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驚慌漸漸退去,轉而浮上心頭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和依賴感。

心間的小鹿好像長出了一雙翅膀,在湛藍的天際翱翔。

江朝夏忽然把頭輕輕地靠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唐棠一愣,下意識想要推開,但最終還是慢慢放鬆了繃緊的身體,安靜地沒有出聲,任憑他倚靠。

這個擁抱沒有半分的曖昧,卻莫名地流淌著脈脈溫情。

糖糖,謝謝你。江朝夏抬頭起身,重新恢複了安全距離,但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微光。

唐棠什麼也沒多說,隻是笑道∶客氣了,朝夏哥,我們還繼續去找水果嗎?

當然!江朝夏也終於再次笑起來,時間還沒到,我們繼續出發?

好啊。唐棠答應了一聲,忽然將最後幾顆洗乾淨的草莓給他,狡黠地笑。要吃點甜的嗎?最後三顆,我一顆你兩顆?

嗯,謝謝糖糖。江朝夏沒有推辭,將那兩顆草莓一次性送入了口中。

真的.…很甜。

口腔中充盈著香甜的滋味,就連心間,好像都泛著草莓的味道,飛翔的小鹿被染上了粉紅色。

【我好像聽見了百花盛開的聲音】

【我好像聽見了怦然心動的聲音】

【古代為什麼會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說法,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但是這樣的糖糖,真的.…好讓人心動】

【誰說不是呢?】

第二輪的遊戲在下午三點半左右結束。

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經可以看出明顯的變化,明亮的陽光被層層疊疊的雲霧籠罩,略有些陰沉。

到達導演組安排的根據地的時候,江朝夏還有些明顯的不舍。

糖糖,你們找到了幾種水果?陸錦溪熱情地湊了上去。

沒想到平時總是和她嗆聲的江朝夏竟然彆扭地轉移了視線,也沒有粘在糖糖身邊,而是擰過身離開。

陸錦溪大吃一驚∶江朝夏這是怎麼了?難不成終於痛心疾首、痛改前非?

唐棠聽了第一句話還以為她看出些什麼,到了第二句便無奈地笑出聲∶你用的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成語?

奇怪嗎?我倒是覺得挺適合現在的江朝夏的。

陸錦溪狐疑地瞅著江朝夏的身影,莫名有種他在落荒而逃的錯覺。

顧晚和柳姝也走了過來。

柳姝端著一盤漂亮的糕點∶導演組說,現在是休息的下午茶時間,要來一點吃的嗎?

謝謝。唐棠隨意撿了一塊。

陸錦溪也仔細地嘗了嘗。

主要是雞蛋、麵粉和酸奶,還放了點去核的棗子,味道還蠻不錯的,等明後天有機會,我在彆墅烤給你們吃,要嗎?

那可是有口福了。柳姝清麗地笑。

她手中也正拿著塊糕點,好奇地看著江朝夏離開的方向∶那是江朝夏,他怎麼了?

果然吧,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不對勁。

陸錦溪含著塊糕點口齒不清。

我剛剛也正和糖糖討論這件事情呢,還沒說完,你們就來了。所以糖糖,究竟發生了什麼?

應當是糖糖和江朝夏在路上遇到了什麼東西。

宴清舒斯文地笑,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鏡框折射著冰涼的光。

我在朝夏的身上聞到了很淡的腥氣,糖糖的身上也有,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種味道應該是…….蛇?

青年扶了扶冰冷的金絲鏡框,態度斯文有禮。

蛇?陸錦溪嚇得跳起來,又慌張去問∶糖糖,你沒事吧?你們真的遇到蛇了?你有沒有受傷?

顧晚和柳姝也一臉擔憂地看她。

唐棠搖頭,在她們擔心的視線中展開手臂轉了一圈,笑道∶放心吧,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一點沒有受傷。

所以,你和朝夏確實遇到了蛇。宴清舒溫和地出聲,直接尋找到了核心之處。

陸錦溪原本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糖糖,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唐棠悄然看了宴清舒一眼,觸及他溫和含笑的眸光又收回了視線,仔細解釋起來。

我和朝夏哥在路上的時候把野生蛇莓誤看成了草莓,不小心遇見了蛇。說起來,還是朝夏哥第一個發現的。

他當時直接與那條蛇對峙而立,在他的掩護下,我眼尖手快,唰得一下就抓住了蛇,塞進了蛇皮袋裡,完好無損。

她說得風趣又幽默,像是在玩什麼人蛇大戰的小遊戲,讓柳姝三人都不由輕笑起來。

不過無論她的語氣再怎麼輕描淡寫,都無法掩飾過程中的驚心動魄。

畢竟哪可是蛇!簡單想一想便讓人毛骨悚然的冷血動物!

沒事就好。顧晚舒了口氣,將糕點往唐棠那邊遞了遞∶來,吃塊甜的壓壓驚。

謝謝晚晚。唐棠俏皮地笑,認真地找了塊最大的糕點。受驚嚇不少,得要拿塊大點的壓壓才行!

這話一出,無論是顧晚、柳姝還是陸錦溪,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就連宴清舒,眸光中也隱著淺淺的笑意。

唐棠笑著抬眸,卻對上了另外一雙明亮的桃花眼。

從她開始說話的時候,江朝夏便一直站立在不遠處,安靜地傾聽著一切,額頭的碎發上還有一點濕漉漉的痕跡,莫名的乖巧。

但他一動,整個人的氣質便刹那改變,青春而陽光,俊俏的眉眼飛揚。

吃草莓嗎?剛剛用清水洗乾淨的。江朝夏將洗乾淨的草莓送了過來。

原來,他到達據點第一時間離開,是為了去.…清洗草莓嗎?

草莓?味道好甜!所以你們在找到蛇莓之後,還是尋到了真正的草莓?陸錦溪湊過去拿了一顆,好奇地問。

江朝夏搖頭,卻悄悄地掃了一眼少女烏黑的長發∶不是,我們是先找到草莓,才找到的蛇莓。

難怪看錯了,是先入為主的印象。顧晚若有所思地點頭。

柳姝溫婉地笑∶總之,還得謝謝你和糖糖的配合,謝謝你在那個時候沒有離開,而是直接站在了糖糖的身前。

江朝夏覺得自己心裡的小鹿好像被一隻大手柔柔地順了毛,溫暖又柔軟。

他當然聽見了糖糖的那番表述。

他抿了抿唇,輕聲認真地說∶是我要謝謝糖糖,謝謝她抓住了那條蛇,謝謝她……願意選擇保護我。

他是男性,卻讓自己喜歡的姑娘護在了自己的前麵。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就像他對秦淮安所說的,因為喜愛,所以珍惜,所以生怕她受到傷害。

但不得不承認,當仰頭看見穩穩地握著灰蛇七寸的少女,看著她安撫的溫柔的笑,她伸出的那隻手,他的心臟,狠狠地為之跳動。

那種喜愛和心動,悄無聲息地轉化成了另外一種更為濃烈炙熱的情緒,像是一把熊熊的烈火燃燒在心間,亙古不滅。

他側眸去看不遠處的少女,唇角隱著笑意,桃花眼滿是專注。

徹底淪陷,卻心甘情願,因為是你。

宴清舒將少年的神情儘數捕捉眼底,細細的金色長鏈小幅度地在臉側晃動,偶爾觸及肌膚,便是刻骨的寒涼。

運動消耗會促進消化、引起饑餓,這句話是極有道理的。

平時唐棠的飯量並不大,也很少在飯點外吃零食。

但今天,光是紅棗糕,她便整整吃了三塊,還有零零散散的各種水果。

感覺自己山上野遊一趟,可能得胖上十斤。唐棠小口地咬著一顆草莓,長長地歎息。

顧晚笑道∶誰不是呢?怪隻怪導演組準備的點心和水果都太好吃了,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

放縱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也不知道之後得要運動多長時間才能消耗今天食用的糖分和熱量。

不行,我不能再吃了,我要讓這些水果都離我遠一點。陸錦溪也支棱了起來。

唐棠笑著起身∶我來幫你!

各色的水果被重新放進了籃子裡,看見長桌上擺放著的東西時,她忽然神色一頓。

三個精致的青花瓷盤子被整齊地擺成一排,分彆放了切好的橙子、剝好皮的橘子以及片狀的火龍果。

都是適合入口的大小,擺盤漂亮,足見準備之人的精心與仔細。

咦,這些是什麼時候放過來的?陸錦溪順手拿了塊橙子,味道還蠻甜的,不過……

這三樣不是上午找到的水果嗎?我記得上一場遊戲裡沒有找到重複的存在?

怎麼突然想起來弄這個?

不是我。顧晚搖頭。

柳姝也否認∶也不是我。

看糖糖愣神的模樣,更不可能是糖糖做的。

難不成,還是這水果自個兒長出了手把自個兒切成了塊,又生出了腳跑到了長桌?

這也未免太讓人省心了。

陸錦溪被自己的腦洞逗笑。

這種切好的水果不能放,幸好份量不大。

因此,即使說著不能吃、吃不下,陸錦溪三人還是一人分了兩塊全部解決。

隻是唐棠仍是難以回神,安靜地沉思。

陸錦溪含著塊火龍果片好奇地問∶糖糖,想什麼呢?

唐棠一愣,回她∶我在想,下一場遊戲我的搭檔是誰來著?也不知道能找到哪些水果?

他們休息的時候,工作人員在加班加點地緊急布置場地,倒是不怕找不到水果。

陸錦溪還沒來得及回答,宴清舒已然溫和地笑著出聲∶糖糖,你下一組的成員,是我。

下一場水果尋找遊戲,她和宴清舒一組。

A城夏天的天氣變得快,半下午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如今卻已經隱隱有了風雨的趨勢。

天氣預報說夜晚的時候這邊會有大雨,因此第三場遊戲時間減少為—個小時,晚上的燒烤大餐

轉移到室內進行。

節目組緊急討論之後,給出了改編後的日程規劃。

山上一要下雨,便出現了各式各樣的蟲子,雖然節目組提供了驅蚊蟲的噴霧,但效果也就一般。

唐棠略有些難受地摸了摸手背,垂眸去看,果然,不知何時已經洇開了一片小小的紅色,腫起了小包。

是蟲子咬的?宴清舒停下了腳步,溫聲詢問。

唐棠歎了口氣,將紅了一塊的手背展示給他∶是的,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咬的,又癢又疼。

似乎是因為委屈,少女本就軟糯的音色中添了幾分嬌氣,像是在軟軟地撒嬌。

宴清舒笑容溫和,眸底卻掠過一道幽深的暗色,心底囚籠中的野獸貪婪地咆哮,被壓抑在溫文爾雅的外表之下。

我帶了專門的藥膏,如果不嫌棄的話,塗一些試試?宴清舒從左側口袋中取出了一個淺粉色的藥瓶。

藥瓶隻有剛出生的嬰兒巴掌大小,旋開之後卻可以嗅見明顯的清香。

這是什麼藥膏?專門治蚊蟲咬的?唐棠睜大了杏眸,好奇地打量著藥膏。

宴清舒斯文地笑∶主要的作用是清熱消毒,能起到相關的效果。知道野遊後,我就隨手放了一些常用藥在身上。

一些?唐棠眸光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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