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外骨骼,黑的發亮,嚴耀卿手中的黑劍插入地麵,雙手握在劍柄上,借著劍身才挺直了上身。
勉強站起的身子,還沒等到嚴耀卿開口,身子一晃直接跪倒在地。即便是倒地,孤傲的嚴耀卿也是單膝跪地,雙手握住刀柄,上身蜷縮著。
大口地喘息,背部一起一伏,雙肩也在一上一下,鮮血順著嘴角劃過下頜,滴落在嚴耀卿的眼前。
茫然的抬首,嚴耀卿生無可戀的看向林亞峰,“勝王敗寇,來個痛快的吧!”
“我要想殺你,在我抱起林子寒的那一刻,你就死了。”林亞峰若無其事地說道,轉身背對嚴耀卿,“我說了,我隻想帶走他。至於你,日後再算。”
說完,林亞峰右臂的利爪收回袖中,右手握住鬥篷的側邊一甩,破舊的鬥篷隨風飄蕩。
左膝微屈,弓步一躍,林亞峰消失在了嚴耀卿的視野裡,向著峽穀外疾跑而去。
“我等著那一天……”嚴耀卿說完最後一句話,身子一沉,往前趴到在地,胸口重重地摔在地上,握緊黑劍的手,也沒了力氣,緩緩地劃過劍身,落在地上。
……
“他的身體自愈能力真的可怕,那麼重的傷,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可是他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恢複,無論是精神力,還是神經血管,骨骼肌肉,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老者收起手裡的銀針,慵懶地說道。
“你早就知道他會遇到嚴耀卿,你早就算到了這一切,你在拿他賭?”林亞峰聽到老者的話,瞬間暴躁起來,雙眼瞪得好像銅鈴一般,死死地盯住那位老者。
“他沒那麼容易死的……”老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亞峰打斷。
“你怎麼篤定,萬一嚴耀卿一開始就痛下殺手,萬一林子寒沒有堅持住,我不管林子寒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他如果真是那個人的孩子,我就要保護好他。”林亞峰氣憤地吼道,伸手就要去抓老者的胸襟。
手剛剛伸出,手臂上就挨了一記鞭打,林亞峰甚至都沒有看到老者動手,手臂傳來一陣刺痛,本能反應收回了手。
左手握著小臂,這才發現手臂上還帶著袖爪,金屬護腕的的保護下,自己竟然會被抽的生疼,林亞峰的心裡,對眼前的人,更加的好奇。
自從那天晚上這個老頭和林子寒一起闖進了自己的世界,自己渾渾噩噩流浪的十年,就變得更加的亂糟糟,潛入安全局,嵌入軍部,本來隻想在南都謀口飯的自己,再次過上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不要輕易打斷老人說話,這樣很不禮貌,你這一點就不如床上的這個小屁孩。”老者嚴厲的眼神,看向林子寒的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
“你能保護得了他一時,保護得了一世嗎?”老者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到搖椅上坐下。
搖椅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催眠曲一般,而在林亞峰聽來,卻格外的刺耳聒噪。
“可我讓他接觸到那件事,接觸到影殿,接觸安全局,進入軍方,在荒野區流浪,不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嗎?若是今天我晚到一步,他就死在嚴耀卿手裡了。”林亞峰悶悶地做到一旁的靠椅上,右手攥拳錘在把手上。
“不會的,讓他經曆這麼多,是為了磨練他的心性,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形形色色,而一次次的生死考驗,是為了激發他的潛能,你應該看得出,他的肉體,比你一個王者級的還要恐怖。
我指的不僅是自愈能力,還有各方麵,包括爆發力,力量,速度,耐力。”老者直接把林亞峰要說的話逼了回來,繼續優哉遊哉地說著。
看著林亞峰被堵的說不出話的樣子,老者笑眯眯地看向林子寒,“今晚我一直守在峽穀上,我比你更希望他沒事。”
“他真的是人類嗎?”林亞峰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林子寒,到現在的種種,無論是心性沉穩,還是殺伐果斷,都不像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
“當然不是啊,這樣的,一般都被稱作妖孽!”老者嘴角上揚,露出驕傲的笑容,好像林子寒就是他的孫子一樣。
看著老者的笑容,林亞峰總覺得怪怪的,這個老頭一次次讓林子寒涉險,卻又好像比誰都希望林子寒無事,剛剛回來時,那著急的樣子,生怕林子寒出一點問題,而此刻有躺在這裡跟無事人一般。
隻是林亞峰又怎麼知道,林子寒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老者就守在林子寒身邊了,隻不過是默默地守護,更多的是引導著林子寒一步步成長。
“妖孽,確實是個妖孽,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會相信,他竟然把嚴耀卿逼到了那個地步。”林亞峰眼前回想起,自己見到嚴耀卿的樣子,強弩之末。
“這樣說來,你一直在暗處,所以上次在帝豪大廈外,攔下我的人,也是你吧!”林亞峰在回想見到林子寒之後發生的種種,突然想到了上次帝豪外遇到的老者。
“你也不算太笨。”老者繼續閉著眼,晃著搖椅,怡然自得。
“我竟然沒有認出來,真的是可笑啊!”林亞峰冷笑一聲,“到現在才發現。”
“這不怪你,易容術掩蓋氣息對我來說,都是些小把戲,你這種實力,看不透也不足為奇。”老者繼續晃著搖椅,說著一個不爭的事實,有著驕傲的語氣,卻好像不足為奇。
看著床上安詳的林子寒,林亞峰的心裡懸著的一塊石頭也算落下,至少性命無虞,隻是昏睡了,等她醒來就好。
“他身上的紅光是什麼事,我記得他外骨骼控製的精神力和極寒,相輔相成,而那紅光像是暴虐的血腥,更像是一股原始的暴戾的力量。”林亞峰想起林子寒昏迷前身上的氣息,恐怖的氣息十分狂躁暴戾。
“這個啊說起來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