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馬莊熱鬨異常,馬家所有宗族都到了,各房的族人安排在內院吃飯,文戶、武戶允許在外院吃席。
住在馬莊外麵的農戶可以領到糧米,這是馬金刀做善事,在自己壽宴的時候發東西,想讓自己延年益壽。
所有人都很高興,都在為馬金刀慶祝。
一個男子騎著驢走過熱鬨的街道,手裡牽著一根繩子,拴著兩個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男的走一步捱一步,好像走往鬼門關,女的眼睛紅紅的,臉上掛著淚痕。
騎驢的男子正是小管家李田頭,被拴著的男子、女子是劉二狗和他的妹妹槐花兒。
李田頭想強暴槐花兒,劉二狗撞翻了李田頭,這是犯了忌諱,李田頭把劉二狗帶到馬莊釘木樁處死,槐花兒因為長得俊俏,送到馬莊當女婢。
“彆搶,彆搶,都有!”
一個身材健壯的漢子站在高處,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周圍的農戶,底下是分發糧米的武戶,農戶拚命往裡擠,想得到一些施舍。
李田頭望見那個漢子,喊了一聲,漢子沒有聽見,李田頭繼續往裡走。
到了門口,守衛見李田頭牽著兩個人,問道:“這是怎麼了?”
李田頭看著劉二狗嘿嘿罵道:“手底下的賤貨,長能耐了,敢撞老子,帶回來釘木樁。”
守衛啐道:“你他娘的不長眼,今天什麼日子,你帶來釘木樁,讓老爺知道,扒了你的皮,把你釘木樁!”
指著旁邊的木樁,守衛罵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老爺壽辰大喜,人都埋了,你還帶過來做什麼!”
李田頭笑嗬嗬說道:“過幾日還是要釘上的,先留在這裡,過幾日把他釘了。”
守衛看向槐花兒,眼饞地說道:“這小妞俊俏,你乾嘛不自己用?”
李田頭拿起手裡的鞭子狠狠抽了槐花兒一下,罵道:“小賤蹄子,尋死覓活的,我聽說小主要出嫁了,送過來當陪嫁女婢,如果小主能看上的話。”
正說著,一隊人馬鬨哄哄走來,守衛立即把李田頭趕走,罵道:“彆擋道,孟莊和侯莊來了!”
孟莊是馬金刀的親家,夫人馬孟氏就是孟莊莊主的姐姐,地位很不一般。
李田頭知道厲害,馬上牽著劉二狗、槐花兒躲開。
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個男子,兩人的年紀看起來都五十多歲,一個身材高瘦、一個身材中等。
身材高瘦、須發花白、身穿紫色綾羅的男子就是孟莊的莊主孟長河。
另一個身材中等,穿著綠色絲綢衣服、手裡拿著一杆金煙槍、臉皮有些泛黃的是侯莊的莊主侯岑。
孟長河與侯岑年紀差不多,小時候便認識,關係很好。
孟長河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姐姐嫁給了馬金刀,妹妹嫁給了侯岑,兩人是姻親。
來的路上,侯岑特意繞路先到孟莊,先在孟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與孟長河一起出發。
到了莊子門口,管家馬黑子匆匆跑出來,恭敬地拜道:“兩位莊主辛苦了。”
正說著,馬金刀帶著幾個兒子走出來。
“姐夫!”
孟長河、侯岑同時下馬迎上去,馬金刀責備道:“你們兩個,還不如曹莊、陶莊,他們昨天就到了,你們今天才來!”
孟長河笑道:“本來昨日就到的,妹夫到我莊子住了一晚上,所以耽擱了。”
馬煦幾個晚輩走出來行禮:“見過舅舅、姨父。”
孟長河看向馬煦,問道:“你孩子幾個月了?”
馬煦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七個月了,找醫師把了脈,是個男孩兒。”
侯岑說道:“老二老三都幾個孩子了,你不行再娶幾房,總有能生的。”
馬金刀揮揮手,說道:“不說這個,入席吧,都在等你們呢!”
一行人往裡走,靠近內院的地方坐著許多身穿絲綢衣服的人,這些人身上有官氣,卻沒有官服。
見到馬金刀三個,眾人立即起身:“恭喜馬莊主,孟莊主許久不見了。”
“侯莊主好多年沒見到了,身子骨還硬朗啊。”
孟長河看大家都沒穿官服,心裡知道怎麼回事,說道:“諸位放心,今日壽宴過後,我們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這些官員都是望南郡和底下各縣的主官、副官,蕭雲到了以後,他們被罷官,或者主動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