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可有證明?”
“有當年前掌門寫給父母的任令。醜牛,拿給掌門。”
左二喚醜牛的人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卷卷軸,恭敬地高舉過頭:“掌門請看。”
這麼草率的取名方式。
說是喻君成取的,喻從意已經信了一半。
展開卷軸,熟悉的黑色字跡赫然紙上,末尾還蓋了濟世門的公章與喻君成的私章。
寧負卿問:“你師父的人,你不知道?”
喻從意搖搖頭:“我那時還小,成日裡除了學習就是吃喝。”
“看不出來。”寧負卿視線落在喻從意不盈一握的纖腰,立馬收回目光,“太瘦了。”
好在喻從意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還在仔細端詳卷軸,嘴上隨口回道:“我小時候胖。”
“莊主!”
寧負卿正琢磨讓廚房給她加餐,聽到有人喊自己才抬起頭,門外一名弟子局促地站在那兒,欲言又止:
“二長老有請。”
二長老便是寧無恨。
喻從意頓覺不妙,忙接道:“我和你一同去。”
“不必。”寧負卿甚至大概知道寧無恨要說什麼。
他這個叔父心直口快,最重視寧氏,有些難聽的話未必不會當著喻從意的麵說出來。
“你先忙,忙完早些睡,不必等我。”
喻從意見他堅持,也隻好作罷,囑咐道:“若你二叔父欺負你,你就派人來知會我。”
寧負卿拿她的話哭笑不得,但確實受用:“好。”
待他走遠,喻從意才收回目光,重新打量起地上的人:“你們先起來吧。”
“我問你們。”袖下的手攥緊卷軸尾頁,她走到他們麵前。
“十二暗衛因何建立,我師父又派舊暗衛負責過何等任務,以及……”
“沈擇贏為何解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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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風起殿的路上,弟子就不斷囑咐:“二長老發了好大的火,臉色難看得像從鍋底剛挖出來一樣!恐怕……恐怕是關於夫人的。”
“莊主,你一會兒進去了就一問搖頭三不知,說什麼都是你錯了,哄過去便完事。”
寧負卿平日對弟子們算得上關照,相對的,他們也極愛戴這個莊主。
他們是真的怕他受罰。
走到門口,寧負卿方說:“為人夫,哪有怕責罰就不維護妻子的道理。”
“是、是……啊?”弟子以為他開竅了,忙迎合兩聲,仔細一聽才發覺不對。
一抬頭,寧負卿已逆光而入,風起殿大門緩緩合上。
“跪下。”寧無恨坐在主座之上,表情嚴肅。
寧負卿沒有跪。
不同尋常的氛圍,卻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寧家、出現在風起殿。
十數年前,也是這樣有些昏暗的風起殿,數位長老立在主座兩側,個個威嚴。
當時坐在主座上的是他的父親。
當時站在這裡的,是寧無望。
對於寧負卿而言,那天具體的情狀已經很模糊了。
他站在父親身側,看著寧三叔身形筆直地立於大殿中央,四周哪個不是看他長大的叔伯長輩,哪個不是與他血濃於水的手足兄弟。
他以一人之身,與他們對峙。
舌戰到最後,兩位叔伯見他去意已決,勃然大怒,抽劍就朝寧無望劈去。
其中就包括他的二叔父,寧無望的二哥。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