

哎呀,真是好狂熱啊。

他的個人魅力已經大到這種程度了嗎?

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他,但是卻不開口說話,臉蛋紅撲撲的,難道是在害羞!

才見過幾次麵而已,就已經完全被他折服了呀,真緒醬。

五條悟又戳了兩下柔軟的唇-瓣,自顧自地繼續問了下去:“所以,真緒同學熱吻的對象是誰呢,要不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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