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曹國公府上管事,範樓也是曹國公府上產業?!”葉瑾看向精瘦老頭,語氣淡漠的問道。
這老頭剛才被10把明晃晃的腰刀給嚇了一跳,但是這會兒已經明顯回過神來了。
神情倨傲的答道,“是又如何?!”
“你還說本官的告示不是聖旨,撕了就撕了,對吧?!”葉瑾又問道。
老頭子隱隱有些不對勁,但是依然強梗著脖子答道,“老夫說了。”。
“你還說本官乃區區七品芝麻官,甚至還罵本官是狗官?!”
“你橫征暴斂,老夫如何罵不得?!”老頭子心裡的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但是他依然大聲回答道。
葉瑾依然麵不改色,繼續問道,“那敢問這位老先生可有功名在身?!”(標注1)
老頭子嗤笑一聲,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宰相門前七品官?!老夫雖然沒有功名在身,但是老夫貴為曹國公府上管事,可比你小小七品芝麻官高貴得多。”
一旁的朱標聽到這老頭子的話,忍不住微微搖頭。
這是要把自己那位表兄往死你殘害啊?!
這番話要是傳入自己父皇耳朵裡,自己的表兄又得吃瓜撈了。
但是老頭子雖然隱隱有些不安,但是依然沒有察覺到自己這句話會給自家主子帶來多大的凶險。
葉瑾這會兒將目光從這個精瘦的老頭子臉上移開,又看向人群中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衣著華麗,應該也是各家酒樓、青樓的掌櫃或者管事。
“剛才你們也罵本官是狗官了?!”葉瑾淡淡問道。
有老頭子打了前陣,這些掌櫃的和管事就不再害怕了。
各個拍著胸脯大聲叫囂道,“狗官,爺爺就罵你了,你奈我何?!”
“小爺不但罵你是狗官,還罵你是小娘養的。”
“區區七品芝麻綠豆官竟敢來此地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小爺乃是鞏昌侯府上管事,今兒個也罵你一句狗官了,你奈我何?!”
這些人越罵越難聽,在場的所有差役臉上都紛紛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現在如果葉瑾下令讓他們砍了這幫人,估計這些差役沒有一個會遲疑的。
一旁圍觀的上元縣百姓見這些人這麼肆無忌憚的侮辱自家縣尊,也是一個個咬牙切齒。
葉瑾在上元縣威望可不是普通官員可以比擬的。
要是前幾任縣令被這些豪門世家的狗腿子們辱罵,估計上元縣的百姓還會拍手叫好。
狗咬狗而已。
但是葉瑾在他們心目中可是堪比包拯的青天大老爺。
罵誰都可以,但是罵葉青天就是不行。
所以圍觀的百姓也一個個自發的來到了葉瑾的身後。
雖然沒有和這些管事小廝對罵,但是那雙雙怨毒的眼神也讓這些管事和小廝不免有些心生忌憚。
但是葉瑾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等這些汙言穢語慢慢平息下來之後,他才繼續問道,“你是鞏昌侯府上管事的管事?!”
“是又如何?!”
“你是韓國公府上的?!”
“你是晉王府上的?!”
“你是燕王府上的?!”
“你是鄭國公府上的?!”
“你是永昌侯府上的?!”…
葉瑾將每一個開口辱罵他的人都——問了一遍,很有耐心。
全都問完一遍之後,他才感慨道,“怪不得瞧不上本官這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呐,原來諸位的來頭都這麼大,不是王爺就是國公,最次的也都是侯爵府上的。”
精瘦老頭冷哼一聲,道:“哼,你知道就好。”
幾個侯爵府上的管事覺得被冒犯到了。
什麼叫做最次的也都是侯爵府上的?!
但是這些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因為如果這會兒跳出來質疑,是在給自己家的主子招禍呢。
怎麼?!
難道你家主子不是侯爵?!而是想更進一步?!
“你們可都沒有功名在身?!”
這些管事小廝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一個個用戲謔的眼神看著葉瑾。
似乎在說:爺爺們就算是沒有功名在身,也比你這個區區七品芝麻官高貴。
葉瑾淡淡道,“既然沒有人回答,那應該都是沒有功名傍身了。”
然後他將目光投向更遠處,朗聲問道,“那你們呢,你們背後的東家又是哪家王爺,哪家國公,哪家侯爺?!”
其實他早就把這50家酒樓、青樓、勾欄瓦舍的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開的最大最豪華的幾家背後的東家確實都是應天府內皇親貴胄和達官顯貴,但是並不是家家都有這麼雄厚的背景。
大部分的青樓和勾欄瓦舍都是一些商賈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