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屯家庭這邊,差不多一月一次吧,民屯就要更久了。不過,這剛過完年不久,等再過兩三個月,地裡麥子就熟了,到時候各屯搞起石磨,大夥就能吃麵了。”
看來和那個人,還差得很遠很遠啊。張既剛才到石磨,他搞生產還真是細致。童遠依稀記得,在長安那段時間,他還吃了幾次算是比較昂貴的麥飯了,簡直是浪費麥啊。
曆史上,石磨的發展推動了麥進一步推廣,使其逐步上升為主糧。
不過,石磨運作需要牲畜、水利的支持,一般的農經濟很難運作得好,倒是士族豪強等地主莊園運用了不少。
屯田製正好推動了麥種植和石磨發展,推廣的速度甚至超過了士族、豪強,日後為童遠的事業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童遠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夏陽、合陽、衙縣準備開展軍事演習。
之前的戰爭多是由無畏軍,這支職業武裝參與,作為老兵的精壯的軍屯參與比較少。這次他打算開展一次,假設遭到北邊遊牧民族騷擾,展開緊急作戰的演習。
他和張既商議,方案是由之前無畏軍將領討論過的。具體操作,就由長期負責軍屯的張既來執行,並作為統帥。
入侵的一方,由已經合作半年以上的全無種羌來擔任。當然由於春季,他們的部族要前往水草豐茂的地方放牧,所以是用數千斤對馬匹最為大補的豆料,請來了五百騎兵。
張既對此事頗為上心,他知道現在還隻是演習,等到他擔任並州治中,等待他的也許就是深入上郡,恢複故土了。
演習還有半月時間準備,他又去找新並州軍的卸嶺校尉––申隆
申隆稟告:“這半年時間,他們這支精於卸嶺的兵馬,吸納了不少擅於翻山越嶺,修路整地的漢子。這段時間,用合陽北邊的梁山的石料,把三縣的主路重新鋪好了。”
“此外,還探索了通往北部山區的多條路,還在這片布滿河流的平原及周邊地區,修建幾十座石製、木質橋梁,方便往來。”
童遠問道:“做得很好,卸嶺部定位是平時修建道路、橋梁,探索山路,有機會可以發掘大墓。如今已經是春季,不知倒鬥這方麵有何計劃?”
申隆憨實的麵龐上,閃爍一絲狡黠,道:“墓已有十餘座列入目標,就不一一來了。還有兩處大墓,需要特彆向將軍請示。”
“哪兩個?”
“第一個,是河東解縣、蒲阪一帶的晉國智家墓穴。第二個,是臨汾、絳邑一帶的西周晉侯相關大墓。”
這是跟晉國乾上了,不過從地域來看還真的比較方便。
他在來找申隆之前,從曆史、文化的角度做了思考,像是貴重的珍珠、瑪瑙、寶石可以部分獎賞給將士,而刻字的玉石、絹帛,他要保存下來。
他甚至想過建設博物館,不過現階段先納入自己這裡再做定奪。
於是道:“這樣啊,還真沒想到。兩個地方距離都不很遠,如果有把握就可以發掘。我倒是有一個對財產方麵的要求,每人隻能拿一件可以攜帶的物品,並交給我檢查。其餘就要充公,根據情況我來賞賜。這樣安排,會不會對有經驗的將士不太好?”
“沒有問題。請將軍放心,我部雖然是靠大部隊開山卸嶺,但一般一次出動百人以下。其餘新人,也會去一些墓進行曆練。所以,不會出現老兵得到不應得的情況。”
申隆知道,卸嶺部已經不是過去的盜墓賊了,作為新並州軍將士,就要聽從安排,遵守軍紀。將軍能夠給這麼好的吃喝待遇,並且允許拿一件物品,已經是非常大方了。
童遠對於卸嶺部開山卸嶺能力的期待,其實不僅僅是倒鬥方麵。現在他要把進入河東後,想到的計劃和申隆商議。
“申校尉,有一物,在河東乃至並州頗為常見,相信卸嶺倒鬥之時定會遇到,此物價值不在鹽鐵之下,不知卸嶺部兵馬可否專門發掘此物?”
申隆疑惑道:“價值堪比鹽鐵?我知道並州多山,確實有不少優質石材,可它們應該不很……啊,難道是……”
童遠眼角露出狡黠笑容,“此物正是石炭。現在它多作為富豪大戶冬季供暖,而我打算用它來擴大冶鐵業,支持冬軍隊的遠離作戰,最後還能投入市井,賺些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