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運連忙擺頭,“沒有,沒說什麼,我們快走吧。一邊扭身站起來。
司桓肅冷哼一聲,向前在前頭帶路
一條路,隻覺得越走越越偏僻,顧運怕丟,跟著緊了些,小聲叫前麵人:“司大人,司大人。”
司桓肅腳下不停,“又有何事?”
“你認識路麼,我們就這麼亂走嗎。”好歹計劃一下啊。
“向北走,出了這片山就行。”司桓肅看向顧運,抱臂問,“顧小姐走不動了?”
“我,”顧運大口喘息一口氣,“還行,就是方才摔著了,身上疼。對了司大人,你有沒有受傷?”
司桓肅卻說了個不相乾的:“你不怕我了?”
顧運想問他從哪裡看出來她很怕他?
“額……我不怕你啊。”
“不怕?”司桓肅嗤地一笑,“昨夜見本大人殺人,不是還埋在你長姐身上不敢看。”
這一提,顧運又記起來了,那會兒的確心有餘悸得很,故而輕聲說:“我第一次叫著見著殺人,那心裡自然怕得很的。但並不是怕你啊,你殺的不是壞人麼。”
司桓肅陰邪一笑,“殺的都是壞人?那可說不準。”
顧運一滯,心裡吐槽,嚇我的吧,故意嚇我的吧!
“慢點走吧,走慢點行不行……”顧運踩了幾塊凹凸不平的石頭子,險些
() 摔倒,她指著前麵的一塊大石頭,語氣都放軟了,“過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心裡真嗚嗚快哭了,昨天還想著以後不理這位了的,今天就遭報應。
臉皮也顧不上了,“求求了,求你了行不行,司指揮?”
“閉嘴,吵得頭疼。”司桓肅手指滑動了一下刀鞘,將鋒利兵器推出錯寸許嚇唬人。
一麵冷著臉將顧運帶過去,掩藏在石頭背麵下,嗬道,“待著不許亂跑,我去留個記號。”
顧運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往地一坐,模樣乖乖,“我一定不亂跑。”還有力氣跑?她手臂、膝蓋被從馬車甩下來時都撞到,這會兒愈發反應上來,隱隱作痛。
司桓肅離開後,顧運扒開自己褲腿檢查了下,膝蓋下麵一節小腿都有許多擦傷,大大小小,多看兩眼都覺著更痛了,便趕緊放下衣裳遮住,眼不見為淨。
儘量去忽視身上的不舒服,顧運觀察起周邊的地形來。
沒過多久,忽然幾段腳步聲由遠及近,由稀疏到縝密,打破了方才的安靜。
顧運心瞬間一提,爬起來躲在石頭後藏好,借著遮掩觀察。
隻見四五個黑衣人與司桓肅在遠處纏鬥!
嚇得捂緊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一時情況猝然變化,腎上腺素急劇飆升,心跳都加速了跳動。
刀光劍影在前麵對抗,普通人肉眼難以捕捉。
司桓肅以一對四。
如果說之前,顧運對司桓肅其人的印象是由流言、他人口中表述的冷酷弑殺,烈性無情天子爪牙,及至見麵後表現出的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初步構成。
那麼,都沒有這一刻,這人手持長刀,在血色與人纏鬥,那無一絲一毫絲毫退卻之意,隻有所向披靡肆意進攻的氣勢。
都令顧運靈魂深處深深震顫,眼睛不禁為他側目停留。
不知過了多久,打鬥結束。
司桓肅拖著長刀慢慢走過來,那刀尖劃在小石子上,發出清脆細碎叮叮之音,刀身猩紅的血跡低落在地。
“司桓肅,你是不是受傷了。”顧運盯著人肩膀,那以上是一道口子血浸透衣裳,濕漉漉的。
司桓肅卻是邪惡一笑,“九小姐,現在還怕嗎。”
怕,她怕死了行不行,顧運簡直欲哭無淚,這時候難道是什麼說笑聊天的好時候麼。
好在下一刻,司桓肅將刀收入刀鞘,恢複了正常,淡淡說:“走,再來一波人,我不一定殺得完。”
兩人加快速度往前,顧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越走,腦子裡越發有一種微妙奇怪的熟悉之感。
不由得想與人討個主意,或商量兩句也行。
“司大人?你以前來過這個地方嗎?有沒有覺著哪裡奇怪?”
“怎麼不叫司桓肅了?”
顧運臉上一訕,深深覺著這人性子非常計較、有小心眼之嫌,嘴裡忙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司桓肅輕描淡寫嗯了一聲,半眯著眼睛說:“從未來過,你覺得哪裡怪?”
顧運叉腰,抬頭,圍繞著巨大的仿佛空穀山林的地方打量一周。
忽然訝異出聲:“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