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又肯理你啦?」
「我猜是因為,我的駕照是從前她經了手的舊事,所以她管到底,」赫斯塔道,「我最近給她發了好幾封郵件,她就回了這一條。」
黎各發出大笑:「哈哈,那她就還是要跟你絕交——可是為什麼?」
「我哪知道?」赫斯塔百思不得其解,「我感覺我們還相處得挺好呀?」
汽車駛入小鎮,兩人遠遠就看見小酒館門前圍了一圈的人,後排的人看不清前頭,不斷地墊腳向前擠。
赫斯塔與黎各都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她們立刻將汽車停在路邊,快步朝小酒館的方向跑去。快到門口的時候,赫斯塔看見一輛底盤超高的軍用吉普就停在酒館邊上——這樣的車,她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見過,大部分跑這兒吃飯喝酒的士兵都是步行或跑步來的。
赫斯塔正要往前去,忽地一隻手抓住了她:「喂——」
赫斯塔回過頭,見一個農人正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看你們不是本地的,你們要乾什麼?」
「……我進去看看,」赫斯塔回答,「您知道這裡頭是怎麼了嗎?」
「都這樣了您看不出來?」農人道,「裡頭有兵頭在鬨事,可不敢這個時候進去。」
「您知道裡麵為什麼鬨事嗎?」黎各也湊了過來,站在農人的另一邊。
「因為這個酒館的老板娘不檢點,」農人回答,「她收錢讓當兵的摸她屁股——喂!喂!」
赫斯塔已經撥開人群,快步朝裡頭衝了進去。進門的一刹那,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抓著萊凜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向後退。萊凜無處可躲,整個人重重地跌在牆腳。原本掛在牆上的幾幅畫連同畫框一起被震落,砸在萊凜身上。
埃麗始終在哭,此時更是發出尖叫,但她被兩個士兵鉗製著肩膀,隻能在離萊凜幾步之遙的地方掙紮。
打人者回過頭,一見赫斯塔便笑了:「哦,監察官?又見麵了!」
「伊德裡安,」赫斯塔慢慢走到他邊上,「你在乾什麼?」
「有士兵向我舉報這邊有不法分子設局訛錢。」伊德裡安以下巴示意赫斯塔,「就是這個人。」
萊凜仍蜷在地板上,喉嚨裡傳來一串斷續的低喘,她緊緊抱著頭,疼到說不出話。赫斯塔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臨近飯點,整個酒館裡坐滿了人,然而這一次沒有人起身,所有人的手都放在大腿上。
每一個士兵都目光微垂,他們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前的殘羹冷炙或空空如也的桌麵上,甚至無人敢抬頭去看伊德裡安的眼睛。
整個酒館一片寂靜。
赫斯塔輕聲喊著萊凜的名字,地上的女人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赫斯塔,你認識她?」伊德裡安終於看出了一點端倪,「是嗎?這是你熟人?」
另一邊,黎各讓抓著埃麗的兩個士兵放人,伊德裡安默許了。
埃麗幾乎朝著姐姐撲了過去,被赫斯塔一手攔下了。
「彆動她,」赫斯塔道,「先讓她自己躺著。」
埃麗哽咽著:「是不是撞到頭了?」
「沒事……」萊凜氣若遊絲,「我……還好。」
幾人身後,伊德裡安開始繞場訓話,大抵是說他已經收到了有些人會到這裡買酒的消息,軍營裡嚴格禁酒,倘若今後再被他發現有人買醉,他就要將那人當眾扒光了抽鞭子如何如何。
「我講得夠清楚了嗎!」
「夠了!長官!」
士兵們的聲音幾乎要把酒館的天花板掀開,震得埃麗打了個顫。
「好,」伊德裡安兩手
插腰,誌得意滿地回過頭,見赫斯塔還在低聲同那對姐妹說著什麼,也沒有要來和自己告彆的意思,便決定直接離開,「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