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火光的升起,顧龍的腳步僅是一頓,感受到衝擊波從自己背後襲來,穿過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壓抑在心中的鬱悶和仇恨隨之蕩漾而去。
顧龍看清楚走出來的那個人,白色的護甲下,一張煞白的臉,不知道抹了多少膩子粉。顧龍轉臉身後,一個大坑落在自己剛剛走過的陣地,焦土散發著一股糊味。
“你不該招惹我的。”那個一身白衣的青年說道,嘴角的紅色更顯妖豔嫵媚,一雙墨色的瞳孔猶如兩顆琥珀一般閃閃發光。
“暗隕級?”顧龍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會在這一個不起眼的集團軍駐地,遇到暗隕級的強者。
手握長劍,顧龍的步子不在悠閒,而是飛快地拉開和那個白衣人的距離,整個人開始飛快地往後撤。“所有人散開!”
顧龍的話音剛落,在顧龍原本站立的地方,一道白色的人影閃過,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像是一個鬼畫符一般,發出轟鳴的爆炸聲。
聽著耳邊空氣的爆破音,顧龍清楚地知道那個人的速度很快,快到自己外骨骼的動力係統開到最大,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慢慢縮小。
飛身一躍,顧龍雙腳落在一處炮塔上,屈膝下蹲,蹬腿旋身,顧龍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手握長劍向著身後那人的胸口刺去。
“鐺~”顧龍隻覺得手臂一麻,手裡的劍好像撞在了一麵銅牆鐵壁之上,一股強大的衝擊順著劍身震麻了顧龍的右臂。
顧龍看著眼前的一道白色的光罩,晶瑩剔透,自己甚至看得清楚,光罩之內的白衣人,身體正在急劇地膨脹,撐破了最外麵的白衣,隻剩下一塊塊護甲猶如嵌入了肉裡一般。
在顧龍的眼前,出現的是一個身形三米多高,白麵紅唇,黑眉白瞳的巨人,或者準確地說是……
“異變者!”顧龍身子伏地,背上的外骨骼戰甲緩緩地展開,又重新拚接,在顧龍的背部,金屬拚出了一雙金屬翅膀,金屬製成的羽翼,鋒利無比。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你們這些人口中的怪物。”白溪怒吼一聲,聲音的衝擊掀起一股颶風,直接在陣地上刮起一陣飛沙走石。
“顧龍,你還記得我嗎?”白溪伸出食指,微微低首看著自己眼前的顧龍,那一張臉還是那樣的煞白,英俊的輪廓並沒有因為異變而變得醜陋,這一張玉麵和全身暴漲的肌肉竟有些違和。
“這些年死在我手裡的異變體,不計其數,我怎麼知道你是哪個?”顧龍站直了身子,微微側身,手中的長劍直指白溪,身後的金屬雙翼,緊貼在背上,猶如一麵圓盾。
“是嗎?那你記不記得,在南疆桂山礦脈,被你害死的那一支開采小隊。”白溪的聲音平和了許多,但是語氣中的那股仇恨和狂躁,卻依然在肆意地宣泄。
“你是那個逃掉的孽種?”顧龍緩緩地舉起長劍,指著白溪的鼻子問道。
“孽種?原來我們的顧少就是這樣稱呼我的。”白溪發出一陣恐怖陰的笑聲,那笑聲在旁人聽來好像是哭一般。
“我很好奇,我們做錯了什麼?就因為你們為了所謂的圍剿計劃,我們整個開采小隊,我的父母,我的哥哥,都被埋在了滾落的巨石下,而你們呢?毫無愧疚之心。”白溪那一雙白色的瞳孔之間,一道道血絲密布,好像一張網一般,還在微微地跳動。
“為了剿滅強大的凶獸,難免會出現意外,更何況要不是你們的出現,怎麼會害死我的那些手下。”顧龍看著白溪,嘴角僅是淡淡一笑,那一次行動對顧龍而言,是一生的汙點。
年少輕狂的顧龍帶著一支小分隊圍困一隻領主級的鑽山鼠,那隻凶獸領主,顧龍一支小隊已經追了整整一個月,而白溪跟隨父母所在的探礦隊,恰好在那片山脈之間。
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意外,顧龍一行人的戰鬥引起了鑽山鼠的暴走和山脈的崩塌,巨石猶如暴雨一般砸了下去,掩埋了整片山穀。
而在山穀中,顧龍的一個小組遇到了白溪所在的探礦隊,一整個小組覆滅和整個探礦隊遇難,隻有白溪被一個所有人護在了身下,才活了下來。
“你還真是冷血啊,那些死的人之中,也有你們的人啊,你就沒有一點悔恨的意思嗎?”白溪大聲地嘶吼著,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顧龍這張始終冷淡的臉,和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們都是聯邦的勇士,在接受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顧龍用近乎絕對自信的語氣說道,像是在描述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一件很嚴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