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迷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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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喬與念也搞不懂,她和程遇這些奇奇怪怪的默契到底從哪裡來的,程遇隨便一個細小的動作,她都能猜到他要乾嘛。

她從程遇懷裡分離開,臉上帶著點嫌棄,把頭一偏:“你見過我當街發瘋錘人的樣子嗎?”

程遇收斂了點不正經,搖了搖頭。

“我也沒見過,要不我拿你打個樣?”

程遇嘴角向下一彎,擺出委屈巴巴的模樣:“你舍得?”

當然舍不得!

天幕漸漸暗了下來,雲湖周圍亮起霓虹,斑駁陸離,璀璨又美好。

兩人就那樣說說笑笑,漫無目的地在湖邊走了很久,直到快到藍鯊演出時間,程遇才說送喬與念過去。

程遇的航班在淩晨十二點,喬與念原本打算再跟酒吧請一天假,送他去機場,可他說舍不得讓喬與念看著他離開,堅持隻讓宋浩倫送他。

程遇出差以後,喬與念也變得很忙。

自閉症的講座順利舉辦後,她把醫院的音樂治療工作都排到了上午,下午多數時間都是跟著餘洲前往雲城和周邊城市的特殊學校開展音樂治療,偶爾還要抽出點時間去陪林朵準備婚禮的事宜。

藍鯊酒吧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補位女歌手,為了善終,她也隻好繼續在酒吧唱歌,等著新的女歌手來接替她。

程遇似乎也很忙,而且因為存在時差,她每天隻能跟他視頻大概半個小時。

每次一打視頻,程遇說的最多的就是“我好想你,念念”,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程遇原定二十天左右就回來,可事情沒處理完,回來的時間隻能延後至章迦佑和林朵的婚禮前一天的淩晨。

林朵和章迦佑的婚禮要辦兩場,第一場在東原,還有一場在雲城。婚禮前兩天,喬與念就跟著林朵提前回了東原做準備,喬與念仍是林朵的伴娘,程遇沒辦法當伴郎,隻能讓廖羽陽替他。

婚禮當天,原本喬與念上了六點的鬨鐘,想在程遇飛機落地的第一時間就跟他視頻,可還不到六點,就被突如其來的暴雨吵醒。

才一睜眼,她就給程遇發了信息告訴他落地後回消息,但是飛機晚點,守到了七點多,喬與念才收到程遇的回信,她立刻回撥了視頻過去。

“念念,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視頻接通時,程遇正在下飛機,視頻裡還夾雜著飛機上的廣播聲。

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當程遇還沒落地雲城時,喬與念對他的思念都不及此時,一想到程遇距離自己隻有不到三百公裡,呼吸著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她再也藏不住多日以來的思念,眼眶悄無聲息地泛紅。

“我好想你,程遇。”她說。

程遇或許是正在行走的緣故,並未察覺到喬與念的情緒。

“乖,我也想你,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就能見到了。”程遇左右掃視了一圈,而後悄悄對著屏幕親了一下,“到時候你們幫林朵堵門可得放點水,我才能早點見到你。”

喬與念被他的小動作逗笑了:“咦,怎麼程總出國一趟變害羞了,連親親都要檢查一下有沒有人在看你是吧,你之前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都很肆無忌憚嗎!”

程遇擠了擠眉頭,稍作正色:“我一個老男人對著手機在這裡親親親,被彆人看見多尷尬啊,怪丟臉的。”

“那你跟我當街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就不尷尬,不丟臉?”

“那肯定是不一樣的,”程遇玩味地挑起一邊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跟你在一起,再丟臉不是還有你替我分擔嗎。”

“……”喬與念氣鼓鼓地對著屏幕,“給你三秒,把剛剛那句話撤回,一,二……”

“好,我馬上撤回!”

程遇的慫,隻需要喬與念的一個眼神就可以體現得淋漓儘致。

喬與念嘟起嘴巴,輕哼一聲:“來不及了,超時了,而且我很明確地告訴你,堵門我才不會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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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程遇並沒有趕上堵門環節,因連日來的暴雨,雲城到東原有一段國道被大雨衝塌,所有車輛都被堵在路上動彈不得,程遇的車子每前進一點,他都會向喬與念彙報。

綿綿的陰雨持續發酵著喬與念對程遇的思念。

她幾乎一整天都將手機貼身帶著,想等程遇發來通路的消息。

心情從期待到擔憂,再從焦慮到接受。

原本她就不喜歡雨天,這下她更討厭下雨了。

直到下午所有賓客入場,喬與念才將手機放進包裡。

婚禮的儀式按照彩排的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到了拋捧花環節,因為隻有喬與念一個伴娘,林朵便省了拋的動作,把捧花直接送給了喬與念。

喬與念接過捧花,按照流程,還需要對新郎新娘說幾句祝福,因為林朵提前交代過,她今天要一直美美的,不許喬與念說煽情的話惹她哭花了妝,所以她隻簡單說了幾句。

“我和朵朵從小一起長大,她人生的每一件大事小事,我幾乎都有參與,今天,我終於見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由衷地替她高興,”她麵向章迦佑,“章迦佑,你今後必須好好對她,要是敢欺負她,我絕對會提著吉他來打得你滿街跑,讓你改名章迦左。”

喬與念最後一句話一出,全場賓客哄堂而笑,總算是沒有辜負林朵的囑咐。

發完言,主持人又調侃了幾句調動氣氛,喬與念目光隨意地發散到台下。

逆著光,她忽然看見禮堂入口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程遇終於到了。

這一整天的焦灼,加之將近一個月濃厚的思念,在看見程遇的這一刻,喬與念再也等不急了,她直接提起裙擺朝著程遇飛奔過去。

喬與念跑得太快,撞進程遇懷裡時還將他推得後退幾步。

程遇的身上很香,是她送他的玫瑰烏木香水味。

兩人緊緊相擁,千言萬語隻化作異口同聲的一句:“我好想你。”

喬與念沒注意到,在她跑過來的時候,許多賓客都將目光移到了她和程遇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程遇提醒她:“念念,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們,再抱下去我兩可能就要搶了新娘和新郎的風頭了。”

喬與念這才將頭從程遇的胸膛移開,回頭看了一眼大廳的狀況,於是訕訕地牽著他去到章迦佑好友那一桌。

明明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但此刻喬與念腦子裡卻什麼都想不起來,隻問了程遇一句:“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