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2 / 2)

不過幾日,就買來十幾把,普通鐵鋪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寶刀利器,有些甚至肉眼就能看見刀鋒鈍鈍。

好在顧運並不是要買寶刀,她是要看刀身的材質。

她去問了他祖父,顧永昌之前從靖州回來的,見過被叫做劣質兵器的刀。

告訴顧運說:“此刀外表看著與普通刀劍一般無一,不管是在重量,手感,還是在顏色上。但,隻要與正常鐵質兵器對抗,不過三五下,劣質兵器就會斷掉。若士兵帶了這樣的兵器上戰場,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好辦了,顧運把下人招過來,讓他們拿著買來的刀,一人一把,兩兩對抗。

很快,就出了結果。

還真有兩把刀在對抗中哐當斷裂,斷成了兩截。

顧運立刻讓人將斷刀拿上來,觀察斷裂的橫截麵,然後發現,這東西,有點像鐵,又有點不像,不知道是什麼材料,也在哪裡發現的,是誰將這東西打成刀劍,是為了斂財,還是另有目的?

顧運把這兩把刀是哪間鋪子買的記了下來,心想回頭還要找個經驗豐富的打鐵師傅問問,這材料與真正的生鐵有哪些差彆。

晚上,顧家人都漸入睡,內院熄了燈,顧運打發自己丫鬟自去睡覺,不用守夜。

她自己卻點了蠟燭油燈沒有上床,在日常用來寫字的大案桌上,擺著四截斷刀。

身前鋪了紙,提筆一行行記錄未知材料,鍛造成兵器的外觀、手感,質感。

她儘量仔細觀察,記錄詳細。

昏黃的燭火中,蠟燭的棉線燒出噗呲噗呲的聲音,顧運挺著腰板,懸著手腕,認認真真寫著。

腦子忽然暈愣了下,跳出來一段一段的畫麵,好像是自己在伏案寫著什麼,下筆飛快,一張一張的稿紙刷刷寫滿,人已困倦至極,心臟咚咚咚跳都飛快,卻依舊沒去休息。

顧運忽然陷入一種虛無的幻想情景中,身體腦子都變的十分難受,壓迫倒灌窒息的負麵情緒噴湧而出,占據了她整個人。

……

“顧九?顧拙?”

一聲冷淡卻熟悉的聲音,傾在耳旁。

“什麼,誰?”顧運驀地驚了一瞬,使勁搖了搖腦袋,虛無畫麵場景瞬間消失不見,

她睜眼,看見熟悉的房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不是開小差去了?

下一秒,記起剛才叫自己的聲音,猛地一抬頭。

看見穿著一身玄衣的司桓肅。

一雙斜飛入鬢的濃眉微微緊蹙,上挑的鳳眼自帶淩厲。

看多少次,這都是一張俊美的的臉。

“你還要看多久?”司桓肅抱臂冷眼看顧運。

顧運既從癡愣愣中,徹底驚醒。

“司桓肅,你怎的又夜闖我屋子!?”

司桓肅便沒問顧運方才不對勁的狀態,以為她是精神疲乏所致。

直接說自己今夜來的目的,“你讓你府上下人四處去買刀,要做什麼。”

他大概知道原因,隻是想聽這人親口說。

對上司桓肅,顧運也懶得狡辯,況大家現在查的是一件事,方向一致,也沒必要扯謊。

“我想看看劣質兵器是什麼樣的,手裡又沒有樣本,隻能用這種廣撒網的笨辦法,雖然費些時間,好在有用。”

司桓肅:“怎麼不去稽查司問人要?”

顧運啊來一聲,聲音充著一種“你開玩笑呢吧?”的玄乎語氣,指了指自己,“我,去稽查司要東西?”

然後鼓了鼓嘴巴,說:“指揮使大人?你故意的是不是?誰敢去你們那衙門?都恨不得繞路走,我算哪根蔥,又不是哪個排麵上的人物,真去了,你那些下屬不把我打出來?”

司桓肅站著,顧運坐著,淡淡垂眼看她,輕描淡寫道:“你不是認識孟誨?”

認識也不敢指使啊,顧運心說。人最怕的就是過度自信,以為跟人家見過幾麵,說過幾句話,就自以為有麵子了,這很是要不得,不然後麵丟臉的是自己,顧運深有體會。

所以,壓根不把司桓肅的話當真,嘴巴含含糊糊糊弄了過去,轉而問:“你來做什麼?不是應該去找那批兵器嗎?”

司桓肅說:“不要再使人去鐵鋪買刀劍了,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此事若不是他讓人去掃尾善後,顧運一定被人察覺。

東西已經買到,顧運也不會再讓人去,便點點頭,“知道了。”過了會兒L,又問,“我哥哥還好嗎?”

顧承豐現在被收監在稽查司的牢房,顧運才問。

司桓肅哼笑,“怎麼,怕我們稽查司折磨人?放心,顧承豐很重要,不會讓他有事。”

誰不知道稽查司牢房刑訊審問犯人的可怕之處,雖然她不認為司桓肅會對顧承豐下手,問話隻是單純擔心她哥哥,不過也並沒有解釋。

眼看已經交了一更,一邊將自己筆記整理收好疊放起來,一邊催司桓肅,“你還不快回去,天都這麼晚了,我就要睡了,快走吧,彆驚動了人。你可真是膽大妄為,我家裡也敢隨意闖,下次真不許了,叫我祖父知道,打斷你的腿,彆說你是稽查司指揮使,你就是天王老子,那也沒用。”

司桓肅聽著竟就這麼笑了出來,然後開口道:“放心,彆人發現不了,你祖父沒機會打斷我的腿,不然我也白當這個指揮使了。”

顧運被這人沒臉沒皮的言論驚得,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L,才氣呼呼把人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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