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感覺壺關、鄴城有些不穩,而鮮於輔、田豫已經返回軍都陘以西的代郡。
這種情況下,沮授大軍再與張燕對峙意義不大。袁紹當機立斷,讓沮授南下鄴城,接替戰敗的袁譚暫時整頓南部大軍。
這個信號讓郭圖有些緊張,而麴義更加放鬆。
前者與袁譚加緊金錢攻勢,拉攏許攸一同往審配、張郃身上潑汙水。
他們努力的行動,在袁紹有意或無意地縱容下,很快營造出不利於審配、張郃的輿論。
而袁紹還假裝對此不太在意,隻是專注於當下的局勢。
很快,曹操擊敗衛覬、黃於的消息傳到易京。
袁紹隨即決定讓沮授、袁尚整頓鄴城防務,準備鞏固上黨郡殘餘兩縣之地,與曹操一起痛打董賊童逆。
而袁譚、顏良、張郃的本部兵馬,則回到圍困公孫瓚的包圍中,計劃明年春夏兩季,徹底殲滅這個一生之敵。
建安三年就此過去,眾人迎來公元2世紀的最後一年。
新七雄爭霸愈演愈烈,他們中間的弱小割據者將在這一年繼續削弱消失,七雄也會漸漸分個高低。
……
進入新的一年,隨著沮授暫管魏郡防務,袁紹這邊多數人以為上黨戰敗的陰影已經過去。
但麴義、顏良、張郃在這次戰役之後,都對郭圖等人有所不滿,郭圖實際上不可能再統領大軍,製衡軍中悍將和威望頗高的沮授。
袁紹整個冬季都在思考,作為一個上位者,如何讓手下互相平衡,避免出現自己控製以外的情況。
現在,武將有抱成一團,且敵視郭圖,支持沮授的趨勢。
這種現象很危險!
今天他們反對的是河南的郭圖,明天也許就反對他老鄉逢紀,那後天……
作為上位者,不能坐視這種情況。
在這個不適合缺乏優質冬裝大軍作戰的冬天,他安靜地思來想去,覺得這個突破口肯定是在武將那邊。
顏良,雖然對郭圖有所不滿,但終究是忠誠於他,能夠讓殺誰就殺誰的那種。
可以繼續用他……不,這回是用他當刀。
張郃,是軍中年輕一代中最為耀眼的一人,可是這回太讓他失望了。
失望的原因不是因為郭圖的甩鍋,而是他竟然先救顏良,後支援他的兒子……
袁紹臉皮微微抽動,真相什麼的,他當然有渠道知道。但這個張郃敢這麼對他的兒子,那怪不得當爹的護短了。
作為懲罰,那就先當棋子,再賞他大棒,最後再給點安撫。
麴義,圍攻公孫瓚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其實他已經沒用了。不過他手裡的先登營,既讓人眼饞,也讓人感到畏懼啊。
既如此,必須不留後患!
更關鍵的是,千萬不能讓麴義這個西涼人,接觸這個日漸囂張的新西涼軍。
拿定主意後,他又想起十年前,那個幾乎把天下攥進手心的感覺。
上一次他帶領著家族,把何進與宦官步步引入深淵,終於一舉殲滅了這兩個絆腳石。
叔叔袁槐掌握著朝政,可以關鍵時刻假傳聖旨,誅殺政敵。
袁術是他真弟弟,還是是嫡子,但他過繼後就是他的堂弟。此人擔任虎賁中郎將,直接負責動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