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次愛你。
哭了一次,冒了兩次虛汗。
甚至摻雜著還叫了一聲“阿贏”。
數到後麵,喻長行自己都忍不住發笑。
他在期待什麼?
期待那個充斥著喻君成的夢裡,能讓他霸占一席之地?
從那封信開始,直到昨天她錯將他當成喻君成,流露出他不曾見過的脆弱一麵。
他,喻長行。
迄今為止擁有的所有偏心、關注、特彆,都源於那個他厭惡恐懼的喻君成。
他甚至有些欣慰,果真是師徒一心,連以下犯上的心思都能一脈相承。
他又想起上元那天晚上。
師父走後,他被四個黑衣人包圍,挾到了小巷當中。
喻長行做好了打一場惡戰的準備,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結果為首的那人恭恭敬敬地朝他拱手道:“喻公子,我家大人有請。”
“?”喻長行冷漠道,“不去。”
黑衣人料想到喻長行會拒絕,但總以為會有個“你家大人是誰”“找我何事”的過程。
他回答得乾脆,倒把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家主人是當今漢王殿下,找公子有要事相商,還請公子賞臉。”喻長行不配合,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喻長行搞不明白這群人。
若說禮貌,他們個個手拿武器凶神惡煞,大有綁也要將人綁回去的架勢。
若說不禮貌,對方也確實沒動手。
他問道:“你直接報你家主人身份,不怕我回去告訴我師父?”
“怕的。但主人說了,兄弟一場,公子定會顧全大局。”
“主人還說,公子若是肯來,無論爵位金錢美人,一切需求儘可滿足。”
“包括公子想知道的事,想除掉的人。我家主人也可代勞。”
喻長行聽著眉頭緊蹙,愈發覺得連著這幾人帶漢王沒一個正常人。
“誰和誰兄弟一場,我隻有一個親人便是我師父。你們尋錯人了。”
“公子若不信,明日清晨於京郊,將見血光。”
說罷那四個黑衣人隱匿於黑暗中消失不見,留喻長行一個人在原地迷茫。
若非正對上師父出府的消息。
這漢王究竟是誰,為何要說什麼兄弟一場,又從何得知這一場刺殺。
直到窗外透出光亮,背脊坐得發酸,喻長行才意識到自己已坐了一夜。
師父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喻從意睡著的大多時候還是安靜的,卸去了往日塑起的鎧甲偽裝,留剩於臉上的更多是普通女子的恬靜。
因病發白的唇微張著,退燒後整張臉褪去高熱的紅,隻剩下極端病態的白。
這樣脆弱的師父。
沒有力量反抗,也不會去反抗。
倘若……
倘若,他吻她一下呢?
念頭生起的瞬間就被喻長行的理智打消。
趁人之危小人所為。
他要光明正大的相擁,不要陰渠暗溝的苟且。
他……
他沉默地盯著喻從意的唇。
他想堵住她的喋喋不休,將她夢中對喻君成的愛意一並驅走。
他想與她做儘天下最親密的事情,哪怕冒昧也是歡愉。
喻長行的身體控製不住地朝著喻從意愈靠愈近。
一下罷了。
師父不會知道,不會拒絕。
已經能聞到師父身上殘留的藥香,長翹的睫毛離他這般近。
鼻息相交,糾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