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算皇姐大喜的日子,隻是,我怎不曾聽聞皇姐心悅雲家小郎君。”對上皇姐那張故作老成的麵孔,鬱雲霽笑問。
這可是將來繼承了皇位的女主,她不敢輕看半分。
現在她來親自改變女主的主線劇情,可這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鬱枝鳶無奈地笑著搖頭:“皇妹是特意來打趣我的嗎,你也知曉,我不曾同男子接觸,何曾有過心悅的男子,無非是母父之命媒妁之言罷了。”
這麼說來,女主目前是沒有心悅的男子了。
鬱雲霽心中有了計較。
“竟是如此嗎?我還當皇姐是心悅於雲家次公子的。”她微微訝異道,“可皇姐如今政務纏身,如何兼顧家中郎君。”
鬱枝鳶淡笑:“母皇想你我早日成家,雲家小公子興許也不失為好王夫。”
她不置可否:“不若皇姐自己擇選,我倒是覺得孤家的公子不錯。”
鬱枝鳶知曉她是在說孤啟,畢竟這些時日菡王與王夫如何的恩愛,眾人都是看在眼中。
先前傳言王夫入府活不過三日的謠言,亦是不攻自破。
也是在這人人不看好的王夫入府後,她這扶不起來的妹妹開始不同了,在看不見的暗處,鬱枝鳶眸中的情緒一閃而過,快到無法捕捉。
“能讓皇妹收心之人,想來家中兒郎們也確實不錯的。”鬱枝鳶這般道。
見她不排斥這個話題,鬱雲霽頷首笑道:“不瞞皇姐說,王夫雖名氣大些,為人卻赤誠果敢,且那些名聲都是後宅傳出,幾分真假也不得知,皇姐覺得他如何?”
她這般道,鬱枝鳶便不由得留意到了席間的孤啟。
鬱雲霽日日流連於萬花叢中,能讓她這皇妹如此滿意的男子,她倒當真不曾見過。
孤啟雖不如溪洄驚才絕豔,沒有雲竹曳天真爛漫,卻勝在生了一張世間少有的絕色麵容。
孤家嫡長公子凶名在外,她不知曉孤啟有什麼擅長的,兩人僅有幾麵之緣。
隻是此人到底是她的妹夫,細細想來這些時日,鬱枝鳶頷首。
“能讓皇妹如此肯定,那確實是不錯的男子。”
“他若是聽到皇姐這般說,想來心中不知道如何高興呢。”鬱雲霽笑說。
聽皇姐這般道,鬱雲霽心中了然,她還當在自己今日前來撮合將是如何難,不曾想,皇姐這般肯定了孤啟,想來有戲。
這是好事,待到兩人和離,她便再也不用為著自己的小命戰戰兢兢。
什麼原書劇情,什麼男女主,統統與她鬱雲霽無關。
這邊百草亭其樂融融,臨華殿卻被陰雲覆蓋。
皇貴君一張俊秀的臉陰沉著,看向空無一人的殿門口。
“還沒動靜嗎?”
他久居深宮,饒是這倨傲的冷聲都能叫人兩腿打顫。
身旁的侍人為他插上點翠步搖,回道:“殿下不若再等等,此刻方開宴不久,想來郎君們脫不開身。”
皇貴君扶了扶鬢邊的鈿花,對著銅鏡裡的身影道:“哼,他最好得手,若是膽敢誆騙本殿,本殿必定饒不了他。”
“孤家兒郎是個有成算的,殿下不若再瞧瞧。”侍人討好的笑著。
皇貴君睨了他一眼:“若非是看在你在本殿身邊伺候多年的份兒上,這孤善睞我還真不稀得用。”
林支噯了一聲:“您且瞧好吧。”
袁文善把玩著手中那枚東珠,這孤善睞他是見過的,前些時日林支突然說能為他解憂,便將自家親戚帶了來,誰曾想竟是個小小兒郎。
那兒郎好大的口氣,瞧著對此事胸有成竹,他便允了。
他隻是想讓這兩位皇女打起來,順便鬨得老女皇不得安生,至於這事究竟成不成,亦不會牽扯到他,這等百利而無一害之事,他自然應允。
袁文善將東珠收入掌心,這些年他受夠了,他伴在女皇身邊多年,卻不曾育有女嗣,如今年歲大了,更是再無可能。
若不是當年金侍君陷害,他怎會至今無一女嗣,幸而,不論金霖同他那女兒如何討好陛下,陛下心中都隻有先鳳君與他留下的女兒,那扶不起的阿鬥。
此番若是事成,便一箭雙雕。
沒有女兒又如何,這些都是他們應有的報應,鬱枝鳶做出這等有辱皇家顏麵之事,隻怕會被人言淹死,她勢必再不得聖心。
宮中寂寥,看幾場戲,熱熱鬨鬨的也是好的,思及此,袁文善愉悅的笑了。
“倘若事成,少不了你二人的恩賞。”
百草亭。
鬱雲霽去了多時了,孤啟緩緩摩挲著指腹,心跳不止。
他方才瞧見恭王殿下朝他看來,那一眼究竟是何意,鬱雲霽到底說的如何了。
“不是,這宴上的宮侍也能帶你去啊。”周子驚已然拿眼前人無法。
方才鬱宓臨走時將孤啟托付給她,誰曾想,她守著孤啟還沒多久,這邊雲竹曳便纏了過來,非要她陪他去那邊賞花。
此刻宴席上已有不少人注意到兩人,這些世家大族的男子最是多嘴,若是瞧見他同雲家兒郎拉拉扯扯,並將此事傳到他母親耳中,她可少不了一頓罵。
偏她脫不了身。
雲竹曳眨了眨眼眸:“周姐姐,你就陪我去吧。”
周子驚回絕:“不成,菡王托付我照看王夫,我不喜賞花,那都是你們男兒郎愛看的。”
饒是她這般硬邦邦的拒絕,雲竹曳態度也不見半分鬆動,反倒看向一旁的孤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