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蔡琰被催促著拜訪父親的朋友,找回自家的書卷,帶回河東。
童遠問向衛固:“這位管家脅迫昭姬夫人,又對我如此不善,不知是否與衛家對吾輩看法有關?”
衛固心想這蔡琰和童遠,一個女子,一個人,都不好對付,還是不要與他們過多糾纏較好。
他略微捏了捏下巴,緩緩道:“沒什麼,隻是對下人乾事太差,了幾句狠話。這東西確實該死,我還真是希望將軍打死他呢。請放心,我一定會教訓他的。今日實在掃興,某告辭了。”
童遠轉過來對蔡琰道:“昭姬夫人,上次見麵我還沒正式介紹,我是平北將軍童遠,受渭陽君的囑托,安撫北部邊疆。”
蔡琰謝道:“多謝童將軍仗義執言。妾身此番長安之行,聽聞數月前,將軍為家父正名,費儘方式拯救留存書籍,慈大恩,女終生銘記。”
童遠看著她一身書卷氣,麵容上浮現著一股莫名的哀傷之色,想到曆史上她後來命運更加顛沛流離,略有些柔和地道:
“請放心,某一定讓這河東安穩繁榮,阻止並州的胡人無法南下劫掠,讓昭姬能夠將蔡家的文章才學,發揚光大、淵源流傳下去。”
蔡琰發現,童遠真的如某些人所講,對下和他人飽含一種罕見的尊重,還踐行著不同於李傕、郭汜等輩的道路。
她再次拜謝,並且詢問其書卷的情況。童遠介紹這些書都很好的保存在夏陽的渭陽君府上,他又詢問蔡琰自己對以後有何打算。
蔡琰計劃回到陳留的老家,為父守孝並暫時隱居。以後的日子,希望能夠專心於經學、文學、書法和音律。
童遠支開旁壤:“昭姬夫人,我西涼人時常傳頌烈女趙娥的故事。靈帝時趙娥的父親被祿福縣豪強李壽殺害。”她有三個弟弟,都立誌為其父報仇雪恨,可三個弟弟相繼死於瘟疫。”
“李壽與同宗族人慶賀,認為僅剩一個女子,毫不在意。趙娥立誌報仇,常持刃尋找機會,最終斬殺李壽,幾經波折被官府無罪釋放。後嫁入肅酒泉龐氏,據聞其子也是忠義之輩。”
“尊父為王允所害,如今有多少向尊父這樣的賢臣死於非命,又有多少世族、豪強、為非作亂,多少貧民流離失所,多少人成為衰落、**漢王朝與詭譎的官場的犧牲。”
“遠與渭陽君有誌平息這場戰亂,還下一個朗朗乾坤。隻憑新西涼軍尚不足以平亂,必需喚醒下世族、豪強和千萬黎民。”
“夫人才學不下乃父,口誅筆伐勝過百萬雄兵。夫人之仇隻是千百萬受害者中之一,吾等不僅要為家人們報仇,還要為全下受害大眾報仇,還請昭姬夫人助渭陽君和某一臂之力。”
童遠還表示,今下大亂,陳留乃四戰之地,北有匈奴,南有黃巾,其餘各方以爭戰不休。安葬她的父親蔡邕以後,不是非要在墳前守孝,卻而代之,去終結這亂世,為家人完成真正意義上的複仇,才是作為子女應當踐行的道路。
在童遠的感召下,蔡琰決定去渭陽郡府專心研究蔡邕的學問。她與董白本就相識,現在又有相同的誌向,毅然加入了童遠的政營。至於童遠如何派軍隊護送蔡琰去渭陽府按下不表。
......
長安這邊也沒有閒下來,在董白、童遠和李傕的施壓下,漢獻帝不得不接受李儒官複原職的現實。
李儒的到來壯大了西涼勢力,但也有反效果,那就是李傕、郭汜、樊稠等人對自己手上的兵馬抓得更緊了。
李傕認為李儒能夠官複原職,有他向朝廷爭取的原因。他認為李儒應該為他這個西涼軍新領袖服務。
可是,李儒是何等陰毒高傲,貴為董卓軍師的他怎麼可能主動為李傕服務,雙方的關係很快陷入貌合神離。
再加上,一向有謀多疑的李傕又從夏縣的舊部那裡得知,李儒複出和童遠造訪密切相關。這讓他立刻心生警覺,嚴令嫡係將領不得和李儒多有接觸。
郭汜雖然與李傕存在些許矛盾,但這個時候他還是跟隨李傕,集中注意力警惕西涼軍另一位悍將––樊稠。
目前,長安城由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瓜分割據,三方的下屬不時發生一些矛盾,隻是因為同出於西涼軍,暫時沒有鬨翻而已。
李儒雖然儘力統籌各方,但曆史上賈詡辦不到的事情,他也沒能做到。略微嘗試沒有效果之後,他就忙於戰略大事和發展自己的人手,而非各部之間的扯皮。
也就是,他沒有按照童遠在合陽與他相見時商討的統籌各部,成為新的領袖這個方向行動,而是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看來童遠的身份和實力,還不足以將原西涼軍大佬們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