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殿下不可!”

含玉忙攔住他,對上他的鳳眸,心肝兒一顫道,“您被菡王殿下禁了足,奴今晨看了,外麵全是把守的侍衛,您出不去的,不若先將這封信看了。”

“什麼勞什子,我不看。”孤啟怒道。

眼下都什麼時候了,雲家這幫人都追到了菡王府,他哪裡還看得進去什麼信。

隻是,雲家人今日前來,恰巧證明這婚事並無人們所想那般順理成章。

否則依照菡王府此刻的名聲,人人都是避之不及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殘暴的菡王注意上。

雲家人肯來,便證明這婚事定還有什麼阻礙。

含玉壓低了聲音:“是孤家繼君送來的,您還是看看吧。”

——

鬱雲霽踏入半月堂之時,便見他一目十行的著信件。

“誰的信。”她問。

孤啟麵色有些難看,他冷嗤一聲:“自然是我那恭順賢良的繼父,這麼多天不曾聽聞我被你打殺的消息,心中放心不下,特來修書一封。”

他提起這茬,鬱雲霽了然。

孤啟的性格乖戾,原生家庭的影響想來占了極大比重,如今他嫁到菡王府已有數日,照理來說,宮宴過後便是他回門的日子。

她不知曉信中究竟是說了多麼過分的話,孤啟一目十行的看著,竟是將那張信紙生生的按出一個指坑。

鬱雲霽溫言勸道:“氣大傷身,你如今已是菡王夫,還能被旁人欺負了去,若是因著這些事慪氣,怕是如了他們的意。”

那張信紙被他攥成了一團,彈指入香龕中,登時化成湮粉。

孤善睞靠著他,如今名聲亦是水漲船高。

不為彆的,當時他嫁與鬱雲霽,誰人不歎一聲惡人自有惡人磨,反倒襯得他愈發可人起來。

當真是一副小人做派。

“待到宮宴那日,我同他好生分說。”

百草亭。

此地雖為亭,實則是個偌大的宮殿。

此刻正是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鬱雲霽今日著了一襲群青對襟襦裙,其上繡著連珠團花錦紋,外又罩了一層流雲紗,在光的照射下映出青黃之色,好似下凡的仙女般。

如今男女都愛在腰間掛上墜子,以示身份與品位。

而反觀鬱雲霽,不曾在腰間掛些什麼。

這樣容貌的女子,站在此處已是將眾人的眼光全然吸引了去,哪裡還用得上什麼配飾,若是再多墜些個時興的墜子,也隻錦上添花了。

孤啟亦是與她穿了同色的衣袍,以一根綴金白玉帶束在腰間,端的是公子如玉。

他身側那塊白玉也低調,將他整個人襯的溫文儒雅。

孤啟的名聲無人不知曉,隻是待到瞧見真人,不少人也跟著怔愣住。

其中就包含雲竹曳。

孤啟側眸對上他,電光火石之間,兩道眸光之間像是擦出了什麼。

他無需知曉雲竹曳的樣貌,心悅恭王殿下的人,他隻消一眼便知。

一道道打量的目光朝著兩人投來,做戲要做全,鬱雲霽不由分說的扣住了他的十指。

手心是孤啟微涼的溫度,他不知怎麼回事,每次她同孤啟牽手時,都是泛著絲絲涼意,像是身子骨極弱的。

可即便是骨節修長纖細,瞧著像是受儘了虐待的人,力氣卻也不小,如今他便是心有不滿,報複般狠狠捏緊了她的指節。

但男子終究是男子,這裡落到在她身上卻也不痛不癢。

見她沒反應,孤啟咬牙切齒道:“我不會為你惹事,但若是我那繼父繼弟,亦或是雲家公子有意為難,我亦不會忍氣吞聲……”

“如有此事發生,屆時先來尋我,有我為你撐腰,母皇也不好說些什麼。”鬱雲霽低聲同他道。

妻夫兩人正是低聲交談著,隻是兩人扣在一起的手太過惹眼,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鬱雲霽卻不知曉,此刻正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惡狠狠的釘在了兩人牽著的手上。

“嫂嫂,兄長。”身側突然有一聲音喚道。

鬱雲霽下意識側眸看去,卻見身旁站了一個一襲月白衣袍的小郎君。

小郎君生得溫和,同孤啟僅有兩三分相似,卻瞧著過於軟弱,穿得又極為素淨,沒有孤啟身上那股過於引人注目的氣質,一時間顯得像朵普通又柔弱的小白花。

這是,男主?

原書中的男主身份備受指點,卻也算爭氣,將自己與女主的婚事盤算下來。

手段雖不光彩,好歹兩人曆經艱辛走到了一起。

她想著,這孤家二郎怎麼也得是個滿腹籌謀的穩重性子,卻不想瞧見這朵嬌花。

鬱雲霽不動聲色的壓下心頭的狐疑,朝他輕輕頷首,並不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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