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包紮(1 / 2)

師恩十八年 非歧路 5633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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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宮中馬車駛過長街停在楚王府大門外。

阿離快步上前,朝隨行的公公打點道謝後,攙扶著喻長行走進隻點了寥寥幾盞夜燈的王府。

與其說攙扶,喻長行大半體重都落在他肩上。

不過阿離架著他,還不算費力。

“師父今日有消息嗎?”

身上那股無力感尚未消退,喻長行腳步虛浮,嗓子乾澀發癢,一句話牽連出一串咳聲。

阿離不知該不該說,嘗試轉移話題:“你先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他話音剛落,肩上衣料被猛地攥緊,再回頭,喻長行眼裡的緊張快要溢出:“師父出事了?你快說啊,咳……咳咳……”

阿離嚇了一跳,趕緊將喻長行扶至榻邊坐下,倒了杯溫水遞過去:“今晨有人刺殺寧負卿,掌門趕上救了他,兩人現在都平安無虞。”

聽到二人無事,喻長行身體軟了幾分,靠在軟枕上長舒了一口氣,後知後覺蹙起眉頭。

師父救了寧負卿?

他之前叫人傳來寧負卿的畫像,許是畫師技藝不精,總之他沒瞧出幾分驚天駭世的姿容。

能得師父相救,算他命好。

那股子酸味泛起,還沒來得及湧上腦子,就被喻長行的理智生生壓下去,隻餘留在心底刻意忽視。

他又有什麼立場不高興呢。

因聽到喻從意出事緊繃的神經,在放鬆之後不可控的漸漸陷入混沌,連思考都變得有些困難。

甚至會有陌生的橋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極力去看,但頭疼欲裂促使他不得不停下。

每次從漢王府回來都是如此。

最初蠱蟲入體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烈火燃灼般的疼痛襲來,喻長行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失去意識,睜眼時就已經回到楚王府。

後來時間長了,許是習慣了這種疼痛,喻長行逐漸能控製自己在劇痛之下保持清醒。

但他選擇裝暈。

“今天漢王說,要將師父的事情提上日程。”喻長行對阿離道,“我想與寧負卿被刺殺脫不開關係。”

阿離:“那你打算怎麼做?”

喻長行:“我……”

話未出口,屋頂傳來重物落砸的聲響,燈光儘滅,一片錚琅響起。

阿離拔劍護於喻長行身前,就聽幾聲哀嚎響起,幾道黑影裹挾夜色從窗外砸落在地,發出悶響,屋頂上便沒了動靜。

二人對視一眼,各持一把劍,阿離扶著喻長行走到窗邊。

血腥味擴散鑽進人的鼻腔,自從那次城外大戰後,喻長行對於這種味道已經可以做到麵不改色了。

院中橫躺著五個刺客屍體,看樣子都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兩道人影乘月色輕躍而下,站在一地亂屍當中,摘下半掩的黑色麵紗。

不等他們發問,二人齊齊單膝跪下,抱拳道:“屬下午馬、未羊,見過公子。”

喻長行問阿離:“你的人?”

阿離搖頭:“怎麼可能。”

午馬觀察二人,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二位公子哪個是喻掌門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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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劍山莊的一百八十八級台階,喻從意初來時走得飛快,一馬當先地將侍從甩在身後,隻有寧負卿亦步亦趨地步步緊跟。

在玄菟郡的這段時日,她幾乎每天都要上下一遍,從未覺得有何吃力。

這次,喻從意遠遠落在大部隊之後,同身前負傷的寧負卿重新保持十級台階的距離。

手中那柄寶劍顯得格外沉重。

他快些,她便快些。

他若停下,她甚至倒退兩步。

寧負卿幾度欲言又止地回頭看她,喻從意都裝作不知,頗不自然地左顧右盼。

這也不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