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是一個長相精致、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據說在她母親發動之時,天空中騰雲飛舞,電閃雷鳴,烏雲黑壓壓一片,似風雨欲來。
而就在阿荷的媽媽拚儘全力把阿荷生下來之後,霧散雲開,天邊掛起了一道彩虹。
因此全村人都把這個美麗、愛笑的女孩當作祥瑞。
阿荷家不算富裕,但也算過得不錯。
阿荷的父親以打獵為生,阿荷的母親則是做些手工活,等阿荷的父親去鎮上賣獵物時,一並帶去售賣。
阿荷漸漸長大,上門提親的人都快把家裡的門檻踩爛了。
但阿荷的父母隻是微笑著推拒,隻說還想讓阿荷在家裡多待兩年。
可意外總比明天來得更快,阿荷的父親在一次打獵之中,失足跌落山崖,屍骨無存。
阿荷的母親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傷心過度,生了場大病,然後也跟著去了。
阿荷至此隻能一個人生活,料理父母的後事花了不少錢,阿荷的生活質量直線下滑。
但阿荷沒有為此屈服,她很堅強,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村長的兒子好色成性,見阿荷無依無靠,以施舍的態度對阿荷說,隻要阿荷願意當他的妾,他願意保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阿荷卻說,她雖落魄,但這輩子絕不會委身他人做妾。
村長的兒子很生氣,大罵阿荷不識好歹,氣急之後竟心生歹意,想要強占了阿荷。
一位雲遊的道士行經此地,救下了阿荷。
道士生得一副好相貌,芝臨玉樹,坦言自己見到阿荷的第一眼便心生好感,願救她脫離絕境,詢問阿荷是否願意嫁與他為妻。
阿荷也對這位救了自己的恩人心懷好感,隻說若他不嫌棄,救命之恩,願以身相許。
他們搬離了阿荷出生的村子,到一座山上過起了猶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山裡風景秀麗,鳥獸相伴,沒有凡人瑣事的打擾,阿荷很開心。
二人以天為父,地為母,拜堂後正式結為夫妻。
可結婚後過了許久,阿荷的肚子都還是沒有動靜。道士安慰她,沒有子嗣也沒關係,隻要他們兩人能夠一直在一起便好。
某日,一位自稱是道士的師父的人找上門來,直言道士的暗傷不能夠再拖,否則會危及性命。
阿荷詢問自己的丈夫,是什麼傷,被道士支支吾吾地遮掩過去了。
在一個月圓之夜,阿荷在一陣灼熱之感中醒來,才發現自己身處烈火之中。
她焦急地尋找自己的丈夫,試圖推開房門逃出去,這才發現自己被鎖在了房中,而丈夫卻不知所蹤。
房外傳來道士歉疚的聲音,他說:
阿荷,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快死了,我找遍世界,隻有你一人為可以救我,我也不想的。你這麼喜歡我,你也不想我死去的對不對。
阿荷這才知道,為何他提起身上的傷支支吾吾不敢
說話,原是這解藥不是找不到,而是要她的命。
他當年救下她,也是因為她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誕生的陰女,身體被焚燒七天七夜之後可解百毒。
阿荷跌坐在火海之中,她大笑出聲,烏黑的發絲一瞬變白,兩個眼眶之中流出血淚,她用儘最後的氣力,朝道士大喊道:
我阿荷,願永不入輪回,詛咒你不得好死!
淒厲的聲音縈繞在道士的耳邊久久不散。
第八日早,燒了七天七夜的大火終於熄滅,焦黑的地麵上隻留下一顆摻染血色的骨珠。
道士欣喜若狂,他上前企圖撿起那顆骨珠,卻在剛觸碰到那顆珠子的一瞬間,烈火纏身。
阿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道士被活活燒死了。
骨珠滾落在地,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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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禮接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單人任務。
最近流行山野徒步,一對夫妻前去爬山,結果丈夫不知為何被一股怪火焚燒至死,那火隻在人身上燃燒,周圍的樹木半點都都沒被波及
妻子倒是毫發無損,身上留下的傷口還是逃跑時不小心摔出來的。
警察懷疑是妻子殺夫後報警,沒成想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證據。反而查到這個丈夫嗜賭成性,似有殺妻騙保的嫌疑,現在男人已死,於是隻能不了了之。
之後,山林中又出現了幾具男屍,均被烈火焚燒至死,且那火沒對周圍的環境造成任何損害。
那幾具男屍,經調查均不是什麼好人,有些人家暴,有些人嗜酒,甚至還有人曾經侵犯過幼女。
於是坊間出現了“山神”的傳說,說山神會懲罰做了壞事、拋妻棄子的男人,且愈演愈烈。
事件的發生過於蹊蹺,便逐層報了上去,最後落到了吉禮這裡。
任務地點在埼玉縣,高層派了直升機來接吉禮。
吉禮第一次坐飛機,平時出門基本都是坐車,所以他很不幸的暈機了。
早知道就聽哥哥的了,早上就不應該吃那顆雞蛋……
今天早上諸伏景光特意叮囑吉禮,讓他到目的地之後再吃,不然可能會暈機。
但吉禮覺得坐飛機和平時坐夏油傑的飛行咒靈應該沒什麼不同,之前坐著夏油傑的咒靈上天下地,也從來沒有難受過。
於是他在上直升機前,把雞蛋給吃了,然後就很不幸的暈機了。
吉禮揉了揉自己翻滾的胃,接過好心的飛行員看到他灰白的臉色之後,遞過來的垃圾袋,謝絕了他陪同的邀請,下了飛機。
吉禮站在森林之中,呼吸著新鮮空氣,感覺自己舒服了不少。
怪不得最近人們總是找這種沒有開發過的山來進行一些徒步或者露營之類的活動,在大自然中深呼吸幾口,總覺得自己的心裡都被洗滌了。
吉禮緩緩往山中走去,按那位成功逃出來的妻子的說法,她的丈夫是在紮營的地
方出事的,不過她記不清具體的方位了。
警察找到其餘屍體的地方也各不統一,基本遍布整座山。
吉禮打算先找到水源,然後再順著水邊找,一般人紮營應該都會選擇在水邊的平坦地帶。
吉禮走了半天,水源沒找到,手上倒是多了很多垃圾,剛剛飛行員給的垃圾袋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吉禮一路上走過來,發現原本密密麻麻的藤蔓已經被人砍斷扔在一旁,因為走的人多了,地麵上也被人走出了一條小徑。
而小徑的兩邊,每走兩步就有一些垃圾,基本都是一些蛋白棒、威化餅之類的包裝袋。
吉禮默默地抖開剛剛飛行員遞給自己的垃圾袋,邊走邊把路邊的垃圾撿起來,垃圾都快撿一兜了,還沒能走到自己的目的地。
不知道為什麼,吉禮感覺剛剛才舒服了一點的胃,此時又翻滾起來了。
吉禮給自己拎著的垃圾袋打了個結,係在了自己的背包上,然後就近找了一棵看起來比較粗壯的大樹,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樹上。
他準備坐下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走。
突然,他感覺身後有一個什麼東西飛了過來,吉禮下意識伸手接住,到手才發現是一顆紅白相間的珠子。
吉禮正向往東西飛來的地方望去,看看這東西是誰扔出來的,就見周圍空氣一陣扭曲。
狂風四起,吉禮下意識閉起眼睛。
風停之後,吉禮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所在的環境已經發生了改變,由之前所處的森林變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
他身上的衣服也由高專校服變成了一身做工精良的和服。
此刻他正坐在書桌前,麵前是攤開的書卷,上麵還有未乾的墨跡。
吉禮盯著書上的內容看了一會,發現自己並不能完全看懂,遂放棄。
他站起來在房裡轉了轉,覺得身上這厚重的衣服極為限製,手抬起來還連著寬大的衣袖,腿邁得大步一點就會被衣服下擺扯住。
吉禮:好憋屈……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健次郎,我有事和你說,方便進來嗎?。”
吉禮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門外的人又重複了一遍,他才知道這聲音是在和自己說話。
“請進!”吉禮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才高聲應到。
一個同樣穿著做工精致的和服的中年女性推門進來,神色欣喜地對吉禮說:“健次郎,你的病,我找到治療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