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過來啊,與我一道看!”
這下誰還顧著置氣,先看日出為緊要。
光暈從雲層下一點點散開來,天光逐漸清明,麵上吹來一陣冷風,紅日從冬眠緩緩升起來。
時間在這安靜的光陰裡。
迎來了白晝。
顧運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自然景象帶來的愉悅心情,心中都舒暢了不少。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顧運高興了,又願意和人說話了,笑意盈盈。
司桓肅心說,這丫頭大概是他見過的最任性自我的一個人。
“唔,好看。”一麵應她
,一麵又看了看?_[(,的確從未特地看過日出。
極美,很特彆。
此景特彆,情,亦特彆。
司桓肅眼睛落在顧運身上,忽然將她一扯,抱在身前,說:“不生氣了,是不是可以親一會兒了?”
這哪是問她,便是捉著人的腰,動作卻不急不緩了,俯身,覆在那柔軟的唇上,一手撫了撫那光瓷白細膩的下巴,手指用些力,使她嘴巴微微張開,吻了進去,一寸一寸逡巡,與她一起細細感受。
朝霞紅光一點點散去,圓盤似的日後掛在眼前,天清日明,徐風不急。
顧運叫人吻得身上歇了勁,眼睛迷著水光,耳後一片潮紅色,脖頸浸了一層細密的汗,隻能緊緊抓著他衣襟之上,咬了一下司桓肅的嘴唇,才叫他放開,慢慢退了出去。
咬破了潤出一點血來,司大人毫不在意,說了句:“手帕呢,與你擦擦。”
顧運還懵懵說擦什麼,她嘴唇又沒事。
司桓肅已經十分順手從她荷包裡抽出一條帕子,往她嘴邊下巴擦了擦。
要了命的狗東西。
擦了顧運,又沒事一樣擦自的唇,才說:“沾血了。”
顧運捂著自己臉說:“不能用了,快快扔了。”
司桓肅沒事人一樣將臟手帕放到自己身上。
顧運眼睛左看右看,說:“走了走了,趕緊回去,我要把方才看到日出畫下來。”
“慢些,莫要崴了腳。”
司桓肅才扶著顧運,顧運不要他牽,“不要牽,我的人都在下麵啊,看見了不得了。”
司桓肅一笑,“急什麼,還有路呢,莫要摔了,不然還要抱著下去,你不是更羞憤了。”
“我現下不與你理論,告訴你,回去了你趕緊走,彆讓我姐姐看見了你嘴……反正你看著我過去就行了,不然回去要挨教訓的。”
哎,不該咬的,太明顯了!很容易叫人看見。
顧運現在隻想離司桓肅遠遠的,那什麼,都跟她沒有關係。
好在司桓肅作為指揮使,積威甚重,顧家下人與他說話都是低著頭的,哪敢直愣愣盯著看,所以壓根沒發現。
隻知道,自家姑娘看了場日出回來,好像脾氣就好了,身上的冷淡的氣息就散了。
一路相安無事送顧運回了莊子。
倒果然沒再欺負她,未進屋去見顧家老太太,騎馬轉身走了。
屋子,老太太知道司桓肅送顧運去山上的,還等下人過來,卻知道顧運一個人回來,問下人司大人呢。
那回話小子愣頭愣腦的,腦子也不會拐彎,縮著聲音說:“姑娘與司大人說屋裡沒好茶,就不招待司大人了,叫人走了。”
老太太一聽,這還得了,點點她的腦袋,“你這天魔星,又鬨的哪一出,連禮都不懂了,他送你過去玩兒,你就這樣的?”
顧運怕她祖母認真生氣了,忙笑著說:“你聽那小子瞎說,話隻入耳朵一半。我與司桓肅說玩笑話呢,他還有事,不便留下喝茶,還讓我與老太太你說一聲,勿怪他過門不入。”
好歹讓老太太信了。
顧運趕忙轉移話題,“姐姐們呢,怎麼沒看見?”
老太太方說:“附近有個人家生了病沒錢治,她家裡有個孫女聰明,聽說這邊來了貴人,跑去給莊頭下跪,求咱們舍些藥給她,莊頭過來與我回了話,你兩個姐姐聽說這家隻有祖孫二人相依為命,於心不忍,憐她一片孝心,又怕她胡亂用藥,打發人去請大夫去了,她們自己也跟著去看。”
顧運問:“是咱們這裡的佃戶嗎?”
老太太說:“要是佃戶,莊頭也早就替著請大夫看了,何至於還求到我門下,唉。”
顧運聽了會兒,以為就是這麼個事情,幫了人的忙,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這事還把她家扯上了。
第二日,幾個人鑼鼓喧天來喊,自己家的藥把那家的老太太吃死了!
顧運當時心裡想的是,原來哪個時代也不能胡亂做好事,容易招事。
不過她更奇怪的是,那些人既知道自己家是誰,什麼身份,還敢賴過來,除了有備而來,就不做他想了。
從來安分謹慎的老百姓何曾敢與跟自己不是一個階層的士人作鬥?
端是不合常理。
俗話說,事出反常即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