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首都曼城,位於皇宮的總指揮室裡,這裡氣氛一片壓抑。
國王普蓬的表情仿佛要擇人而噬,他瞪著通紅的雙目,死死盯著前來彙報戰況的總參謀長納隆。
“你說什麼,什麼叫敵人出動新式大型機甲,導致第1重裝甲師和第2騎兵師損失慘重,被迫撤退,師長杜尼莫殉職?這TM打的什麼仗?”
普蓬的咆哮聲響徹在指揮室裡,坐在這裡的軍官一個個噤若寒蟬,腦袋下垂,不敢直視國王那憤怒的目光。
“還有巴頌呢,他是乾什麼吃的,我的部隊交給他指揮,他就交給我這麼一份答卷?”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普蓬胸膛劇烈起伏,怒火中燒。
“巴頌司令他被傑科集團俘虜了。”
納隆沉默幾秒,才說出這個事實。
聞聽此言,普蓬眼角抽搐幾下,額頭青筋直跳,怒吼道:“你說什麼?可恥的家夥,他可是我們暹羅的陸軍司令,國防部長,居然敢向傑科集團投降,他就應該去死,像杜尼莫一樣去殉職,才對得起我們皇室對他的信任。”
納隆無言以對,隻能遞出一份文件,道:“國王陛下,這是詳細的戰報。”
當普蓬看清戰報上的內容時,氣血頓時直衝腦門,隻覺得眼前金星直冒,頭暈目眩。
戰報上的內容過於觸目驚心,損失坦克413輛,裝甲車738輛,自行火炮和火箭炮52輛,死亡和失蹤的士兵達到驚人的33271人,回來的士兵隻有千餘人。
可以說這兩支部隊已經被成建製殲滅,部隊番號可以直接除名了。
“你們……我那麼大的一支裝甲洪流,那麼多的裝甲戰車,都給我玩丟了?”
手掌在微微顫抖,普蓬說話的聲音也在顫抖。
“敵人動用的新式機甲過於強大,我們的裝甲洪流無法有效對抗,後方的機場又遭到鋼鐵營有預謀的騷擾,戰機難以第一時間起飛增援,所以最終導致了戰敗。”
納隆是現場職務最高的軍官,他隻能自己站出來,給憤怒的國王講述戰場情況。
“敵人的機甲再怎麼厲害,也就隻有區區一百三十多架,而我們的兩支裝甲部隊,作戰車輛是對方的十倍,優勢明明在我們這邊,你們卻交給我這種糟糕的結果?他們傑科集團的新式機甲真就有那麼厲害?我不信。”
普蓬一邊說話一邊拍著桌子,掌心都打紅了,他也毫無所覺。
因為區區疼痛,遠遠比不上他此時的心痛。
覆滅的兩支裝甲部隊,尤其是第1重裝甲師這支暹羅的陸軍王牌,建成耗資巨大不說,還有花錢都難以買來的精銳士兵,一戰直接給他團滅,那是怎樣一個心痛了得。
“國王陛下,敵人的機甲就是有這麼厲害。”
納隆苦笑兩聲,對著不敢置信的國王說道。
“當初是你說的,能夠圍殲鋼鐵營,我才派出兩支裝甲部隊,這就是你的判斷?白白讓我們國家的精銳部隊葬送了。”
不出所料,一聽這話,普蓬將憤怒轉移到了納隆身上。
“是我判斷失誤,我沒料到敵人擁有那種蜘蛛機甲。”
納隆承認了下來,傑科集團派出的大型作戰機甲,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
這種機甲不是生物殖裝,也不是閱兵時有過亮相的虎式主戰機甲,而是一種全新的,擁有驚人防禦和強悍火力的陸地怪獸。
己方的鋼鐵洪流在其麵前,坦克被輕鬆摧毀,裝甲車像是玩具,步兵更是被毫無價值的殺死,最終他們吃下了這份暹羅建國以來的最大苦果戰敗。
普蓬沒有聽納隆的解釋,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立即大喊道:“我現在以暹羅國王的身份,解除你總參謀長的職務,你回家去吧,完顏庭,伱來任職總參謀長的職務。”
下邊的暹羅高級軍官麵麵相覷,納隆出身暹羅老牌軍人世家,年輕時在德意誌軍校留學,在異國他鄉的軍校裡都成績優異,名列前茅。
回國參軍之後,雖然有家庭的幫助,但是他實力也是被認可的,在多次軍事行動中,指揮和出謀劃策都很有一套,軍銜提拔的很快。
在任職總參謀長之後,也一直兢兢業業,為了暹羅軍備發展提供了很大助力,是老國王拉哈·集功隆的左膀右臂。
現在連他都被解職,許多高級軍官都感到驚訝。
在他們看來,這一戰是非戰之罪,敵人動用的新式機甲是難以預料到的。
因為這種事情解職有點太過了,納隆是暹羅境內少有的知兵之人。
革職掉納隆,到時候誰來乾活,誰來阻擋那些如狼似虎的傑科集團士兵?
暹羅本身能指揮大戰役的軍官就這麼一個,因為暹羅軍隊腐敗成風,軍紀混亂,問題很大,這是暹羅軍隊曆來就有的問題。
不說彆的,單單說暹羅境內的軍隊裡,現如今就有超過兩千五百名將軍,冗員問題及其嚴重。
暹羅曆來是國王掌控實權,將軍可以隨便提拔,喜歡誰就給誰升官,連國王家養的狗都獲封空軍大元帥,但是大部分都是水貨。
不過前任老國王拉哈·集功隆雖然喜歡封官,但是一直很信賴納隆的實力,依賴納隆整頓國家的軍隊,他也是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軍人,不能把乾實事的人都
給裁了,全都是酒囊飯袋還得了。
普蓬很顯然不在乎這點,他大手一揮,直接就給納隆免職了。
納隆表情微微一怔,緩緩閉上眼睛,沉默幾秒後,脫下軍帽,摘下軍裝上的軍銜,對著普蓬敬了個軍禮:“納隆,敬尊國王旨意。”
說完,轉身出了總指揮室,背影顯得格外落寞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