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正要吃幾塊冰塊消消暑氣。
就在這個時候。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急促的砸門聲頓時響了起來。
然後響起了長隨鄧福有些焦急的聲音,“三爺,有人求見…”
被擾了興致的鄧譯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快,不過還是把懷裡的小娘子給推開,整理了一下有些雜亂的衣衫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進來吧。”
雅間的門被推開。
長隨鄧福躬身垂頭的走了進來。
然後朝鄧譯垂手躬身道,“三爺,剛剛有小廝來報,說汪師爺和弘覺寺的了凡大師有要事求見三爺。”
這個鄧福是衛國公府上奴才,也是鄧譯從小到大的長隨,所以鄧譯來江寧縣為官之後,也將他帶在身邊。
今日來秦淮河南岸尋樂子,他也隻帶了鄧福一個人。
等到自己的師爺和了凡和尚竟然尋到了秦淮河南岸,鄧譯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那個了凡和尚雖然是一個花和尚,經常勾搭去弘覺寺進香的女香客。
據說最近和永昌侯藍玉的第7房小妾打的火熱。
但是了凡和尚即便是公認的花和尚,他也不敢來秦淮河這種煙花柳巷之地尋歡作樂。
所以了凡和尚一定是找自己有要緊事。
但是去縣衙沒有尋到人,就讓汪師爺一起來秦淮河尋自己了。
想到這裡,鄧譯也不再耽擱,立即站起身來。
瞥了一眼豎立在旁邊的小娘子,調笑道,“好好洗白白了等著小爺,小爺去處理一些俗事再來尋你.「。”
這個小娘子抿嘴一笑道,“那奴家可就在此處候著老爺了,老爺可彆言而無信,去尋彆的小狐狸精哦。”
“哈哈,爺爺說話一言九鼎,今兒個既然來尋你了,自然是要留宿在此的,你且安心,小爺去去便回。”鄧譯爽朗一笑,拿著一把折扇就和鄧福出了這家勾欄。
秦淮河南岸。
此時雖然還沒有天黑,但是兩岸已經人來人往,好不熱鬨了。
岸邊的沿河街道上,一個和尚正一臉惶急的走來走去。
在他身旁則站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讀書人,以及二十來個身穿捕快製服的差役。
這個和尚就是來搬救兵的了凡和尚。
“汪師爺,大老爺為何還沒有來啊,時間不等人呐,若是咱們去晚了些,那個活閻王估計都把我弘覺寺翻一個底朝天了。”了凡和尚見鄧譯還沒有出來,不由得出言催促道。
這個留著山羊胡,一身文士青衫的汪師爺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須,笑著道,“了凡大師切莫驚慌,那葉瑾區區上元縣縣令,他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你弘覺寺不利?!你弘覺寺一沒有在他上元縣轄區內,二沒有做任何為非作歹之事,三又是一座千年古刹,葉瑾雖有活閻王之名,但是也不敢對貴寺大動乾戈的。”
弘覺寺做沒有做為非作歹之事,了凡和尚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說‘肉身佛”一事。
就說自己這個“花和尚的名聲可不好聽。
如果被那個活閻王抓住這一點,給自己治罪的話。
就算是被他砍了這顆腦袋,朝廷也不會怪罪與他。
所以了凡和尚著急道,“那個活閻王那是那種循規蹈矩之人,他連錦衣衛都敢招惹,更何況區區弘覺寺!?而且您也知道弘覺寺乃是千年古刹,頗有一些底蘊,若是咱們去晚了,這些浮財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
這句話算是打動了汪師爺了。
對哈。
弘覺寺可是一座千年古刹,底蘊頗深。
而那個葉瑾雖然行事肆無忌憚,但是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吃飽了撐著去尋弘覺寺的晦氣?!
所以弘覺寺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那個活閻王的手裡。
如果自己等人去晚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彆人?!
想到這,汪師爺不再猶豫,對了凡和尚說道,“那了凡大師你在此處稍後,某再去尋我家大人。”
說著,汪師爺就往不遠處的勾欄走去、
剛剛走到勾欄門口,正好遇到鄧譯帶著鄧福走了出來。
鄧譯見汪師爺尋了過來,不由得皺眉問道,…、何事這般匆忙!?竟然尋到此處來了?!”
汪師爺不敢怠慢,趕緊將這件事的原委說了一遍。
聽完汪師爺的分析,鄧譯的兩隻眼睛越來越亮。
手裡的折扇使勁拍了拍手掌,才興奮道,“你分析的沒錯,一定是弘覺寺有什麼把柄落在那個活閻王的手裡了,要不然那個活閻王豈會這般大張旗鼓的去尋弘覺寺的晦氣?!但是弘覺寺可是在我江寧縣的治下,他葉瑾的手也伸的太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