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聽見司雷那邊傳來了一聲輕且長的歎息,儘管司雷的反應在意料之中,但這仍讓赫斯塔心底泛起一些唏噓。
“……情況已經不一樣了,”赫斯塔低聲道,“顯然這船上有另一個人正在履行她的職責,這和我們究竟是認同還是反對無關,即便我放棄立場,完全站在你這邊——”
“一定有彆的什麼辦法……”司雷的手臂搭在眼睛上,“這艘船失聯了這麼久,陸地上一定也在搜尋它的消息,不能放棄。”
“你這樣當不了水銀針的。”黎各忽然說。
司雷和赫斯塔同時看過來。
“司雷之前說她很羨慕水銀針,”黎各向赫斯塔解釋道,“也想當水銀針什麼的。”
“你解釋一下,”司雷撐著床坐了起來,“……為什麼我做不了?”
黎各望著她,“好吧,也做得了,但2號辦公室絕對不會把你編入戰鬥序列,所以你上不了前線。”
“為——”
“因為螯合物最愛看人在愛恨裡掙紮,又無法逃遁的樣子了,”黎各答道,“一旦把自己沉浸的什麼東西帶上戰場,就什麼都完了……水銀針是這樣的。”
“這不關什麼沉浸不沉浸——”
“如果你真的那麼希望保護下整艘船的人,我當然願意幫你,畢竟現在我知道這船上的規則不會傷害到我,我無所謂啊!”
黎各顰眉,“……但你圖什麼呢?
“就今天海倫最後那幾句話,你們都聽到了吧?我是不管你們倆往後跟她什麼瓜葛,以後和這人沾邊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管了——我半夜三點不睡覺,就為了找她的風險乘客,她當著所有人的麵質問我為什麼遲到了兩小時……哎她要真計較這個為什麼不來叫門?就算她懶得跑,電話她會打麼,不知道來個電話問問麼?”
“我和她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瓜葛,”赫斯塔輕聲道。
司雷覺察到兩人視線同時向自己這邊望過來。
“為什麼看我……”司雷一時遲疑,“我本來也和她沒什麼瓜葛,而且按安娜的說法,海倫在這艘船上根本不會有性命之虞——也輪不到我來救吧。”
“你最好是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黎各微微眯起眼睛,“這個人先是從你這裡拿走了權杖胸針,等輪到彆人要用的時候她就說自己弄丟了,這是一;然後她又借題發揮,想當眾套出你下過負二層的話,這是二;三……”
黎各忽然卡殼,“什麼來著……一下上頭氣忘了。”
“還時刻想著犧牲彆人保全自己。”赫斯塔輕聲道。
“對,”黎各點頭,“就這樣一個人,現在天天在船上來去自如,喝酒跳舞打網球——特彆滋潤。你再看我們三個?你是沒覺睡,我受傷受累,簡一個從來不碰酒的病號現在天天——”
“沒有天天,”赫斯塔皺起眉頭,“我就喝了兩回?”
“憑什麼?”黎各連續拍打膝蓋,“你不覺得這裡麵有什麼問題嗎?”
“……這兩天沒有新的死難者,所以船上的氣氛不像之前那麼慘烈,”司雷的聲音低了下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