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高熱(2 / 2)

一邊喜歡他一邊和彆人接吻未免也太三心二意了吧。

得不到答案,乾脆繼續猜測。

“傑嗎?”

“哎呦,不會是我們惠惠醬吧?”

“讓偉大的五條家主再猜猜,總不能是憂太吧?”

一連串姓名從他的口中蹦出,除了提到憂太時她皺了皺眉,其他的時候她都沒有任何反應。是個很簡單的孩子呢,什麼都寫在臉上。

那天在巷子裡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們親愛的金毛小狗真緒醬真的很討厭憂太。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把責任全部都推給憂太,最後的結果也確實如她所願,他記得憂太的處罰相當嚴重。

真是壞心眼的小狗,不過如果壞心眼這麼多的話,就有點像貓貓了呢。

看起來呆呆的,怎麼好像還蠻聰明的。

被其他事轉移了注意力,五條悟不再糾結到底是誰和真緒進行了熱吻的問題。他收回了自己戳弄著豔紅嘴唇的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啊,我知道了,真緒醬是狗中邊牧,是聰明的小狗!”

不明白五條家主

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被彈了腦門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臂還在水池裡。流水衝刷著她的指縫?[(,整條手臂都變得冰涼。濕透的袖口貼在皮膚上,那一瞬間的舒爽過去之後,剩下的就隻是濕冷。

吐掉那兩片藥之後,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更差了。或許不該用催吐的方式吐-出來的,當時吃的時候應該把藥片壓-在舌頭底下。

爸爸說過,自己戰勝身體上的所有不適才是乖孩子,吃藥打針掛水都是懦弱的小孩才會做的事。

沒有管五條悟彈她腦門的事,真緒開始解自己襯衣的扣子。

一直到天藍色的內-衣完全展露在五條悟的眼前,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壞小狗到底要做什麼。

怎麼突然開始脫-衣服了,要獻身嗎?

這也太突然了吧,真緒同學是不是有些熱情過頭了。

在她徹底把身上的襯衫脫掉之前,五條悟率先把自己的圓領家居服脫了下來。黑色的男士罩衫兜頭蓋了下來,遮住了真緒的臉和上身。

視線被阻隔,她看不到五條悟的樣子,但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和浴室門合上的輕響。

“真緒同學要把衣服穿好再出來哦。”

雪白細嫩的皮膚和柔和的曲線在他的大腦中揮之不去,明明頂著一張那麼純真的臉,結果卻意外的有料。

動作真的很快啊,三兩下就解到了最下麵的那顆扣子。要不是他反應迅速的話,這家夥應該就直接把襯衣脫掉了吧。

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在一個成年男性的麵前脫-衣服,傑到底是怎麼教導這孩子的。

五條悟光裸著自己精壯的上半身,一邊抱怨著,一邊打開了夏油傑的衣櫃。遮光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室內又沒有開燈,整個臥室像是還在深夜,隻有五條悟的皮膚白得發光。

做了家主之後,他並不常來傑這裡,今天也是偶爾得閒,想著看一看金毛小狗才過來的。

本來想從傑的衣櫃裡找一件衣服來穿的,結果卻看到了一些令他難以置信的東西。

所有的衣服都疊得非常整齊,分門彆類的放在不同的隔層裡。用衣架掛起來的衣服也全都好好熨燙過,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他知道傑是稍微有些潔癖的,非常注重個人衛生。他不知道的是,傑有這種奇怪的癖好。

衣櫃裡有一半的衣服都是女裝。

掛在衣架上的連衣裙、折疊好了放在隔層裡的娃娃領襯衫、紫色格子的百褶裙,甚至還有裝在高級禮服袋裡的洋裝。

隻掃了一眼,他就看出了這些完全是真緒的尺寸。但全部都是嶄新的,一次也沒有穿過。

這些衣服混在傑的衣服裡,看起來就像是這裡生活著一對兒親密的愛侶。

五條悟的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夏油傑完了。

衛生間裡有細微的動靜傳來,他隨手抽出了一件打底衫套到了自己的身上,轉頭看向了那扇被推開的門。

他的衣服對真緒來說太大了,下擺直接完全

蓋住了她身上的裙子遮到了膝蓋上方。不止是襯衣,她還脫掉了自己的黑色打底襪,一雙纖細的腿暴露在空氣裡,他能看清她腳踝附近掩埋在皮膚下的青紫色的血管。

在五條悟的注視下,真緒抬腳朝他走來。

她的眼睛並不像其他的時候那樣瞪得圓圓的,相反垂著眼角看起來很疲倦。一副沒什麼活力的樣子,慢吞吞地朝他走來。

一直到走到他身前,始終保持著沉默著的少女才開口說話。她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擺,仰頭詢問他:“你可不可以蹲下來?”

雖然是問句,但好像並不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他有一種就算他不蹲下來,她也會想其他辦法的感覺。

不知道是她穿著他上衣的樣子取悅了他,還是他被她激發了好奇心,五條悟莫名地在真緒的麵前蹲了下來。

在他蹲好之後,他得到了一個有點暴躁的吻。

滾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她狠狠地用自己的嘴唇蹂-躪了一下他的唇-瓣,然後倒在了他的身上。

五條悟愣了一秒,伸手攬住了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的人。

唇-瓣上那種被人狠狠碾過的觸感仍舊存在,他探出自己的舌尖舔了下下-唇,掌心摸到了一片膩滑的肌膚。

原來是發燒了嗎?

臉頰那麼紅,唇-瓣也裂開了,都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嗎?

是應該帶著這孩子去看硝子才是,可是,可是她剛剛暈過去之前親了他對吧?!

五條悟把暈倒的少女抱了起來,但卻沒聽清她的呢喃。

“哥哥,不要割掉我的臉。”

-

手裡握著太刀利落地挽了個劍花,乙骨憂太把太刀插-進身後的劍袋,反手去拉劍袋的拉鏈。

指尖觸碰到拉鏈的那一刻,微小的空氣流動從身後逼近,他側身閃過,沒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卻看見了那東西擦著的臉一閃而過時的寒芒。

太刀再次從刀鞘裡彈出,乙骨憂太握緊了刀柄。

從他進入這裡之後,這裡的一切就都不太對勁。

破舊的鐵皮樓梯每踩一腳都嘎吱作響。雖然確實正值冬季,但他進來以後卻能明確的察覺到這裡的溫度不僅比外麵要低,而且還在不斷地下降。

乙骨憂太站在樓梯口,哈出一口白氣。

樓梯扶手上結滿了霜花,滴水的聲音在幽靜的環境裡被無限放大。

月光灑在地上,一片慘白。

總覺得不是什麼簡單的咒靈。

巨大的咒靈在他的身後驟現,乙骨猶太突然跑了起來,即將到達樓梯的頂端時,他將身體反轉忽然撐著扶手翻到了下一層。

鏽透了的欄杆無法承受任何重量,隨著他的身形從縫隙裡墜落。

掌心的皮被霜扯下一層黏在欄杆上,火辣辣的疼。乙骨憂太就著淋漓的血握住了直擊他麵門的東西。

刺骨的寒意在他的掌心裡融化,裡香的聲音充滿了擔憂。

‘憂太,沒事吧,憂太。’

輕聲安撫了兩句後,他低頭看像了自己掌心裡正在融化的東西。

是一隻冰錐。

提速後躍向另一側的牆,踩在牆麵上借力反跳至對麵的牆頭。乙骨憂太一手提著太刀,一手將自己被劃傷的小腿治愈。

衝他而來的尖銳固體一一被斬碎,乙骨憂太的視線鎖定某處一躍而下,猛撲過去。

絕不是咒靈,按照剛才的攻擊方式來看,應該是個詛咒師。而且對方似乎並沒有殺了他的想法,明顯隻是試探。

他不關心敵人這樣做的原因,他疑惑的是‘窗’給出的情報並不是這樣的。

劍袋被釘穿,乙骨憂太握著刀柄將雨點般密集的冰錐儘數打開。被甩向其他方向的冰錐堅硬地刺進牆壁,把樓梯都擊穿。

四肢都僵硬了起來,好像被凍在原地一般。

乾脆蹬掉了腳上的鞋,血液都凝固了,動作遲緩。向上躍起的時候骨頭發出哢吧的脆響。乙骨憂太赤著雙腳踩上卡在牆壁上的巨大冰淩。

冰刺落下的速度快,但他和裡香移動的速度更快。

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完整的血腳印。明明外麵已經是白晝了,這家工廠裡卻仍然停留在夜晚。月光最盛的地方立著一道身影,在他撲過來的時候伸手卡住他的脖頸重重地摁進水泥地裡。

喉嚨一片腥甜,乙骨憂太的手掌從對方的腹部抽出後又迅速穿透這人的後腰。

本應是他被人摁在地上的事態成了他將敵人困在自己身上。

乙骨憂太一條胳膊箍著對方的腰,一條胳膊反手借力迅速將兩人的身體位置調換。

冷白月光照耀著兩個人,殘缺的樓梯扶手鏽跡斑斑,裸露的鋼筋上沾著紅褐色的液體。

乙骨憂太的手高舉,太刀的刀刃以一種審判的姿態落下,“不管你是誰,請去死吧!”

必殺的攻擊在咫尺之間戛然而止,太刀掉落在腳邊,連身後的咒靈都沒有發出抗議的聲音,乙骨憂太有些難以置信地俯身捧住了對方的臉,“真緒?”

這張臉,這張臉,絕對是真緒!

絕不會錯的,是真緒!

可是,怎麼可能呢,明明出任務之前他才剛剛在高專的食堂見過真緒,她和伏黑學弟站在一起,相配的有些刺眼。

短暫的猶疑和愣神讓他再次落到了下風。

腹部被冰錐捅穿,一部分血液被冰封著沙冰一樣停滯在腹腔裡,一部分冰被炙熱的血融化混進血水裡順著他的大腿往下流。

乙骨憂太難以置信地低頭,冰錐的另一頭還在身下人的手中。

明明就是真緒的臉,但他再抬眸時那臉卻又變了。

梳著妹妹頭白發少年,紫瞳的顏色因為過於濃鬱反而像是血紅。睫毛真長啊,這精致的難辨男女的臉頰。

發尾沾著的血應該是他的吧?

不可饒恕,居然用真緒的臉來騙他,簡直不可饒恕!

咒靈嘶吼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一直保持著安靜的少年被他掐著脖子死死摁在巨坑裡。沒有拿起太刀,赤手空拳反而更解氣。拳頭再次落下時,身下的人終於有了動作。

“真緒,你身上有真緒的氣息。”

裸露在外的半截冰錐又深入了幾寸,白發少年滿臉是血,在他的拳頭再次落下時握住他的手腕,笑的有些過於燦爛了,乙骨憂太聽清楚了他的問題。

“我叫裡梅,你叫什麼名字?你認識真緒嗎?”

整個人都被凍住了。

因為頻頻走神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戰機,失血過多導致他整個人的體溫驟降。

好冷啊。

被摔出去好遠,身子靠在已經開始慢慢斷裂的欄杆上,裡梅揪著乙骨憂太的領口將他扯回來,重新砸向另一端,“我在問你啊,你認識真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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