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利婭匆忙後閃,刀鋒的尖銳殺意幾乎令她的瞳仁感到疼痛。她連續而快速地眨眼,並接連不斷地閃避著來自對手的雙刃。
維克多利婭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敏捷和狠戾,對方的進攻幾乎是密不透風的。有一瞬間她甚至想起了過去與刺殺者的幾次交手。
「停下。」維克多利婭始終沒有還擊,「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黑衣人發出一聲威嚇的嘶吼,再次朝維克多利婭撲來。她左右各持一把大約二十公分長的匕首,手腕上繞著精鋼鎖鏈。那兩隻匕首在她手中有時是短刃,有時是飛刀,有時是回旋鏢……並在建築內牆上留下了大量破損。
維克多利婭觀察著對方的進攻,這人看起來沒有絲毫沒有要逃走或躲閃的意思,反而始終保持著進攻的姿態。
這股濃烈的恨意令維克多利婭感到不解——看起來,她好像想殺了我?
在一個錯身的瞬間,維克多利婭突然抓住了對方的右腕:「你也是水銀針嗎!」
黑衣人沒有回答,匕首在她的手中就像魔術師的硬幣,服服帖帖地順著她指節的運動轉了個圈,再次朝著維克多利婭的眼睛紮了過去。
維克多利婭一怔,對方立刻抓住機會脫身,並往後連跳數步,拉出了大約六七米的距離。
「今晚劇場裡的螯合物——」
維克多利婭還沒有說完,對方再次衝了過來。
維克多利婭有些惱火,又自覺剛才的問題有些可笑——也是,這人不是水銀針,難道還能是螯合物嗎?
她從大衣內取出了一支指揮棒。在進入宜居地後,為了規避無處不在的安檢,她不再隨身攜帶武器,而是使用指揮棒、鼓槌、長傘等一係列日常生活中較為常見的物品作為隨身工具。相對於刀具,這些物品顯然更加安全無害,並且容易解釋——而在對付螯合物的時候,隻要能把足夠長的物件刺進它們的鼻腔或眼睛,具體是什麼根本無關緊要。
「你今天走不了了,」維克多利婭冷聲道,「現在不說,剩下的話就去法庭上說吧。」
黑衣人發出了一聲冷笑,又迅速與維克多利婭纏鬥在一起。幾個回合過後,維克多利婭確實感到有一些棘手:對方的閃避也極為出色,想要活捉這人,隻靠她自己恐怕要花一點兒時間——
「維克多利婭!」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緊接著,黑衣人的匕首撞在了一把三棱刺上,剮蹭的刀鋒在黑暗中擦出金色的火花。
同樣從鐘樓跳過來的赫斯塔精準地穿過了窗戶,而後輕巧落地。
維克多利婭一怔:「……你回來了!」
黑衣人見勢不好,立刻收手回撤,赫斯塔與維克多利婭拔腿就追。
「這人誰?」赫斯塔問。
「和今晚的劇場螯合物有關,」維克多利婭大聲道,「搞不好就是刺殺者——」
赫斯塔回過頭:「你說誰!?」
「一個猜測!不排除這種可能——」
「不可能!」
赫斯塔驟然改變了追逐的節奏,衝刺一般地朝前撲了過去。黑衣人避閃不及,整個人被赫斯塔帶倒。她順勢滾了兩圈,準確地抵擋了赫斯塔刺向她大腿和腳踝的兩次進攻,並以一記漂亮的斜踢擋住了維克多利婭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