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星期後,在林子蘇、趙捷的督辦推進下,營銷中心的標準化工作終於完成了所有資源庫以及相關標準化流程管理程序的製定,提交總裁辦、人事行政中心、運營管理中心後獲得一次性審核通過。
接下來就是營銷中心全員的標準化管理培訓,周瑁遠本想讓林子蘇回來主導培訓工作,但商業去化巡回活動正如火如荼地開展,此時臨陣換將,勢必會造成不必要的動蕩。
這廂,得知營銷中心的標準化工作驗收通過、周瑁遠準備調林子蘇回總部主導培訓工作時,楊玫終於坐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再不回去,等林子蘇回調,恐怕自己會更被動,因此楊玫主動銷假,先一步回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沉不住氣。
回來後,楊玫又立即主動請纓主持培訓工作。
當在oa係統上看到楊玫領銜培訓事宜的通知,林子蘇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既失落又反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楊玫是在搶她的功勞。
連一向不講是非立場的王靜都看不慣,私下裡還跟林子蘇說,需要楊玫的時候,她躲得遠遠的。看到成果了,就馬上回來搶功,你請看吧,她一定會拿著你的方案當做模板,在二部的其他中心推行。
而且城市公司也是她的人,她要推行下去,以她的權力想推下去,可比我們容易得多,城市公司拿著這套工具,把工作效率提升上來、業績做上去,好了,最後這一切就又成了她的功勞,她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
林子蘇嗤笑兩聲,搖搖頭,隻說了句“她做不成,放心”。
王靜驚訝於她的平靜,她怎麼可以這樣穩坐釣魚台,便忍不住好奇地問她“你都不擔心嗎?”
“她沒這個能力!你知道我唯一的擔心是什麼嗎?”王靜搖搖頭。
“我隻擔心,整個過程她都沒有參與,她能不能完全理解都不好說,培訓讓她做,隻怕會荒腔走板,而且她懷了彆有動機的目的,心不在這上麵,怎麼可能做好?!
彆看她屁股做的是副總裁的位置,但是她的能力,嗬嗬,不見得比俞琳徽好到哪裡,不過是仗著有個有錢有勢的楊軍,才有的今天,她要是真能辦成這事,就不會需要我介入了。”林子蘇鄙夷道。
王靜這才明白,也不禁對林子蘇刮目相看,兩人的格局立判高下,真是滑稽又可笑,身居高位的人每天想的是鬥爭和爭寵,而身居下位的卻在為公司的長遠憂慮。
這不禁深深感染了王靜,學著以林子蘇的視角去看待問題,似乎也沒有那麼憤憤不平了。
其實,林子蘇早就對楊玫失望了,從她請病假躲貓貓開始,就預料到她會來搶攻的這一天,終究是自己以前高看了楊玫!
楊玫有什麼能力?
她的能力隻不過是仗著楊軍這個靠山和崬森給她的權力,才有剝削、壓榨、搶功下屬的機會。
把下屬的功勞占為己有,她是老手,絕大多數員工都不明真相,被蒙在鼓裡,讓她賺足了信服和褒獎。
但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最後大家開始發現,她隻不過是善於玩弄權術和騙術高明的小人而已。
勾心鬥角,不擇手段,不學無術——甚至不少人懷疑她的所謂留學文憑,很可能都是造假。
這些風聞曾一度傳入林子蘇的耳朵,隻是那時的林子蘇把她當做恩師一樣頂禮膜拜,從未當真和深究過。
直到林子蘇一路升遷,和她的接觸越來越多,才發現了她身上的諸多疑點和問題。
最打破林子蘇感官的,就是楊玫的工作能力。
現在,林子蘇堅信不疑地認為,楊玫的能力根本比不上俞琳徽——雖然現在的俞琳徽墮落了,曾經的屠龍者也變成了惡龍。
可是,曾經的俞琳徽那也是個拚命三娘,努力的人都是自帶光芒的,她一路所向披靡風頭勁盛。
在坐上營銷總以前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和拚搏,一點也不輸今天的林子蘇,否則當初老爺子也不會默許周瑁遠對俞琳徽的提拔和重用!
可楊玫卻恰恰相反,她的職場一路順風順水,留學回來就直接空降進總裁辦,成為董事長的特助。
要說這不是靠了楊軍的關係進去的,都沒人會信!
在總裁辦時,有董事長提攜和關照著,楊玫的短板也沒那麼明顯。
可是分彆執掌一部、二部工作後,她的短板就暴露無遺,在周琞揚、戴榮興兩個崬森高層大佬麵前,楊玫簡直就是隻菜鳥。
雖然經過董事長多年的培養和指導,可到底不像周琞揚、戴榮興有深厚的基層實乾打底。
她是理論掌握了不少,可一落地就走形,明顯的眼高手低外強中乾。
隻不過她比俞琳徽聰明的地方是,她心思縝密善弄權術,很會移花接木長袖善舞,給自己創造機會錦上添花。
麵對危機,她自有一套陰柔的化骨綿掌法,不僅很擅長化解危機,還能化危機為機會,反守為攻為己所用。
也是這些表現,讓她在商務社交、談判方麵表現十分優秀,也因此一度深受董事長、總裁的賞識和重視。
可是下麵的人對她的態度,卻是截然相反,俞琳徽對她的抗拒是最突出的。
楊玫對下屬缺乏耐心,最初她還精心維護和謹慎管理,可是多重的阻力和不順,排山倒海的壓力壓來,使她明顯感到能力有限,力不從心。
畢竟在總裁辦做秘書助理的工作和管理一個集團戰略大部那可是兩個概念和範疇,她既缺乏管理經驗,又沒有基層實乾的積累,時間一長,就難免左支右絀難以為繼。
漸漸地,開始明白自己不可能像戴榮興、周琞揚那樣對大部的管理得心應手,更不可能以德服人,最後劍走旁門,隻能以權壓人。
起初還不敢明目張膽,可是慢慢嘗到權力任性的甜頭後,她就不再藏著掖著,對下全麵推行鐵腕管理手段。
但是這樣一來,就埋下了隱患,畢竟權力隻能壓製問題和矛盾,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
日積月累,問題和矛盾越積越大,楊玫自己解決不了,又不上報上級,還相當剛愎自用。
遇到抗性大的,就“武力鎮壓”,大家迫於她背後的楊軍勢力,也都敢怒不敢言。
這讓楊玫的權力欲越發膨脹,漸漸地“武力鎮壓”就成了她常態化的管理手段。
現在運用得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中層們對她的微詞和積怨也就此種下。
在楊玫這種管理風氣下,隻要她所管理的大部,就會變成修羅場,執行著一套野蠻又原始的叢林法則。
在她的權力籠罩下,沒有規則,也沒有秩序,隻有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林子蘇和趙恬妞在營銷中心時就是這麼走過來的。
底層解決問題的出路,隻有兩條,要麼隱忍,要麼鬥狠。
有權勢的就壓人一頭以大欺小,霸占著公司的優質資源,卻輸出最低效的成果。
做得再差再錯,不僅不會被問責,還被包庇和縱容,甚至升職加薪。
無權無勢的就隻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就算再優秀再有能力,也會被打擊排擠。
遇到上級心情不順,還會被定個莫須有的罪名,莫名其妙就被扣薪責罵。
最悲劇的,莫過於田欣、林子蘇這樣的,試圖抗爭、反抗,試圖昭示真相,卻反被誣陷抹黑,聲名俱毀,要麼性命不保,要麼竹籃打水一場空。
也難怪俞琳徽看不上楊玫,還真不是俞琳徽恃寵而驕眼高於頂。
如果不是三大部副總裁輪崗,讓楊玫輪管到集團二部,也許俞琳徽不會成為一個隻會用強鬥狠的人。
俞琳徽會因為聰明和能力,成為一個更有作為、才乾更上一層樓的優秀中層管理。
可是她美好的奮鬥精神,在楊玫進入二部輪崗後,就戛然而止了,一切都變了味。
隻是林子蘇初來乍到,驟然得到作為高層領導-楊玫的關照和提攜,讓她多少有點膨脹。
以至於一葉障目,盲目信任和崇拜,被迷惑欺騙至今,才算看清楊玫的真麵目。
所以,對楊玫搶功一事,林子蘇儘管不滿,最後還是放下了。
她有一點想得很通透,沒有了標準化工作的時間擠占,反倒可以專心忙商業去化的工作——
隻有在權力還顧不上或關注不到的縫隙裡,才能找到崛起和強大的契機,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遠見的能力和直麵困難的魄力。
在經曆過羅漢團隊、商學院之後,林子蘇更加確信一個道理,那就是權力看不上或盯不到的,才是草根的機會。
她知道,這也是自己的機會。
隻有把崬森這個最難啃的骨頭拿下,那自己在崬森才能拿到更高的話語權,才能和楊軍、楊玫、俞琳徽、李天霸這些人分庭抗禮,才能報仇雪恨。
林子蘇心心念念的動力是報仇雪恨,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和楊玫相比,是道和術的天差地彆。
楊玫謀的是術,隻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
而林子蘇報仇是真,卻無法像楊玫那樣擁有以暴製暴的最高權力。
她隻能把自己打磨成一道光,遊離在楊玫主導的叢林法則的縫隙和裂痕裡,去感染和吸引更多的星星之火。
就像那次為肖薇薇舉行頭七悼念活動一樣,曾經也是四麵楚歌萬馬齊喑。
可最終民意不可違,不僅全城、全網聲援,最後崬森也是傾巢出動。連總裁都不得不出來站台發聲,以罪魁禍首楊軍的下馬而收場!
既然光照不進叢林,那就讓自己成為光,在裂痕裡,在縫隙裡,在分歧裡,潤物細無聲,終有一天,叢林會被陽光普照。
林子蘇沒有這個意識,但是她的生命之光已經點亮,悄無聲息地落地,生根,出芽……
那是地球所有物種最原始最不可欺的本能,也是生命最善良又最勢不可擋的力量。
根據“雷霆行動”計劃,林子蘇一行去了第二站宛南城市公司。
王靜仍然跟著林子蘇,原本營銷中心標準化工作完成,她就應該回總部的。
可是周瑁遠卻突然改變想法,要求王靜繼續跟著林子蘇,協助林子蘇做商業去化。
這也正合林子蘇的意,她也想把王靜作為突破口,從而撕開以俞琳徽為首的營銷中心銅牆壁壘。
這點倒是讓林子蘇詫異又感動,她沒想到周瑁遠和自己竟有這等默契。
趙恬妞在淮州案場做了十多天的“保潔”後,林子蘇還是將她調回了身邊。
但林子蘇並沒有聽從董強的建議,經過十多天的思考,她想明白一件事——
既然趙恬妞的目的是扳倒楊氏父女,那自己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配合她演一場碟中諜之戲。
而自己所有的行動也都不瞞著她,現在是趙恬妞、楊玫在明,自己在暗,想掌握到她們的動向很容易,而自己也能和團隊提早做準備。
等待時機成熟,她再來臨門一腳,畢竟離自己的案子開庭還有三個月——比原計劃晚了兩個月,是因為楊軍的代理律師以楊軍身體健康為由故意拖延的,還提供了相關醫學證明。
這些也是從王喆那裡得知的,還有一個讓林子蘇感到震驚的是,楊軍的代理律師不是彆人,正是在林子茜案子上交過鋒、在律界人稱“王一刀”的無良律師王良金。
哼,可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廂,基於淮州城市公司案場重置後的成功,為了減少“雷霆行動”的抗性和阻力,林子蘇便有了沿襲淮州案場“洗牌”案例的念頭。
對所有案場進行洗牌,當然這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很可能會持續半年到一年。
原本林子蘇還為這個大膽的想法感到忐忑,向總裁辦打出申請後,不料竟然和周瑁遠的計劃再次不謀而合,因而很快就得到總部的批複和支持。
早在崬森決定進行商業去化的行動時,周瑁遠就授意林子蘇,讓商學院增加了商業去化的營銷課程,但當時是以蔡晉過往成功案例作為教材。
直到淮州作為試點實驗成功後,林子蘇又根據周瑁遠的指示,以淮州為案例編製了崬森商業去化的標準化流程管理,並列入了商學院的新增課程。
同時將崬森的商業項目列入了實踐教學模塊,讓森源商學院的第一批學員得到了提前學習和實踐。
在進行實戰考核時,林子蘇直接讓學員分組進駐到自己所要“洗牌”的案場,直接替換太一。
而換下的太一置業顧問則進入森源商學院回爐深造,成為建校後的第二批學員。
王靜為此也曾提出了擔心,擔心這麼大規模,又毫不留餘地撤換案場銷售團隊,萬一進駐的學員考核結束後另謀高就,對案場銷售就是很大的隱患。
林子蘇其實也想到了這層擔憂,她比誰都更清楚。
此前蔡晉和崬森簽了協議,商學院應屆學員,朝陽要抽走四成生源,好不容易在案場培養出來了,一旦被抽走,那新的空檔就需要等四五個月才能填補。
但是,現在火燒眉毛,隻能先顧眼下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叫上王靜、李九一,和蔡晉、元廷胥進行多番的視頻溝通、研討、論證,最終還是套用了羅漢的薪酬製度,對學員開展明放暗收的“先留心後留人”的政策。
隻是,林、王二人的擔心也是多餘的,崬森在屏源地產行業的龍頭品牌形象,本身就是留人的最大招牌。
而且,崬森擁有絕對競爭力的行業薪酬,加之其多元布局的利好前景,使其具有極強的人才吸虹效應。
森源商學院的培養,更是打開他們的職場視野,這是其他房企所不能提供的格局和擔當,也是籠絡人心的一把利器。
另一方麵,蔡晉是聰明的,為了達成商業去化獲取豐厚的代理費和提成的目的,也暫時放棄了學員分流的計劃——其實蔡晉也看出來了,當初的人才分流的條款就是畫蛇添足。
以崬森的影響力,朝陽根本不可能從中分得一杯羹,更何況還要考慮學員的意願,因為這些學員現在大多是以屏源本地的為主,讓他們出省征戰,意願很低。
除非給出他們不可抗拒的薪酬待遇,但那樣的話又無疑推高了自己的用人成本。
因此,蔡晉對商學院的建設動力非常低,以至於現在幾乎都不過問學校的事情。
連元廷胥也被他借口商業去化缺人為由調了出來,全力來攻克崬森的項目,這才是最眼前實打實的收益。
周瑁遠、林子蘇也看出了端倪,於是周瑁遠就對商學院的股權做了改革,新增了項目股。
所謂項目股,就是畢業的學員,凡是留在崬森工作的學員,他們銷售提成的5%要返回學校,美其名曰“反哺金”。
每個學員的“反哺金”是三年,三年後就不再扣。認可並簽署繳納“反哺金”的學員不需要再繳納學費。
不想留在崬森工作的學員,則可以向學校借助學貸,畢業後一年內免息償還學費。一年後則需有息償還學費。
這筆“反哺金”是學校的營收,也是股東的分紅主要來源,每年底給股東派發,而教職員的薪資則由崬森的財務單獨支出。
老爺子最初的不考慮營收的設計,抵不過現實的發展需要,周瑁遠將該計劃報給老爺子,老爺子思忖再三,最終還是默許了。
因為有這筆穩定的收益,更增加了股東們的信心和支持,也是因為如此,蔡晉有了這筆豐厚的分紅收入,才對商學院的事務才又有了些許動力,隻是對生源分流沒再有執念了。
有了商學院生源的支援,林子蘇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到7月底,林子蘇就完成了十個城市公司的商業去化和銷售係統的布局,商業銷售總計達到了70個億。
崬森上下無不為之驚奇,這不僅讓周瑁遠堅定了商業去化的信心,也更加信賴和倚重林子蘇。
基於林子蘇的卓越表現,才升任副總監不到兩個月,周瑁遠就有了再次給她升職加薪的念頭,這次是要連提她兩級——嚴格說是一級半,因為她現在是副總監,正常升職應該是總監,然後才是高級總監。
但周瑁遠卻另辟一個管理崗,叫“高級商業營銷總監”,就是為了不和高級總監混淆,另外一個考量是想降低俞琳徽的抗性。
畢竟高級總監基本上是等同於中心總經理了,但現在營銷中心已經有了一個營銷總,一山不容二虎,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再設置一個營銷總,那俞琳徽肯定也不願意。
雖然在周瑁遠的心裡,林子蘇完全當得起營銷總,可是現在楊氏父女的勢力還沒有完全鏟除,林子蘇的商業去化還在進行中,還需要俞琳徽替他牢牢穩定營銷中心的大局。
因此,“高級商業營銷總監”的職稱算是平衡各方勢力的一個最好辦法,至於怎麼解釋這個崗位職權也屬於他。其中的私心也是不言而喻了。
周瑁遠這次沒有任性行事,而是找來楊玫、趙雲龍來征詢意見。
但周瑁遠並沒提高級營銷總監的事,而是跨級提拔,說是直接提為營銷總,俞琳徽轉為後端建設支撐,林子蘇負責前端市場。
周瑁遠話音剛落,楊玫就給予了讚成和支持,與俞琳徽同級,她給出的理由的“能者居之”,而且二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也不衝突。
楊玫的反應倒是讓周瑁遠有些出乎意料,他以為楊玫會比俞琳徽還要反對強烈。不想竟然沒有一點阻力,心想是不是沒有了楊軍作靠山,楊玫也開始收心,臣服於自己?!
趙雲龍卻不讚同,畢竟才升任副總監不到兩個月,升遷太快,會讓底下的員工心生不滿,這對林子蘇也沒有好處,真想升職,也得等林子蘇完成商業去化工作後,再做升職考核,這樣既名正言順,又能減少抗性。
趙雲龍說這話時,周瑁遠的臉都黑了下來,不滿是顯而易見的。
相比趙雲龍的周詳考慮,楊玫卻是懷了極大的私心,且她可沒安什麼好心。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不想林子蘇升職,隻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她是最懂的——林子蘇還在營銷中心工作時,楊玫對林子蘇用這一招,一直都用得得心應手爐火純青。
給員工升職很容易,可是那個員工有沒有駕馭的能力就得另說。
駕馭不了,那麼她坐得越高,底下的抗性就越大,痛苦也越大。
林子蘇的生存環境越險惡,周瑁遠即便再想維護她,但當這些“嫉恨”累積到一定程度,威脅到崬森更高層的利益,那他周瑁遠也要麵臨棄卒保車的選擇。
沒有人比楊玫更了解周瑁遠,因為這才是他一貫的生存之道。
而且,讓林子蘇和俞琳徽平起平坐,會更刺激俞琳徽的嫉妒神經,兩人的紛爭不可避免,鷸蚌相爭,自己坐收漁翁之利,何樂不為?!
當初那麼費勁心思把林子蘇弄進東森,不就是為的這目的嗎?!
隻是讓楊玫沒想到的是,從來處處順著自己、向著自己的趙雲龍,這次卻和她意見相左。
趙雲龍私心是維護楊玫的,隻是楊玫沒看明白。
要知道,周瑁遠對林子蘇的維護之心,自林子蘇受侵害後,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周瑁遠向二人征詢意見,他並非沒有答案,隻是希望下屬言他所不能言,做他所不能做,這樣就避免了落下“任人唯親”的口實,將來董事會查問,也不至於無人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