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葉瑾不是莽夫(2 / 2)

但是現在可是洪武15年呐。

距離胡惟庸一案僅僅過去一年多的時間。

胡惟庸一案老朱前後共誅殺3萬餘人,在葉瑾清理上元縣縣衙的時候,老朱也忙著清理朝堂中胡黨餘孽,整個朝堂亂哄哄的,誰有閒心管一個小小的上元縣呐。

而且在胡惟庸案中,言官禦史是重災區,上至禦史大夫陳寧、中丞塗節,下至各省巡按禦史,被殺被流放的言官禦史不計其數。

葉瑾就是抓住了朝中言官禦史權力最薄弱的時機,將每月收取商稅的製度落實到上元縣各處。

當這些商人們見葉瑾收取商稅並不是中飽私囊,而是用來修橋補路,改善交通環境,用來修繕各地蒙學,用來贍養孤寡老人的時候,反對的聲音漸漸小了許多。

而且上元縣的治安也得到了質的改變。

不再有青皮流氓隨意敲詐勒索,衙門的差役和胥吏更不敢私自索取賄賂。

一時間,上元縣的商業甚至比之前還要繁榮好幾倍。

所以以上的施政措施看似激進,但是葉瑾步步為營,在實施每一步措施的時候都將最壞的結果算在裡麵。所以一直到今天,他的官位都穩如泰山。

至於葉瑾上任之初扮豬吃老虎,將自己裝成一個人畜無害的傻書生,讓那些作惡多端的胥吏徹底放下戒備。然後又暗中扶植心腹,收集這些胥吏的罪狀,然後將

其一網打儘,又一把火燒死在大獄之中。

以上操作更是他心思縝密的體現。

那麼如此心思縝密之人,那麼為何今日會在秦淮河北岸大動乾戈呢?!

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了。

對。

沒錯。

葉瑾確實是有了完全之策了。

秦淮河北岸一共有7家酒樓,17家勾欄,17家青樓,9家賭坊。

其中不乏有逼良為娼,甚至傷人殺人的惡性案件發生。

說是藏汙納垢都不為過。

而這些酒樓、青樓、賭坊、勾欄瓦舍背後的東家或股東都是應天府內有權有勢的勳貴、皇親貴胄等。

雖然秦淮河北岸是上元縣的地盤,但是曆任上元縣縣令都從來沒有想過將這塊地盤納入管轄範圍內。

說這個地方是上元縣的法外之地,一點都誇張。

所以想要清理掉這些汙垢,必須從長計議才行。

葉瑾本來打算先派人暗中調查,再徐徐圖之。

但是後來老朱父子進入葉瑾的視線,而且葉瑾已經猜出他們的身份之後,一個新的計劃就在他的心中重新醞釀了。

現在既然已經有了老朱這個大殺器在,何必徐徐圖之?!

乾脆快刀斬亂麻,迅速剮掉這個毒瘤。

至於會不會斷了應天府裡的那些勳貴們的財路?!

嗬嗬。

有老朱坐鎮,這些勳貴們還翻不了天。

胡惟庸案殺了這麼多官員,已經足以讓這些勳貴和皇親國戚膽寒了。

現在就算是葉瑾做的再過分一些,他們也不敢當眾和葉瑾撕破臉………

而且葉瑾也不是真正要斷掉他們的財路。

葉瑾要的是將這塊地盤徹底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

要這塊地盤也成為上元縣的聚寶盆,為我所用。

而不是繼續成為上元縣藏汙納垢之地。

換句話說,葉瑾今日扮演的角色就是老虎巡山旁邊的那隻狐狸。

借助老朱的權勢達到自己敲山震虎的目的。

什麼?!

今天來上元縣的是老好人朱標,不是暴君朱元璋?!

嗬嗬。

幼虎就不是老虎了嗎?!

而且葉瑾也沒有想到今天來找自己的人會是朱標。

在他的計劃裡,今天來尋他的人是朱標或者朱元璋都無所謂。

甚至這兩個人來不來都無所謂。

因為皇孫朱雄英被他留在了上元縣,那麼他的身邊一定布滿了錦衣衛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以最快速度傳到宮中。

自己在秦淮河岸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最多一炷香的時間皇宮裡的朱元璋就會得到消息。

以朱元璋的性格,也一定會親臨現場吃瓜看熱鬨的。

不需要他出現,隻要他能來就足夠了。

這時候,一張八仙桌已經擺在了葉瑾的麵前。

他坐在垂柳樹下,四周已經圍滿了人。

甚至在秦淮河南岸這時候也已經站滿了人。

有些人甚至爬到河岸邊的上朝這邊眺望。

本來停在岸邊的畫舫也被有錢人花大價錢給包了,讓艄公將畫舫劃到北岸,一邊吃著果脯一邊看著熱鬨。

一時間,河麵寬廣的秦淮河也已經塞滿了畫舫。

今天的應天府,甚至比上元節還要熱鬨。

而葉瑾對這麼多注視自己的雙眼視而不見。

而是輕拍驚堂木,聲音清脆響亮,“開始吧…”

站在兩側的差役立即將水火棍很有節奏的撞擊在石板上,然後同時大喝,“威武…”

一股威壓之勢油然而生。

而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且彆具一格的升堂審案,也隨著這一聲暴喝聲,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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