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幾乎是瞬間,他意識連接到小小的寄生體上,從女孩手裡,猛地把躺在她手心的觸手抽了回來。
“你怎麼什麼都亂摸!?”
白霧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一直躺在懷裡的粉紅水母忽然動了,還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語言。
雖然聽不懂,但能聽出他的語氣似乎是有些急的,還有些生氣。
似乎還有一點彆的情緒,但她不懂。
白霧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怎麼忽然生氣,剛剛都還好好的,才換了根觸手捏捏,他就來了。
是她下手重了麼?
她低低怯怯開口:“大人,怎麼了嗎?”
女孩濕漉漉的緋紅眸子乾淨澄澈,隨著問話,微微歪了下腦袋,眼神裡麵是明顯的十足疑惑。
她這次倒不是假裝,是真的不明白。
看著女孩困惑的眼神,意識到一時急促說錯了語言的邪神此刻也冷靜了下來。
……她顯然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罔知所措。
如果他告訴她,反而是告知了她是怎麼樣的情況,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
邪神大人必然不可能會在祭品兼信徒麵前丟這樣的麵子。
於是他不輕不重哼了一聲,語氣低沉下來:“我記得有跟你說過,去睡覺。”
白霧輕輕眨了下眼睫,頓時明白過來。
聯係到邪神提起過的“有事要忙”,以及海底出現的那些黑色觸手,邪神肯定在做一些隱秘的事,不能讓彆人看到的那種。
而她一直不睡,按摩觸手,影響到他了,於是他不耐煩了。
白霧微微垂下頭來,語氣溫順:“抱歉大人,我這就去睡。”
她小心地把粉紅水母放到水墊上,迅速簡單地拉了燈,躺平給自己蓋好被子。
白霧也確實早就困了,安靜了一會兒後,很快就在梔子香薰的香氣中睡著了。
水墊上的粉紅水母:“……”
這會兒摸夠了就不抱著睡了?
嘖。
內心裡那股煩躁感始終壓不下去,盯著女孩安靜的睡顏看了許久,巫伏扭頭回到了冰冷的海底。
猩紅觸手撥開晃動的通透海水,將那些正在四處逃竄的黑色觸手冷漠絞碎,海水瞬間被染成一片深淵似的黑,亦如濃濃黑夜的厭戾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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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霧起的很早,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
路上大概要花兩三天時間,她帶了幾身換洗衣服和用品,其他就都是給邪神準備的,比如pad,還有幾支抽血針筒。
路上她做不了飯,而邪神除了對她做的飯能夠不加血液吃下去外,她買來的其他人類做的食物都需要她的血來遮掩味道,他才能勉強吃下去。
具體什麼原因她也沒懂。
或許是她常年給白瑜雅做飯,被她挑來挑去,廚藝鑽研的比較好的緣故?
小鬆鼠聞栗跳到桌子上,眼淚巴巴地看著她:“啊嗚,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白霧想,這裡是邪神的巢穴,他在人類社會玩夠了,肯定還要回來的,她到時也要一起。
至於邪神會對人類社會產生多久的興趣,白霧並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