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王夫還不曾來嗎?”鬱雲霽問身旁的侍人。

小侍頗有些為難:“這,王夫將自己關在半月堂,奴喚不應,下人們實在不敢……”

他欲言又止,鬱雲霽明白他的意思。

依著孤啟的瘋勁,若是有人膽敢擅闖,他便將那人拖下去杖斃了。

周子驚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聞言樂了:“鬱宓,郎君嘛,若是還新鮮著,三言兩語哄哄便好了。”

鬱雲霽頗有些頭疼:“他可不是尋常的郎君。”

周子驚嘖道:“怪姐妹考慮不周,那你當如何,難不成堂堂大女子,還要紆尊降貴去請他不成?”

周子驚也不敢斷言過多,眼下這菡王夫的確不是尋常男子,尋常男子此刻就該在一旁候著看茶,可他倒好,將自己反鎖在屋內,甚至還要妻主去請。

女子就該振妻綱,讓堂堂女兒去哄小郎君,這如何使得。

“不必了,我自己來。”一道冷聲從兩人身後響起。

這一聲方出,鬱雲霽背後一涼,惹得周子驚回頭看去。

孤啟換下來那雀金裘,著了海棠紅墜珠描金襴衫,鬢邊用鏤空金發扣束起一縷,配著那張臉,是極致的蠱與媚。

周子驚倒吸了一口涼氣。

孤啟沒有看她,冷眸對上鬱雲霽:“不勞您紆尊降貴。”

鬱雲霽屈指掩了掩唇,不知怎的,她明明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偏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孤啟看得她心中發毛。

“菡王夫當真如傳言所說那般驚為天人!”周子驚回過神來,朝著鬱雲霽道。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楞頭女子,這些年她吃過的好菜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看見孤啟的一瞬她還是怔住了。

鬱雲霽拍了拍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周小姐也同傳言那般,叫人大開眼界。”孤啟輕輕一笑。

她周子驚在京城是什麼名號,沒比鬱宓好到哪兒去,孤啟明顯是在譏諷她。

他一個男子,他,他怎麼敢的!

周子驚瞪大了眼眸,看向鬱雲霽:“鬱宓。”

她滿臉震驚的寫著:你不打算管管你家夫郎嗎,鬱雲霽一時也無奈。

“枝月,少說兩句。”鬱雲霽這般道。

周子驚看看孤啟,又看看鬱雲霽,眉頭揚得老高:“好你個鬱宓,終還是個重色輕友的。”

孤啟安安靜靜的夾著碟子裡的菜吃,絲毫不像大家主君那般,為妻主布菜添酒。

鬱雲霽倒是沒什麼,周子驚看得嘴都合不上了,一時間看向鬱雲霽的眼神都帶著詫異。

“你們兩個恩愛非常,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周子驚哀歎一聲,“京中滿是你鬱宓同王夫在車輿裡調情和懼內的言論,鬱宓啊鬱宓,你終是變了。”

她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鬱雲霽屈指抵著額角,揚手將一塊荷花酥塞進她的口中。

事實證明,周子驚是幽朝最碎嘴的女子,便是糕都堵不住她的嘴。

“對了,你可知雲家要與你皇姐定親了。”周子驚嚼著荷花酥隨口道。

鬱雲霽微微側眸,便瞧見孤啟原本夾著菜的銀箸僵住,麵色亦是不大好看。

“雲家的哪位公子,當真是好福氣。”鬱雲霽狀作不知問道。

書中的確是有這麼一段,女主與雲家嫡次公子訂婚,卻被孤啟出麵攪和了。

可眼下不行,這件事會大大刺激到孤啟。

鬱雲霽有了新的主意,但這些並非在她的掌控之中。

孤啟是整個劇情的變動,倘若她刺激到了這人,孤啟怕是會為了嫁給菡王不顧一切。

隻要她還想活命,便要想辦法化解這次訂婚,轉而讓女主喜歡上孤啟。

否則隻要孤善睞在,孤啟便會在黑化的邊緣徘徊,她便性命難保。

“自然是雲竹曳,庶長公子雲夢澤忙於雲家生意,怕是婚事還要再晚些,主要是沒人入得了人家的眼。”周子驚這般道,“還得是雲家啊,算是幽朝唯一一個不分嫡庶培養男子的世家了。”

幽朝男子地位不如女子,家中嫡公子還好些,庶公子多不被當人看。

而雲家,如今不論嫡庶,都能頂起半邊天。

男子們無一不想嫁入雲家,做這享福的夫郎。

鬱雲霽頷首,了然道:“話是如此說,隻是,皇姐好似有心儀的男子了,這可如何是好。”

啪嗒。

銀箸從孤啟手中脫落,掉在了白玉小碟上。

周子驚側眸看了孤啟一眼,順勢回:“此話當真,你那清風霽月的皇姐成日跟個仙兒似的,還能下凡喜歡上凡人嗎?”

鬱雲霽微微搖了搖頭,頗有些惋惜:“雲家嫡次公子雖好,想來卻不能令皇姐如意。”

接著,她如願以償的瞧見孤啟攥白了指節。

“那可是雲家啊,你竟是連雲家都看不上,鬱宓,你到底是怎麼了?”周子驚痛心疾首。

是啊,那可是世家第一的雲家,士商嫡庶兩手抓的雲首輔。

她道:“是了,那可是我皇姐,我自然想她娶個稱心如意的男子,怎能為了世家聯姻,辱沒了她心儀的男子呢。”

周子驚表情愈發的怪異:“鬱宓你是不是病了,這是你能說出的話嗎?”

男子不過玩意兒,京城最紈絝最心狠最以利當先之人,竟然將男子如此當回事。

實在是難以置信。

鬱雲霽時刻觀察著身旁人的神情,她知曉的,孤啟那般在意鬱枝鳶,聽完此事如何不會心神一動,隻是她方才所說要打探心儀之人,也不過是說與他聽。

女主哪裡有什麼心儀之人,追她的男兒郎倒是一抓一大把。

隻是此時她需要孤啟放下對她的戒備,兩人早晚也是一家人,總這樣怪累的。

孤啟就是一把懸在她頭頂上的劍,她實在不想為著小命成日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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