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其他契丹輕年也陸續寫完。老人滿意的笑了笑,挨桌逐一批閱,不時點頭道:“嗯,一字不落,字跡雋永,寫的不錯!”受到表揚的弟子,自然個個歡欣鼓舞,沒收到表揚的,見自己至少沒惹師父生氣,也暗自慶幸逃過一劫。
不多時,老人便把十八位輕年默寫的心法都看了一遍,慢慢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道:“耶律信厚、耶律鵬雲、蕭誌勇、蕭安國,你們四人在我望海堂中學藝已有五載,雖不如你們的蕭撻凜師兄那般萬夫難敵,但武藝、人品亦屬上流,不如由為師修書一封,向陛下保舉你們到朝中為官,你們意下如何?”
四人興奮的站起身來,嘴都合不攏了,不約而同的一揖到地,道:“弟子多謝師父!”
老人點點頭,正欲再說些彆的,卻聽先前那契丹輕年不滿的冷哼一聲,道:“哼!師父,你不就是欺負我蕭高馳家窮,沒錢月月孝敬你嘛,你便這般排擠我!不然為何彆的師弟隻學了三年五載便可入朝為官,我卻在堂中一待就是整整十載,武藝遠勝諸位同門,卻至今沒得師父青睞呢!”
“休要胡說!”老人點指蕭高馳,怒道:“昔年為師不過大遼境內一介匪徒,為助師弟不惜將手中全部人馬交出,自己落了個形單影隻。我隻道自己身犯國法,必被聖上趁機處死,一直惴惴不安。此事很快傳到聖上耳中,他非但沒有因我昔年罪惡下旨將我處死,反而說服他的叔父耶律道隱收我為徒,進而在你們師祖辭世後接手了整座望海堂。後來,我為護師弟暫離大遼,待我返回後,他又陸續把不少皇族宗室送入堂中,這無疑是對我莫大的信任。故此,任何人都可以對陛下不忠,都可以對大遼不儘職儘責,唯獨我穆廖不能!似你這般異想天開、年輕氣盛的弟子,倘若經我這裡舉薦給了陛下,以致未來軍事上出現某些閃失,我如何向陛下交代!”
蕭高馳似乎被這番話磨得耳朵早已起了繭子,他白眼一翻,依舊一副不服不忿的樣子。穆廖見他如此心中盛怒,一抬掌正欲給他些教訓,卻見許多人恭敬的從大門走了進來。為首是一員身材魁梧的大漢,一雙眸子精光炯炯,甚為駭人。大漢走到蕭高馳身後,手掌輕輕在他肩頭一按,蕭高馳便覺肩頭上似壓了一座千斤大山,壓得他一個勁兒的呲牙咧嘴。
“誰……誰!”蕭高馳怒氣衝衝的大喊,費力的扭頭向身後望去,見按著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師徒二人都提過多次的遼國悍將蕭撻凜。在蕭撻凜身後,還跟著耶律沙、耶律汀,以及少許的遼國士兵。彆看這些士兵官小職微,裡麵倒還真有幾個曾受過穆廖點撥三言兩語的掛名弟子,若與大將比起來或許不足,但與尋常士兵卻又雲泥之彆。
蕭高馳再囂張,可在這麼多人麵前,也頓時沒了脾氣,強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蕭……蕭師兄、耶律師兄、耶律師姐,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師弟蕭高馳不知你們駕臨,沒有前去迎接,恕罪,恕罪。”
蕭撻凜看看麵帶怒容的師父,又看看這個假惺惺的師弟,問道:“師父,剛才怎麼回事?師弟惹您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