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今年的梅雨季,雨水似乎格外的多,而且持續的時間也長了點。
將滿是雨水的傘放到傘架上的麻生雅貴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儘管已經同住了兩周多,但是每次回家看到文月靄和自己說“歡迎回來”時,麻生雅貴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畢竟,在雨天撿到一個失憶的超級大美人並收留對方過起了同居生活,這種三流才會有的情節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事。
有的時候麻生雅貴也在想,是不是這隻是一個夢,夢醒之後,他會遺憾地發現,他的生活並沒有變化。
“這是?”文月靄的聲音將麻生雅貴遊離的思緒拉了回來。
注意到文月靄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抱著的紙箱上,麻生雅貴解釋:“啊,這個是我老家郵寄過來的。我小的時候在陽炎山的老宅待過一小段時間,最近家裡打算修繕那邊的屋子,就把我留在那裡的東西都郵過來讓我處理。”
聽了麻生雅貴的話,文月靄點了點頭,眼神卻沒有離開那個箱子。
感覺文月靄好像有點興趣,本來打算有空再清點的麻生雅貴找了把拆快遞的小刀,直接打開了紙箱。
因為是最近收拾出來的東西,裝箱打包的時候也清潔了一番,所以不存在什麼打開就有灰塵亂飛的景象。
頗有年代感的玩具與物品整整齊齊擺放在其中,雖然老舊,但卻保存的很完整,看得出來主人是個愛惜東西的人。
拿起放在最上麵的拓麻歌子(寵物蛋),麻生雅貴露出了懷念的表情:“是這個啊!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很流行呢,大家都在這上麵養寵物,還會比誰的寵物養得好,當時我還沉迷過一段時間。”
說著,他試了下開機,理所當然的,機器沒有任何反應。
麻生雅貴又在箱子裡翻了翻,看到保存完好的卡通人物的貼紙時,還有些驚奇:“這個竟然也有嗎?”
他有點感覺像是在拆禮物了,但是這和拆禮物又有些不一樣,拆禮物帶來的隻是單純的揭開未知的驚喜感,而每拿起一件舊物除了驚喜以外還喚起了他關於童年玩樂的回憶。
從紙箱中拿出五顏六色的橡皮泥和水晶跳棋盤,麻生雅貴看向一直安靜地看著他動作的文月靄:“對這些有印象嗎?靄?”
文月靄從外表上看年紀應該比他要小一些,說所以他推測文月靄應該和他一樣,是同一個年代的人,再說了,文月靄隻是失去了記憶,不是完全失去常識,看到這些,按理說多多少少應該會有懷念的感覺吧。麻生雅貴想。
文月靄搖了搖頭,看向這些玩具的眼神很新奇:“不,完全沒有。”
看文月靄的表情不似作偽,麻生雅貴搞不懂了,文月靄的家族規矩這麼嚴嗎?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
“嗯?”掏著掏著,麻生雅貴摸到了一個方形的木盒。
木盒是檀烏色的,外表光滑,僅僅在開合處有銅製的合頁和鎖扣,已經有些發黑了。盒子中似乎裝了什麼,頗有重量。
打開之後,裡麵是一台黑色的可折疊的射影機,造型很複古,機蓋處於打開的狀態,借由鉸鏈推出的鏡頭看起來非常嶄新,鏡頭的邊緣還有一圈玄妙的符文,對焦撥盤和快門都是古銅色的,看上去就充滿了古董的氣息。
回憶了一下,麻生雅貴並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台看起來像是古董的射影機。
“這……好像不是我的啊,我問一下。”
打了一圈電話後,麻生雅貴沒有找到這台射影機的主人,據陽炎山老宅的管家說,這台射影機就和他的玩具放在一起,所以才會一起打包郵給他。
有意思。
麻生雅貴對這台有些來曆不明的射影機起了好奇心。
從這台射影機的造型上看,應該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左右的東西,是他們家族哪個長輩的收藏品嗎?因為體積不大,也不是特彆貴重所以就遺忘了?
麻生雅貴小心地檢查了一下,驚奇地發現這台射影機並不是徒有其表,它還能用,開機之後,從取景器中看到的景象非常清晰。
就在他細細端詳著這台射影機時,有什麼掉到了地上,滾了好幾圈。
本以為是年代久遠導致零件脫落,撿起來後麻生雅貴才發現是一卷膠卷。
因為膠卷倉沒有蓋好,所以在他拿起射影機後它掉了出來。
“啊對了,還有這個方法。”麻生雅貴把膠卷小心收好,避免曝光,“明天我去找能衝洗膠卷的相館,如果有照片的話,應該就能知道是誰的東西了。”
在麻生雅貴探索射影機的過程中,文月靄隻是靜靜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
感覺到文月靄好像有些在意射影機的樣子,麻生雅貴問:“怎麼了?如果感興趣的話,找到它的主人後,我看看能不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