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孤啟不喜歡的人,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她也該是當遠離原書劇情。

孤啟連看都不曾看他,孤善睞捏緊了拳頭,麵上卻是委屈:“我隻是瞧著嫂嫂生得氣度非凡,又許久不見長兄,這才來見禮,是我打擾到了嫂嫂與長兄的談話嗎……”

“你鮮少有自知之明,”孤啟冷聲道,“你既然知曉,此刻卻還不打算讓路,這便是你父親教你的規矩嗎。”

幽朝對男子定下的規矩繁多,其中包含避嫌。

長兄嫁了人,家中幼弟見到嫂嫂是需要垂首避嫌的,可孤善睞非但沒有垂首避嫌,反倒仰著臉,一副想同兩人搭話的樣子。

的確是會被旁人輕看的。

孤善睞輕咬著下唇,心中恨意彌漫。

不是說菡王最愛將美人兒磋磨致死嗎,他好容易求來這門婚事,最後哭啼的找母親哭訴,將他嫁了過去,此刻孤啟竟毫發無損的站到他的麵前。

孤啟無非是比他容貌出眾些罷了,憑什麼他嫁過去菡王便不曾磋磨。

“長兄莫生氣,我其實是來送藥的。”孤善睞噙著淚。

他像是不敢計較長兄的為難,瞧著好不委屈,當真是我見猶憐。

鬱雲霽卻看向孤啟:“什麼藥?”

她不記得孤啟身上有什麼隱疾,那孤善睞所說的藥又是怎麼一回事?

孤善睞小心翼翼的看了孤啟一眼,試探道:“殿下不覺長兄妝靨不尋常嗎?”

鬱雲霽覺出他手上的力道大了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孤啟道:“確實有些不同。”

宮宴上便有不少世家子裝點了,這些男子化的都是幽朝最時興的妝容,無一不是在額上,或是唇角點朱砂一點,亦或是繪製精美的圖案。

而反觀孤啟,他除去額上的妝靨,眼下還各有一點朱砂紅。

不尋常,但是在他臉上是極好看的。

“原來長兄不曾告知於殿下嗎,這是胎生記,”孤善睞驚訝了一瞬,將袖中的小藥罐雙手捧給他,“長兄收下吧,這藥淡化胎生記,我求了許久才找到的……”

鬱雲霽微微蹩了眉,這兩點胎記生的恰好,原來他是不喜歡的嗎?

孤啟沒有伸手,隻是沉著臉,一言不發。

孤善睞繼續道:“長兄不說,興許是怕嫂嫂擔心,這胎生記的位置不好,怕是克人克己……”

“夠了!”孤啟猛地喘了兩口氣,他像是瀕死之人突然呼吸到了空氣。

他這一聲怒喝出口,百草亭一眾人當即靜若寒蟬,無不震驚的看向他。

老女皇也被這一聲驚到,她不悅:“宓兒,你這王夫,可是對今日這宴會有什麼不滿嗎?”

孤善睞順勢紅了眼,捏緊了袖口:“善睞失禮,不該將這些說出口的,還請長兄原諒……”

聽他這般道,老女皇捏著眉心:“你如何衝撞了王夫?”

孤啟手心洇出冷汗。

不能說的,倘若孤善睞將胎記克妻克子一事說出口,依著老女皇對鬱雲霽的看中,他定是會被休做下堂夫的,這樣一來,他更是嫁不得恭王殿下了。

他的一顆心高高提起,身旁的孤善睞上前一步,正欲回話,卻被一聲打斷。

尋常他還不覺什麼,此刻這一聲宛若天籟:“母皇不必在意,兒郎家的玩笑罷了。”

孤善睞委屈地垂著首,隻手捧著那隻小小藥罐,一副兩人不收他便不走的架勢。

鬱雲霽接過藥罐,順勢將孤啟往回帶了兩步,隻是這原本尋常的姿勢,在旁人眼中便格外曖昧,像是她將人攏在了懷裡。

她帶著孤啟坐定,見他麵沉如水,溫聲道:“皇姐快來了。”

鬱雲霽對於胎記的事隻字不提,將藥罐放置他手側。

一旁的周子驚可坐不住了。

她苦著臉湊過來:“鬱宓,你何苦為難我啊?”

要知曉,若不是看在雞髓筍,不,是自家姐妹的情誼上,她才不會為了幫雲夢澤來此,這等一個不小心便會掉腦袋的是非之地,她避之不及。

“如何是為難,大殿上處處皆是貌美侍人,美男遍地,好吃好喝皆在你麵前擺著,枝月怕是不知足了些。”鬱雲霽微微搖頭道。

周子驚咬了咬牙,終是妥協:“看在咱們多年的情誼上!”

今日所說是家宴,孤雲兩家卻絲毫不敢懈怠,如今嫡女嫡子門皆是規規矩矩的跽坐著。

鬱雲霽見鬱枝鳶方入席,對上她的眸光道:“王夫在此等候,勞煩枝月照看一二,我去尋皇姐說兩句話。”

今日與其說是家宴,倒不如說是訂婚宴,倘若今日她不曾成功阻止,這一切便都成了定數,回去孤啟不知又要怎麼鬨她。

書中不曾講述鬱枝鳶與雲公子之間有些什麼,此時鬱雲霽前來,也是為了探一探她的口風。

對於方才的鬨劇,眾人各懷心事,不曾有人注意到孤善睞手中何時多了一塊玉佩。

那玉佩溫潤純淨,是難得的好料子,雕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

孤善睞攥緊了那枚玉佩,他恨極,施力之大,那隻手都在輕顫,像是要將玉佩攥成湮粉。

孤啟這賤人,又讓他當眾出醜,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

“孤啟,我要你身敗名裂……”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