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堅強的站在原地的林子寒,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那看起來早已恢複的傷口,不過是表象罷了。
如此的重傷之下,即便是被端腦奪舍強行戰鬥,能堅持這麼久已是罕見,更何況那不過是林子寒內心深處的覺醒,靠著肉體力量的壓縮爆發,才會在短時間扭轉戰局。
此刻的林子寒,猶如風中殘燭一般,一晃一晃,隨著一陣風往後倒去。
重傷的身子,還未倒地,就被趕來的人一把抱住,單手環過林子寒的腋下,一隻手直接把林子寒抱起,雙腳在地上一點,一個轉身來到了碎石之上。
俯視著眼前的一片坑窪,滿地的碎石,好像炸山開礦一般。
“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值得你不惜強行超頻,也要殺掉他?”來的人開口說話,不是彆人,正是林亞峰。
看著眼前的嚴耀卿,外骨骼散發著一股熾熱,就像是一個火爐一般,很明顯剛剛那一招,嚴耀卿強行衝破了端腦安全限製,依靠超頻想要直接抹殺林子寒。
感受著林子寒的微弱的鼻息,雖然細弱,但是好在平穩,至少性命無虞。
“是你?”大口地喘息過後,嚴耀卿抬頭看向這個不速之客,像是見到久違的故友一般,更像是見到了昔日死敵,“你這個罪人,竟然還敢在我麵前出現,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無情的嘶吼,嚴耀卿雖然此刻身心俱疲,整個人虛脫至極,但依然對著林亞峰怒吼。
“罪人?我本來就是軍部的棄子,若不是你們搞什麼實驗研究,恐怕北軒城也不會死那麼多人,要不是你們招惹那些亡命之徒,他們又怎麼會……”
林亞峰哽咽著,說不下去,冷峻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地動容,隻有眼角略微的抽搐,泛起了一點點光亮。
“一個殺手組織的餘孽,還在這大言不慚,你和你懷裡的那個孽畜一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都該死!”嚴耀卿強撐著舉起手中的黑劍,指著林亞峰罵道。
“我們該死?那你們為了所謂的實驗,又有多少無辜之人慘死,北軒城外,死的不僅僅有各地方武裝,也有軍部的精銳部隊。”林亞峰說著,像是在哀悼,更像是在問責。
“軍人已戰死沙場為榮,身為軍人服從軍令是天職。”嚴耀卿絲毫沒有因林亞峰的話,而有一點點改變,語氣依然強硬,“能為軍部的計劃而死,是他們的殊榮。”
“那你為什麼灰溜溜的離開了北軒城,一個人來到了南都,做起了你高高在上的指揮使。”林亞峰對嚴耀卿有的是無情的怨念,像是一個怨婦一般,在指責嚴耀卿的罪行。
“這些年,你可曾夢見過那些戰士的將士,你可曾見過,在北軒城外,無數的冤魂,若不是所謂的命令,又怎麼會是那麼多人?”
控訴之下,林亞峰語氣更加地暴躁,話到此而知,林亞峰怕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嚴耀卿。
“都過去了,你我早已陌路,今天我來,隻是為了帶走林子寒,他身上有北軒殿的秘密,也有當初那個人的秘密,我想你應該知道。”林亞峰語氣平緩了許多,但是言辭中的火藥味依然不減。
“不可能,你既然知道他和那個計劃有關,你就應該殺了他。”嚴耀卿雙眼猩紅,外骨骼頭盔解除,露出一張疲憊的臉,雙眼之中迸發出滔天的怒火。
“你曾經不過是一個小隊長,也配這樣和我說話?”嚴耀卿身後忽然升起黑色的火焰,火光衝天,好像是野獸一般張牙舞爪。
“我曾經可能確實實力一般,但你不要忘了,我被稱為北軒殿第一影者,這麼多年,我也不再曾經那個不起眼的小卒。”林亞峰說著,語氣中滿是驕傲和心酸。
“那就讓我看看你能有什麼資格,從我手裡帶走人吧!”嚴耀卿說著,一個飛躍,直奔林亞峰而去,手中的黑劍拖在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黑尾。
“現在我想做的事,沒人可以攔我!”林亞峰說著也一躍而上,直接衝了上去,獸袖爪直接緊緊地纏住雙臂,單手環抱林子寒,林亞峰右手攥拳,袖爪延伸,長長的利爪好像利劍一般。
右臂橫在身前,三道金黃的利爪攔在身前,林亞峰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砰~”一聲清脆的碰撞之後,林亞峰雙目之中無儘的怨恨,死死地盯著嚴耀卿,牙關咬緊,林亞峰臉部的肌肉都在不停地打顫。
一次又一次的碰撞,林亞峰都抱緊懷裡的林子寒,沒有讓他受到一絲的驚擾,冷酷的眼神,好想要把嚴耀卿生吞一般。
右臂一揮,利爪劃過嚴耀卿的胸甲,擦出電光火石,劈裡啪啦的作響。
順著嚴耀卿後撤的身子,林亞峰一腳踢在了嚴耀卿腹部,自己也倒飛出去,拉開了和嚴耀卿之間的距離。
林亞峰還是留手了,若是真的起了殺心,林亞峰剛剛的一爪,可以直接劃過嚴耀卿的脖子,沒有外骨骼保護的肉體,還是脆弱的,更何況在這林亞峰新打造的雙爪麵前。
“王者級巔峰,難怪現在的你敢這樣和我說話。”嚴耀卿擦了擦嘴角的血,有些自嘲的說到,雖然銀耀級比王者級在評級上要高一些,但是駕馭者的身體素質相對強化者而言,終究是短板。
即便是全盛狀態,嚴耀卿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力量再林亞峰之上,更何況自己先前的消耗巨大,早已油儘燈枯。
“破空~”林亞峰怒吼一聲,絲毫不想搭理嚴耀卿,他有些擔心懷裡的林子寒,到底能不能撐住,若是因為在這耽誤了時間,讓林子寒陷入危險,自己就是得不償失。
右手的利爪劃破空氣,金色的光芒閃過,利爪直接撕裂空氣,一聲蒼鷹尖銳的嘶吼刺破蒼穹。
三個金屬爪刃拍在嚴耀卿的黑劍上,留下三道金色的光芒,久久未曾退去。
抗下這一招的嚴耀卿徹底地耗儘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直接一個倒飛出去,摔在了地上,肩膀擦過碎屍,撞在石柱根基之上,黑色的外骨骼上沾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