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多久,那個傻大個兒就能走出來,回到牛家。
不過......蕭喜才沒有打算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過他呢。牛大蔥乾的那些屁事,蕭喜光去體會一點點就覺得惡心異常。
所以,蕭喜認為,在牛大蔥自以為萬事大吉之前,她得去好好會會他。
“姑奶奶我最看不慣欺負女子的畜牲了!”蕭喜在心中放下惡言,她立刻振奮好精神,同時用手扯了扯衣領。高昂的後領襯得她雪色的脖頸更加挺立昂揚,英氣十足的眉眼也給她增添了不少氣勢。
天色漸晚,夕陽如血,遠方的天幕被濃妝淡抹,妖豔地很像嬌滴滴的婦人。
天幕的儘頭除了層層遞進的黃色、橙色和紅色,還有一點點攜著墨色的濃紫。要不了多久,這些漸露頭角的濃色紫就會張開它那烏洞洞的嘴,狼吞虎咽地將天色迅速吞下。
所以,平台鎮很快就會迎來今日的夜幕,風波後的夜色定然不會熱鬨太久,沉寂是必然降臨的。
傻大個兒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嶺兜兜轉轉了許久,身上是一股腦的尿餿味兒和臭汗味兒,這二者可謂是“相得益彰”,蕭喜光站在數尺遠的灌木叢中都忍不住捂鼻子。
可憐啊可憐,在這片荒郊野嶺爬山涉水了大半天,怎麼能不可憐呢?
蕭喜思及於此,不禁冷笑。
此刻,她站在對方的視野盲區內靜觀其變著。
“啊!!!”牛大蔥忽然跳躍起來,後又開始抱頭鼠竄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中了邪,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啊啊啊啊!天!黑了!又黑了!我不想死!不想死!我不想死!”牛大蔥看了眼天邊的夕陽和那抹還在潛伏的濃紫色,忽地又抱起頭,又是跑又是蹲,又是跳,還一邊大聲嚷嚷。簡直是比跳大神的還要滑稽。
哎,你彆說,這牛大蔥還真是頗有這方麵的天分呢!
蕭喜聽著他的話,想到之前他在詹遠客棧的遭遇,或許是因為他是在入夜的時候遭遇不測,又被六芒星陣封在自己的關於“過去”的恐懼意識裡,所以他才會如此懼怕黑暗的來臨。
不過......她還有一絲不解之處。
她不知道現在的牛大蔥是遭受了鬨鬼事件的刺激,才變成如今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的,還是因為他本身腦子就不太好使呢?畢竟,她並不知曉牛家更多的事情了。
可是,之前那粗獷女人曾經說過她的兄長,也就是牛大蔥,“生前”最寶貝的物件是那串鎏金檀木珠串。也是因為粗獷女人的“好言相告”,她和少年才會發現關於火油的謎底。
不過,問題來了。
如果這個牛大蔥本身就是個傻子,又怎麼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還是不喜歡什麼呢?這個鎏金檀的說法在粗獷女人的嘴裡看著也不假啊......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粗獷女人好像是自從見到她和少年之後就把所謂的“秘密”告訴了他們二人,對於一個蠻橫不講理的母老虎來說,這樣鬆口貌似有點太輕易了吧?!
怎麼感覺像是有人在暗中布局,特地等獵物上鉤呢?太多可疑和蹊蹺了!
可是此“局”好似與詹遠所設非同,因為詹遠之局的出發點始於鎏金檀,他不會早早安排此檀與牛家之間的關係,他再厲害都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詹老爺估計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正被一張無形的巨網捆縛著吧?
當初怎麼沒這麼覺得呢?
蕭喜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因為,牛大蔥到底傻不傻,為什麼傻,什麼時候傻的,她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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