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柳姝說的有道理,陸錦溪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控製住自己,反手抓住了柳姝的手,似乎是要從中汲取力量。
柳姝姐,晚晚不會有事的,,對吧?糖糖一定能找到晚晚的。她不知道是在說服柳姝,還是在說服自己,又忍不住焦急∶蓮花池水不深,又有那麼多救援,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呢?
是啊,蓮花池水不深,又布滿了救援,怎麼會出現這種事?
想到之前救援們言之鑿鑿地說有兩個同伴接住了顧晚,但卻又都說不是自己,柳姝的視線劃過掀起波瀾的水麵,心中像是墜落了一顆巨大的石頭。
真的是意外嗎?隻怕…….
蓮花池中出了這件事,宴席上的秦淮安、傅斯年以及宴清舒自然也都坐不住,紛紛靠近了過來。
沒一會,四個會水的男嘉賓以及其他的善水人士都選擇進入蓮花池,尋找顧晚的下落。
……
唐棠下水後的目標非常明確。
且不說係統剩下的【生命感知功能】,上一世顧晚《怦然心動》落水之事可是鬨得沸沸揚揚,她當時的位置更是直接被貼圖到了各個論壇網站。
繞過周圍的救援,她很快便看見了兩個救援單獨負責的角落,正在裝似認真地一寸寸尋找。
那兩個救援似乎發現了她的靠近,警惕地投了視線過過來,但看清她的麵容時,卻又放鬆了神色,做了個手勢,這裡我們負責,沒找到人。
是嗎,沒找到人?
唐棠的視線掠過那一處水草掩蓋的角落,忽然小腿微動,漂浮至水麵。
我找到晚晚了,在這邊!她提高聲音喊了一聲,周圍的救援都趕了過來,岸邊的副導演也舒了一口氣。
找到了?找到了就好!人沒事就好!副導演摸了一把自己光禿禿的額頭,覺得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
那水下的兩個救援麵色驟變,但看見不斷聚攏過來的其他人,也知道是木已成舟,無法再耍什麼手段。
其他的救援們仔細地搜尋,冒出水麵皺眉∶在哪裡?沒有發現!
在這裡。唐棠徑直入水,拽掉了那群掩飾的水草,鬆動的石頭被掰開,露出一個容納一人的凹陷處。
那群救援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幫忙扶著顧晚出水,心中卻都沉甸甸的。
如果說之前還有可能是意外溺水,但如今這水草和石頭的掩飾一開,明顯就是故意謀殺,甚至還是踩點好的故意謀殺。
詐::
顧晚很快被救了上來。
宴清舒從池水中出來,戴上了垂著金色長鏈的金絲眼鏡,仔細檢查了一番;還好,問題不大。
簡單地溺水急救之後,顧晚咳了幾口水,緩緩地睜開了眼,似乎還有幾分迷茫。
晚晚,你沒事吧?唐棠半蹲著在她身邊,關心地順了順她的長發∶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你落水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剛剛還被困在了水草和石頭裡麵。
顧晚抬眸和她對視,眸中暗光一閃而過,很快像是慢慢反應過來,害怕地握住了唐棠的手臂∶有人要殺我!
她的聲音裡帶著不自覺的顫抖,濕漉漉的睫毛上好似盈著晶瑩的淚水,配上楚楚動人的五官以及如今這般狼狽的姿態,讓人不由心疼。
蓄意謀殺!
她這話一出,無論是其他嘉賓還是趕過來的導演組都變了神色。
房導使了個眼色,讓人封閉了園林,又放緩了聲音∶顧晚,彆害怕,我已經報警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慢慢說。
有一個救援遲疑著開口∶剛剛我們找到顧晚的時候,那裡的水草和石頭確實不像是天然形成的,而且水也更深,倒像是…
其他看見的救援們也紛紛點頭。
房導的臉色更難看些,黑沉沉的滿是壓抑。
【天啊,我沒聽錯吧,直播現場居然還有人敢謀殺?】
【這是真的,不是劇本排演?我感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最誇張的都不敢這麼寫,這是把律法當成什麼了?】
【這可是《怦然心動》!觀看數據破億萬的《怦然心動》!居然有人敢在這裡堂而皇之的動手?】
【我感覺有些毛骨悚然,還好晚晚沒事】
【那是晚晚運氣好,假如……我是說萬一,晚晚掉水稍微早那麼幾分鐘,大家都在遊戲,誰會注意到晚晚的失蹤呢?】
【等遊戲結束,都好幾分鐘過去了,那個時候晚晚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想想我的手都在發抖】
【就算是結束的時候掉下去,要是糖糖沒注意到的話…….】
【殺人償命,節目組可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
【簡直無法無天,聽說已經報警了,不抓到幕後凶手我就不配當晚晚的粉絲!】
【晚晚一定要平安啊!】
直播間一直沒斷開,觀眾們全部提起了心,現場的局勢也很緊張。
顧晚的臉色還是蒼白如雪,裹上了節目組提供的大毯子,嘴唇微微顫抖∶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剛下水的時候就被兩個人從身後扯住,怎麼也掙紮不開,然後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是現在了。
兩個人?聯想到之前救援們說的話,房導和其他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也就是說,那兩個人就在救援之中?
導演不是我,是我先說看到人去靠近嘉賓的!
導演不是我,是我扶嘉賓上來的。
導演不是我,我在綜藝節目當了這麼多年救援了,怎麼可能殺人呢?
救援們連忙辯解,又警惕地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一想到他們之中可能有殺人犯存在,簡直雞皮疙溶都要起來了。
救援們在水下的衣服都是一樣的,光憑借這個想要找到凶手恐怕很困難。唐棠擰眉。
房導冷哼了一聲,掃過了那一群救援∶我們找不到凶手,警察總是能找到的,這可是殺人罪,要是主動招供說不定還能輕判一點。
救援們都迅速著急地搖頭,一個個脫下了麵罩,看不出來誰的反應不對。
唐棠垂眸看向了顧晚緊握的拳頭,忽然問∶晚晚,你的手裡抓的是……
顧晚神色稍變,接收到她的目光後迅速有了反應,咳嗽了兩聲提高了聲音∶房導,在水下的時候我雖然沒有看清楚動手的究竟是誰,但是掙紮的時候卻扯下了他的一角衣服。
所有人都是剛剛從蓮花池裡出來的,自然還來不及換,也就是說查一下他們的衣服,就知道凶手到底是誰了。唐棠配合地接了下去。
房導點了點頭,為了防止凶手暴起,幾個工作人員組成一隊,一個個地檢查起救援們的衣著。
水下的時候真的被扯了衣服一塊布?
兩個身穿水下工作服的男人越想越覺得慌張,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雙腿一軟都跪在了地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抓了我的親人當把柄威脅,我是真的沒辦法,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我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我真的沒想那麼多…….
塵埃落定,兩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都痛哭出聲。
沒辦法?沒想那麼多?這可是一條人命,你們做救援這麼多年,不知道昏迷的人被扔在水下有多危險?房導壓抑著躁氣,具體怎麼樣,還是對著警察去說吧!
那兩個男人瞬間麵如死灰。
晚晚,要把那塊衣服布料拿出來嗎?作為證據交給警察?房導歎了口氣,小心地看著顧晚。
顧晚搖了搖頭,沒等房導再問便攤開了手,掌心是空的∶我不會水,在水下雖然掙紮了,但是根本沒拽到布料。
畢竟節目組安排的水下工作服都屬於中高檔級彆,並非她的力氣能扯碎的。