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鬱雲霽心中揣著事,囫圇睡了一覺便醒來。

怕吵醒與她劃著楚河漢界的孤啟,鬱雲霽躡手躡腳地爬起,沒有喚人服侍便下了榻。

她沒有注意到,緊貼著內裡睡的孤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眸,眸中早就沒有了睡意。

鬱雲霽拎起裡三層外三層的襦裙,發了愁,終還是對著青鏡拆了穿,穿了又拆,殊不知自己的動作全被身後人儘收眼底,大清早便對著她冷笑不止。

馬車早早便備好了,回想這幾日的種種,她打算再同孤啟好好商議一下此事。

“殿下,香齋閣將八寶糯香鴨備好了,殿下何故還要親自前去?”

弱水不解的看著她。

她們從不早起的殿下,今日竟是要親自去香齋閣,奇也怪哉。

鬱雲霽靠在馬車裡小憩:“轉轉也是好的。”

她心中實在煩悶,起初她分明極力避開孤啟受罰的劇情,最終卻還是免不了爭執,再有,昨日她極力洗白,孤啟卻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發瘋。

鬱雲霽總覺著有些不對,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阻攔她,推她走向應有的劇情。

而今她能想到唯一回旋的方式,就是安撫好孤啟,進來不去招惹原書中的絕色,且一定要躲避宮裡那位溪太師,不要與之為敵才好。

書中的太師溪洄身上有太多神秘色彩,亦是幽朝唯一一個男官,原主這出了名的浪蕩子竟招惹到了他這裡,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而原主好似也是接觸到溪洄之後開始倒黴的。

惹不起,她躲就是了。

隻要不招惹溪洄,便能避免生生死死的大事,這些細枝末節的往後也好說。

她說轉轉,便是真的轉轉,弱水引著她在京城的地界繞了一圈,也大致清楚了書中幾個重要人物的府邸所在。

直至下午,她才提出要去取那八寶糯香鴨的事。

她今晨出門可不是專門給孤啟取八寶糯米鴨,而是要早日熟悉京城的地界,方便她早些融入進來。

無法,此刻即便她站在此處,仍舊覺得自己像是這群人中的另類。

“殿下,我們到了。”

夕陽順著被風吹開一角的紗簾,柔柔灑在她的側臉,鬱雲霽應聲睜開了眼眸。

弱水將懷中的牌子在窗口晃了晃,朝老板示意:“菡王府的。”

鬱雲霽打量著四周,還不及思量,身後便傳來幾個女子的□□。

“呦,便是戴著帷帽都掩飾不住公子的姿色啊……”

“哪家的兒郎,今日便跟本小姐回府可好,保你榮華富貴。”

幾個女娘將中間的郎君圍住,郎君的帷帽至腰間,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他如今的神情,卻也能瞧得見大概輪廓,知曉這是個俊俏兒郎。

女娘們的話愈發不堪入耳,引得攤販紛紛側目,卻無人打算上前製止此事。

小郎君像是受了驚,卻從頭至尾不曾開口求饒,興許是個啞郎。

思及此,鬱雲霽輕輕蹙了蹙眉:“住手。”

那幾個女娘不耐煩地回頭望著她,許是原主不曾來過這等地方,她雖是臭名昭著,但卻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相貌。

“姑奶奶的事你都管,家裡有幾個臭錢了不得了。”年紀最小的小女娘像隻開了屏的孔雀,打量著她的穿著,不屑道。

鬱雲霽冷道:“天子腳下行此事,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了?”

“姑奶奶想如何便如何,這京城裡,我便是除了菡王外最風雅的女子。”為首的女娘朝著她揚了揚下巴,鄙夷道。

誰都知曉菡王是如何的荒唐,幾人卻將此事稱為風雅,將此當做美談。

弱水見狀,上前幾步立於她身側。

弱水是個矯健的女娘,配著長劍又頗有威懾力,下的麵前幾個小女娘後退幾步。

“你們,你們還要動手不成!”

“殺人啦,潑皮娘子殺人啦!”

這群女娘年紀不大,想來也不敢惹得太過,否則家中家主與主君都不會輕饒她們。

為首的女娘還算有點氣性:“真當自己是什麼世家大族了,你連菡王都不如!”

鬱雲霽怕嚇到啞郎,不願再同她們拉扯,頷首道:“好了,多謝幾位對本殿的誇讚,現在,離小郎君遠點,這是本殿的人。”

小女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人動作。

弱水及時道:“違抗殿下的命令,你們有幾張皮可剝的?!”

弱水今日穿著菡王府的衣衫,肩頭上的標識彰顯著她的身份,此刻經她一提,女娘們才注意到那個標識。

這下她們哪裡還管什麼小郎君不小郎君的,都顧忌著自己的性命,登時被唬的一哄而散。

啞郎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此時,啞郎身後跑來一身素色的小侍,他氣喘籲籲的,見著自家公子無事,便朝著她行禮:“多謝小姐出手相救,敢問小姐姓名?”

到底不敢將那能嚇得小兒狂啼的名號報出來,鬱雲霽道:“雲浮。”

眼前的小啞郎像是對外界的一切沒了任何反應,即便身邊來了人,也不曾回頭看看。

鬱雲霽心道一聲可憐,輕聲問他:“可有嚇到?”

她的聲音是極好聽的,溫和下來宛若暖融融的春水,讓人心中升起一陣暖意。

啞郎怔了許久,才微微搖了搖頭。

她了然,果真是小啞巴,便想著關切幾句:“你家住哪裡,獨自一人怕是危險,可要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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