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冷靜一點啊更紗,正常人是不會猜到麵前的人是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冒牌貨的。
他肯定是來調查殘穢的。
五條悟勾起嘴角說,“沒有問我的名字呢,果然是知道我是誰?”
“……隻是一下子沒想到問而已。”她硬著頭皮說。
“欸,不可能不可能。”五條悟用誇張的語氣說,“像我這種帥哥怎會可能讓人想不到交換名字!”
……好自戀啊這個人!
她感覺這些年來,在各路人懷念的語氣中組建起來的偉光正濾鏡,好像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像對每個普通人一樣,友善地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想問一下,上個周末你有去過附近的後山嗎?”
果然!
她立刻把肚子裡的所有疑問都丟到一旁——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混過這關,讓他打消懷疑,好讓她能繼續過平靜休閒的生活。
麵對六眼直接說謊很容易會出現破綻,最好的方法就是繞圈子。
“後山啊,我們這裡的大人和孩子都很喜歡上去玩。”
她用普通的笑容說,說出的每句都是事實,隻是隱藏了關鍵點,“但是很不巧的是,上周末我跟學生在一起……為什麼你想知道?”
“這個嘛……”
“小更紗,你的特甜紅豆饅頭。”
這時,老板娘非常適時的端出包裝精美的甜品,白袋子裡放著一個個紅豆饅頭,還奉送了一包小糖霜。
……太好了,快點拿過回家吧。
她的心情舒暢下來,伸手拿過甜點,手上卻突然一重,眼角餘光就看到一隻蠅頭趴在她的手背上。
嘰嘰。它抖動翅膀。
……直到這一刻為止,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那麼忌諱一隻弱小的四級咒靈。
不要看過去啊更紗,被發現就輸了。
她放空雙眼,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但長年被戰鬥浸透了的身體卻事與願違的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好想甩開它啊!!
她還在六眼的範圍裡,不能有任何動作。
這種感覺讓她頓時想起自己的學生……見子,對不起,老師現在明白你的心情了。她在內心哭出來了。
理所當然的,五條悟的目光被她手上的咒靈吸引過來。
為什麼這小咒靈沒有被五條悟的氣場嚇走啊,難道是因為它太弱了,連危機感都缺乏嗎?
就像小嬰兒不怕老虎一樣?
不,這該不會是在特地試探她能不能看見咒靈吧。
——看得見就會把她抓去咒術界007的那種?
她的警惕程度直線上升,立刻裝作正常轉身離開。
就那麼一瞬間,蠅頭從她的手上跳進她的甜點袋子裡,抖了抖拉出黑色顆粒在雪白的饅頭上……
蠅頭還會拉屎嗎!?
她用儘全力才沒有當場變臉,把自己的甜點摔出去。
“怎麼了,你現在不吃嗎?”五條悟居然惡劣的問。
要是他不在的話,看她半秒就解決手上的東西!
真是倒楣,怎麼就偏偏撞上五條悟呢。
“冷掉就不好吃了哦。”他還在旁邊涼涼地說。
“……”
這位先生,您太惡趣味了吧。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是不是要原地給他表演一回愉快吃翔的畫麵啊。
式守更紗忍了又忍,拳頭還是硬了。
她露出一個親切好客至極的笑容,把手上的甜點遞給他,“你似乎是來八原的遊客呢,不介意的話,我把這份送你吧。”
“……”
“你隻點了一份大概會不夠吃的,也帶點回去當伴手禮,如果喜歡的話,要再來八原玩哦。”
五條悟摸著下巴看她,看不出有沒有起疑。
雖說六眼擁有原子級彆的觀察力,但他現在是蓋上眼罩的狀態,有些細節不會看得太清楚。
長年扮演他人的大腦飛速轉動了一下,她露出一個自然又羞澀的笑容,“作為交換……那個、你能跟我拍一張照片嗎?”
——感覺微妙的像對著鏡子做怪臉。
當她用五條悟的身分的時候,走在街上這種要求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隻要用這點來推搪,一切被觀察到的異常都會被掩蓋。
她就是這樣被詛咒師坑過。
“當然可以,我長得這麼帥~”五條悟倒是很順暢的點頭了,笑得歡快,“看在同是甜食愛好者的份上,非常歡迎哦。”
他自然的接過她的手機,非常熟練的找到了能把兩人照進去的高拍瘦臉角度,敬業得像個偶像,另一手還可愛的比了個V字——
你是十年前的JK嗎你!她忍不住吐槽。
“很榮幸吧,要好好保存哦!”他歡快地拍了拍她的手機。
明明就是一張隨便發動咒術就能看到的臉,但她還是勉強的笑了笑,順手把被汙染過的饅頭放到他手中,“謝謝你,那這個就歸你了。”
五條悟沒有拒絕有翔的饅頭。
……應該沒問題了吧。
對著這張自己也用了十多年的臉,她實在演不出更好的戲了。
她轉頭又向老板娘點了兩份,再自然無比地走出了七辻屋。
——YES!蒙混過去了!
當式守更紗步履平穩的向家的方向走,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五條悟卻繞到她麵前。
“唔,但是……”他湊得更近了,自顧自的說,“我總是覺得,你有點可疑欸。”
“!?”她剛鬆下的氣又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