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誰活了二十六年,憑空冒出個豐神俊朗的未婚夫婿,都隻會比她反應更大罷!
城門口,寧負卿墨眸深深,頭一回將情愫無所掩攔地剖析在她麵前,又自持克己地站在那兒沒有再進一步。
“你我婚約由兩家長輩共同定下,這把劍是我親手所鑄,作於未婚妻喻寶兒的定禮,婚書至今還放在我房中暗匣裡。”
“阿意,你不認嗎?”
喻從意先被他受傷的神情弄得有些無措,又難消化他口中於她而言格外陌生的字詞。
什麼婚約?什麼婚書?
喻從意:“可我是孤兒。”
“是令師喻君成與家父所定。阿意不信,回去我找來婚書予你,你便可知我絕非虛言。”
寧負卿看她如遭雷擊地愣著,話鋒一轉:“抱歉,是我騙了你。”
“其實雪夜初見,我早知你是誰,也知道你師承何人。”
“那日,我本就是來見我的未婚妻的。”
喻從意是真的不曉此事。
她縱然是帶著成見遇到寧負卿,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好的人,也真心將他視作朋友。
結果朋友變未見過麵的未婚夫,還是師父給自己定下的婚約。
她都想把師父拉出來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喻從意心裡想著事,一時沒有看路,直到撞到身前人才回過神。
頭頂傳來極輕的倒吸氣聲。
寧負卿轉過身,無奈道:“阿意,你沒有想過靠痛死我來滅口的,對吧?”
喻從意下意識道:“我沒有。”
旋即反應過來,她到底在胡說什麼啊……
寧負卿借機後退半步與喻從意並行,見她想躲,他又“嘶”了一聲,果真生生讓喻從意停下腳步。
喻從意哪裡瞧不出是他的欲擒故縱。
可他身上有傷也是事實。
她隻得道:“你最好記得我本職是做什麼的。”
“還麻煩喻大夫等會替我診治了。”目的達到就好,寧負卿並不介意手段高不高明。
“為什麼躲我?”
喻從意道:“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尷尬嗎。”
“自八歲時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寧負卿一頓,接著道,“所以我從未將你當作過朋友。”
朋友是朋友,未婚妻是未婚妻。
在寧負卿的心裡是無法混作一談的存在。
喻從意一噎:“可我們之前從不曾見過。”
“我一直都在等你,是你不來找我。”
“我都不知道,怎麼來找你?”
“那你如果知道,會來嗎?”
寧負卿問出口時,有一瞬也怕將喻從意又逼急了。
他聽人說,今早喻從意本來是要離開鑄劍山莊,半路被弟子攔下,陰差陽錯才讓他們沒有真的告彆。
其中若說沒有昨日那番話的關係,寧負卿並不相信。
但話趕話既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地想要一個答案。
如若當年濟世門滅、師父身死時,她得知自己有個歸處,甚至有個未婚夫婿,她會來嗎?
喻從意想了想,答:“或許會來見你,但不會留在這裡。”
她記得當年沈擇贏讓她住在忠肅侯府,許諾她照顧她一生的時候,她說:
“阿贏,我的一生難道隻能靠彆人的照拂而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